生意人的江湖之波橘云诡

此地不可久留也

为了验证是不是张永辉捣的鬼，大宝二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接着挨家挨户地拜访。

这种挨家挨户拜访在生意场上有个术语叫扫街，适合第一次拜访，目的是收集客户信息，了解竞争对手动态。

终于在云台丹霞街道那家叫佳乐家超市获得了口供。

大宝二虎到佳乐家的时候，碰到的是店主丈夫，而此刻的店主正在外面办事。

大宝：老板下午好，我们飞雪酒水商贸公司！

老板：我们不要！

就在大宝二虎准备扭头走的时候，突然身后停了一辆电动车。老板娘回来了。

老板娘：人家刚提到酒水，还没说什么酒水，差价多少，你就一句我们不要。怪不得今年生意不好，你这脑子咋能做好生意，生意人和气生财啊！

原来大宝二虎眼中的老板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老板，张永辉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老板娘出去了。但这家店却是老板娘当家。

老板：张永辉叫我这么说的呀！

老板娘：你拿人家多少好处，人家叫你干啥你就干啥？

老板：我们不是跟人家签协议了嘛，今年只能用绿岛酒水公司的产品，合同到期白送千把块钱的酒水。

你不听他的，难道听这两个生人？

老板娘：我们做生意不就是有利可图嘛！当时绿岛酒水来的时候，飞雪公司也没来呀，谁知道飞雪和绿岛哪个利润高呀！

今天我就是想听听他俩的说法。

大宝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已经被捏得发皱的低档次名片。

大宝：美女好，这是我的名片！

前面提到大宝在名震天下的五两一酒厂干过，所以他的姿势，操作非常专业！

老板娘很不情愿地接过大宝的名片。接着抬起头端详着大宝。一手拿着大宝的名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刮来刮去。

那动作效果跟茶杯盖不停地在茶香四溢的杯口上荡来荡去差不多。

老板娘看了看大宝，又看了看二虎，最后看了看她丈夫。大宝眼中的老板其实是傀儡，老板娘是女汉子。

接着又看向大宝，原来老板娘竟然也是一个看脸的人。前面提到大宝是特种兵出生，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而老板娘丈夫又瘦又小，弱不禁风。

老板娘：片子，什么骗子，我不喜欢偏子。还给你！

大宝的脸拧成了一朵菊花。

大宝：美女幽默，你不想听听我们飞雪商贸的具体政策吗？

老板娘：我关心的就是政策价格呀！你说呀！

只是老板娘说完，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宝，大宝第一次感觉脸上发烫，渐渐地同情起那个瘦小男人来。

大宝：我们随车带了一些产品，价格二十开票，十送一，你们往下卖最起码卖三十，操作空间大的很！

老板娘：我想看看货，行么？

大宝示意二虎打开车门，车钥匙在二虎手里。二虎只是轻轻一按，就听得车门的插销“咯噔”一下。

验货时，老板娘用手摸来摸去，眼睛还在车子里瞟来瞟去。

老板娘：你们这批货怎么都是小包装呢？小包装不好卖呀！

大宝知道，老板娘看中了货，挑毛病就是想再捞点好处。

大宝：别看它小，其实很大哦！

大宝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紧紧地盯着老板娘的胸部，时值初夏，老板娘衣着单薄，双峰呼之欲出。

老板娘：哪里大，大个屁，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就知道吹牛逼！

大宝：我们这小包装不假，可是小包装里都有奖，具体为每六瓶就有一瓶再来一瓶，另外还有三瓶的瓶盖五毛。满一百件还有一把大大的遮阳伞，公司免费提供。那把伞足足有那么大。

大宝说完双手比划了一个铺天盖地的动作，像在捧天，又像在摸奶。

老板娘：这么大好事，你咋不早说，车子里的我全包啦！

这时老板又过来扰民。

老板：张永辉说了，我们要是进别人的酒水，他们的协议政策就取消。

老板娘：你懂个屁，就你那猪脑子，一辈子也发不了财！

楼梯口有一处隐蔽的地方，我们把货放那儿，张永辉不在我们该咋卖咋卖，两头得利，互不干涉！

老板：万一被发现了呢？

老板娘：万一你死了呢！赶紧给我搬货！

就这样，大宝二虎还有老板三个人不大功夫就卸载了车上的酒水。二虎跟老板娘结账的时候，大宝看了看失去货物压力的车胎，变得滚圆，又看了看老板娘的波涛汹涌，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咽了口唾液！

心想，都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难道烂冬瓜猪就不拱了吗？

店里边，二虎和老板娘正用两个手机互加微信，因为老板娘一时没有头两千块钱现金。

加完微信以后，老板娘又通过微信转账付清了余款。

收完钱，二虎还给老板娘发了个笑脸和握手的表情包。

老板娘：你就不能再送我点东西啦！

二虎：我们还有白酒，过两天送点给你搞陈列，也就相当于送给你了。

老板娘：以后空酒瓶咋办？能不能换一点钱？

二虎：空酒瓶回收，两元一件。

老板娘：人家绿岛公司两块一一件，你们怎么少一毛，是不是被你贪污了。

听了这话，大宝都替二虎苦逼了，碰到这么一个爱财如命的老板娘也是罪了。

大宝：一毛钱的家我当了，到时候我们也是两块一回收空酒瓶。

老板娘：还是这位大兄弟好说话，人又长得帅气，有没有对象啊！

二虎一听，这还有完没完了，太阳都落山了，绿岛公司的张永辉肯定回市区了，我们还呆这里干啥。

二虎：他有对象了，不多，就两个！

老板娘：哈哈哈！

放荡的笑声在老板娘的脸上向层层波浪晕开。

夕阳也如此，绚烂而夺目。

二虎驾车向飞雪酒水商贸公司空车一路狂奔。大宝则利用这碎片时间同时和夏小雪还有宋雅静撩骚。毕竟这也是一种维护客情的方式，一种营销手段。

办公室，唐总嘴里正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若有所思。

我们车子里的那批货被盗，是该引起注意了，为了亡羊补牢，他的脑海里终于浮现出一条计策。

这样也能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家贼所为。他一直在抽烟，一直在踱步，一直在思考。

这种状态，每天都差不多。唐总又等了一会，那个拉手刹的声音再次响起，意味着大宝二虎回来了。

唐总一看，满车货被消灭，心情大好，龙颜大悦！

唐总：不错，不错，你们这样干，今年总公司年会我还是本市第一！开发区邵家，路南张家，九龙刘家这同一公司的人民内部竞争，我赢定了。

另外，绿岛酒水商贸公司的外部竞争我心里也有底了。只要你们卯足劲干，年终奖我给你们加上一万，记住！是每人一万！

大宝：谢唐总！

二虎：谢主隆恩！

唐总：二虎别闹！你们叫我唐总不错，那是在工作上。私下里大家都是兄弟！今天大家辛苦，晚上我们去吃鸡煲！

大宝：那多不好意思！

二虎：每次都是你请！

唐总：你们记住，锅里的总比碗里的多。我们几个在一起，我请正常！

其实，我之所以今晚请，还有两个事跟你们说道说道！

“吱！”

唐总遥控点火了路虎极光！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开着车向市郊的美食一条街驶去。

夜幕下的美食街人声鼎沸，活力四射。路边两排的路灯则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鸡煲店门口贴着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开业大吉，啤酒免费。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从5月28日～5月30日，为期3天。

谁知道，唐总三人刚停好车，就迎来了一个熟人。

大宝定睛一看是王元龙，唐总属下的二级批发商王元龙。

唐总：小王能耐，生意不错嘛！

王元龙：唐总见笑，这是我于朋友合伙开的，只不过我们这家鸡煲，什么酒水都用，每个品种销量多少，完全取决于顾客，这一点望唐总能够理解！

唐总：所以你一下从仓库提那么多便宜货，原来用自己饭店了。

王元龙：毕竟是免费三天，给公司打打牌子嘛！

唐总：这么说胳膊肘不还是往里拐不往外拐嘛！

王元龙：哈哈，唐总幽默！

说完，王元龙将唐总三人带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包间。

绿岛酒水公司今晚也有活动。

张永辉，听说美食街新开了一家鸡煲店，哥几个今晚过去吃一顿，摸摸底，过两天我们好去谈政策，能锁店尽量锁店（锁店是一种营销策略，前文说过，就是利用政策让饭店长期使用一家公司的产品）。

张永辉这个飞雪公司的前业务员，他也不知道新开的鸡煲店谁是老板，带着三个业务员风驰电掣地赶到。

一进店门，一看是王元龙开的，以前在飞雪公司一起合作过，怎么能不认识。

只是张永辉刚要热络，王元龙一个手势，把他们几个带到了唐总隔壁的一个包间。

王元龙为什么让冤家靠得那么近，原因是现在是吃饭高峰期，只有那两间是用来安排熟客的。

但他哪里知道，一场说来就来的暴风雨正在酝酿，而操盘手竟然就是自己——王元龙！

包间里，张永辉拉着王元龙坐在自己旁边窃窃私语。手下三名业务员都在玩“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张永辉：大龙，你我在飞雪公司配合一直不错！现在我到绿岛公司也一直想着你，今晚来了不是么？

王元龙：听说你在绿岛公司风生水起，这几个都是你什么人？

张永辉：他们是我手下，自己人。

王元龙：绿岛公司你不该去的！

张永辉：人家工资高的，我这次来有消息告诉你。

王元龙把耳朵贴了过去！突然大惊失色！

王元龙：竟然有这事？

张永辉：你必须弃暗投明，不然早晚被咔嚓！

王元龙：我不相信，毕竟现在我们各司其主，你的话我只能听一半，留一半。不过你放心，在飞雪公司我也会走一步，看一步。隔壁点餐已经煲好，我去招呼一下，你们先坐！

张永辉把手一挥，嘴角夹着一丝狡黠。

唐总：王元龙开饭店就不用我介绍了，今晚我们吃饭是免单的。在这里王元龙又变成锅了，我是碗，你们是碟子！

另外，上次酒水被盗事件，我想了想，最好装几个摄像头，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

说完，唐总死死地盯着大宝和二虎的脸。

大宝：亡羊补牢应该的！

二虎：打算装几个，会不会很贵？

唐总：要装四个，不留死角，连电脑八千块钱够了。

大宝：你说八千轻松，对我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你不会要我们也出一点吧！

唐总 ：不要你们出！

二虎：那你出！

唐总：我也不出！

大宝：那谁出？

唐总：状元楼李老板出！

二虎：那天晚上，你不是要过了嘛？第二天还给我们买了手机，你忘啦？

唐总：那一晚，一毛钱都没要到，手机钱是我刷信用卡的，你们没看出来吗？

大宝二虎连声道：没看出来！

唐总：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回你们该相信了吧！

到这里唐总基本排除了被盗货物是家贼所为。就在这时，王元龙突然冲了进来。

王元龙：唐总，你们鸡煲好了，敬请慢用，这是高汤，放这边，不要让锅底干了！

说完，王元龙辗转隔壁。

唐总他们的包间大家默默地吃，隔壁张永辉的房间却热闹起来！

（生意人的江湖之波橘云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