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23:57,老家的宗亲群里面突然有人发了两条语音,我当时没听,继续追剧去了。
看完电视我习惯性地点开了语音,才知道是村里有一位老人去世了,他家里让人去帮忙料理后事。
这也是我们老家的习俗,一般家里有老人去世了,都会喊上村里关系亲近的人去料理后事。
听完那两条语音,我心里愣了一下,突然觉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人到死了,一条简单的微信语音就告知了所有人他死亡的消息,就这么随便……
其实就现在来讲,我对死亡都没什么真切的感触。
小时候的我很幼稚,不过更可以说是天真吧。
那时候,我很喜欢跟着奶奶一起去凑热闹,比如人家娶媳妇又或是嫁女儿,对我来说都是有趣的。因为不仅能吃到糖果,还有香烟。
要是嫁女儿的人家,去看新娘子还有一条大红手帕和一瓶雅霜。如果是亲近的人家,还有饭吃,那就更开心了。
这样的喜事肯定是热闹的,可是,那时候,谁家老人走了在办丧事,我也觉得热闹。现在想想小时候真的是很无知哦。
可是细细想来,这不也是很现实的吗?很多时候,对于和我们不是很亲近的人,因他的离去而带来的伤痛我们确实是没什么真切的体会。
老家还有个习俗,就是在出殡之前,还会请道士做法,后辈还有一系列的跪拜仪式。还有人专门喊口号操持着整个环节。
到了那一天,村里的人就会去看那个“热闹”的场面。
只有一张照片在那安静着。
其他人,有说有笑有哭有惋惜。
我总能听到大人们说离去人的生平,他的后代等等。
有时候,早上在外面刷牙,老远就能听到锣鼓的声音,不一会儿功夫,左邻右舍就都出来了。
有的人手里端着饭;有的人身上系着围裙,很明显是正在洗碗;有的人抱着小孩子出来;也有人手里拿着早已备好的鞭炮出来……
当队伍走到自家屋旁边时,如果是别的村子的人,爸妈大多时候也会拿着鞭炮去磕个头。而这个时候,孝子便会一直跪着,这应该是还礼。
等队伍走远之后,左邻右舍的话题便展开了。
过世之人在他们嘴里似乎又活过一次。
有时候得等话题结束了,大家才心满意足的走回自己家里。不过有时候也可能是被家人喊回去的,然后就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在这之中,我永远都只是个看客,听着大人讲着别人的往事,没有喜更谈不上悲……
很小的时候,我对人的死亡是没有任何概念的,就连爷爷去世时,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那时候我应该六岁左右,只记得大人们都在哭,我却是感受不到一丝的悲伤……
后来慢慢长大了,再知道有人去世时,内心也只是:哦,是那个老人走了啊……
真正有体会的,是舅舅的去世。
那时我还在上大学,知道舅舅去世的消息,就找辅导员请假回家。
我和表妹是一起坐火车回家的,一路上,想了很多,突然觉得人这一生,都太过艰难了。
2017.4.22还记得最后一次见舅舅,是2017.4.3,那次放假回家,我因为肚子经常疼,就和妹妹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舅舅也在医院,我就顺道去看了他。我是在医院的走廊看到他的,医院还是弥漫着很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那时候,舅舅已经变得很瘦很瘦了,以前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被病折磨得那么憔悴。
已经记不清当时和他说了什么,只记得时间很短,就匆匆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那竞是最后一次见他……
坐车回到外婆家时,家里已经布置了东西,妈妈拉着我去给舅舅磕了头。看到外婆他们都哭得很伤心,其实我与舅舅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因为一年也见不到他几回。
所以在那时,我其实没有很强烈的悲痛感,只是当时那个场面,想到年迈的外婆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难过起来。
人生第一次凌晨两点半起床,外面乌漆嘛黑,我们从家里赶去外婆家,然后去火葬场,那也是我第一次去那种地方,那个一听名字就让人觉得晦气的地方。
快到那里的时候,我从很远就看到那烟囱往外冒着火星,一想到那是哪来的,我就感到惧怕。
一想到人这一生,最终都要经历这样的事情,突然觉得我们真的都太渺小了。
一到那里,我发现那已经有很多人了,很多离去的人。
场面十分嘈杂,看着穿着孝服的人手里端的照片,我仿佛看到离去人的一生。
从出生到死亡……
这是我第一次清晰的认识死亡,感受到死亡带给别人的伤痛,感受到人生是这样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悄然离去; 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当时看到这段话,触动真的蛮大的。
是的,我们活着,就是跟这个世界,跟这世界里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随着人的死亡,这些联系慢慢的就断了……
在生老病死面前,人真的太渺小了。
短短数十载,就消失在这世间。
慢慢地,被人们遗忘,多少年过后,这个世界再无你存在的痕迹,你就像没来过一般。
一想到这,我就觉得所有事情都无所谓了,因为到头来终究都是一场虚无。
在这几十年中,我们会认识很多人,经历很多事。
大多数人前二十多年,几乎都在忙着学业,然后就开始忙着生活。
总是怀念着过去,憧憬着未来,却又虚度着现在。
总是在今天找寻昨天,却忘了今天存在的意义。
我总觉得人这一辈子,大多时候其实是孤独的,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两个一样的人,所以这就注定了孤独的存在。
夜市里的人看到这张图时,也许你会说,再往左拍一点,画面就更美好了。
是的,往左拍一点,就是美好的夜景。
但是,你可能没注意到,图片右下角是一位正靠着墙睡觉的老人。
在这繁华的街区,来来往往都是人,唯独他无家可归。外界的热闹似乎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不过也确实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我们也只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其他人都是看客,
大多时候甚至连看客都没有,
这就是我们的人生,既精彩又无趣的人生。
至于到底是精彩还是无趣,那就看你怎么过了。
人从呱呱坠地到离世,就像经历一段旅程,不过这旅程你无法预知终点,途中都是未知的风景。
同样的风景,有人看哭了,有人却看笑了,还有人边哭边笑,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
我也不觉得人生有来世,因为奶奶也时常说“人死如灯灭”。
以前总喜欢烦躁,到后来越发淡定,觉得对待什么事情还是淡然一点的好。
毕竟为难的是自己,既然昨天不该难过,那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呢!
你要知道,当你开心的时候,空气是甜的,风景都是美的。
好好活着。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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