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的鸭子一家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健步道边河里出现了鸭子一家。看到鸭妈妈带着孩子一起在河里徜徉，那份悠闲自得，好生羡慕。
这些应该是野鸭子，家里养着鸭子不会出现鸭妈妈带着小鸭子在一起玩的。没有公鸭的存在，鸭蛋不会出来小鸭，而且家里养的鸭子（母鸭）一般不会自己孵蛋，最关键是没有人家里养公鸭。在农村也很奇怪，公鸡经常可以看到，穿着它们花里胡哨的衣服到处炫耀。
有公鸡的村庄不会寂寞，尤其是每个清晨，总会听到那清脆的打鸣声。小时候总是感觉很神奇，这大公鸡很厉害，可以把沉睡中的太阳公公从睡梦中唤醒。可后来发现，到了雨天和阴天，公鸡照样会打鸣，可没见太阳公公出来啊，太阳公公在哪儿呢？大公鸡叫了半天没用。
农村养的鸡儿一般就在自家屋前活动，农户门前一般都会有一片平整的泥地，那时还没有经历实力浇筑混凝土。每年到了春天，这不起眼的泥地上会长出很多细细嫩嫩的青草，这可是鸡儿们的最爱。它们最喜欢啄食这些了，当然农家也会喂食一些秕谷之类，每回手一扬，总会引来鸡儿们的欢呼。鸡儿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随地大便。鸡粪的味道确实难闻，一旦不小心踩上了那真的会让你恶心一天。但有时就是无法避免，尤其是夏天。在夏天忙碌的时候，男人们总喜欢打着赤脚在地里干活，回到家都已经是晚上，经过自家门前踩上鸡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而鸭子的活动场地就开阔多了。上海郊区多的是河流，它们可以在河里自由徜徉，从这一条河游到另一条河。鸭子自己会觅食，也不用农户操心，到了晚上它们也会颠着屁股回家。河里多的是水草，小鱼和螺蛳，运气好还能在岸边找到蛏子。有时在河面上总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一群鸭子翻着它们的灰白色屁股，脑袋伸进水里，两个短短的小脚丫在水里扒拉。有些干脆钻入水中，从一处一口气到另一个处才冒出它们的脑袋。此时它们的嘴里似乎在吞咽着什么，那肯定是好东西到口中，一般是螺蛳。每逢屋后的河遇到车沟（把水抽干捕鱼），鸭子们更高兴了，那露出的河床，螺蛳遍地，吃得它们的嗉囊鼓鼓的，走路也更颠了。
但不是每只鸭子都有好身手，为了提高鸭子的产蛋率，喂食也是必须的。但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或米糠，只能走向田野，问田野要粮食。每年六月，一旦插秧结束。每天放学后，你就会在秧田的田埂上看到不少半大小孩在那里钓着什么。一手拿着有把手的塑料兜，一手拿着一截小竹竿，头上绑着40厘米长的细线，下面帮着诱饵。一般是癞蛤蟆腿或者是从树上捉来的树皮虫。我也不例外，此时的我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田埂上钓泥蛙（当地方称之为鸭囡。从名字里看出，它们是喂鸭的），一种灰色的蛙科。应该属于益虫，但那时的我们哪里还顾得上这些，都是以钓的多为荣。
拿着这些工具，蹑手蹑脚地走在田埂上，把诱饵在田埂上慢慢地拖动，不一会就会有泥蛙从稻田里里窜出来，翻出它们的舌头把饵料咬在嘴里。可才入口，就会孩子钓起来，左手的抄兜就把它们抓住。
除了吃泥蛙，鸭子们还喜欢吃蚯蚓。有些聪明的鸭子看到农户翻地它们就静静地守候在边上，一旦看不到翻起的土块上有蚯蚓扭动，它们就伸长头颈用它们长长的喙把蚯蚓啄食。有时真的害怕，农户会不会不小心那翻地的铁鎝打到鸭子的脑袋。但这个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这样的囧事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母鸡不会一年到头都会下蛋，过了一段时间后它就停止了。喜欢蹲在某个暖和的地方趴着，动也不动。学名称之为抱窝，农村称之为“刹部”。此时如果把鸡蛋放在它们身下，它们就会尽心尽责的孵蛋。当然这个鸡蛋必须是有公鸡参与的鸡群，否则也是白搭。一旦孵出了小鸡，那这母鸡可得瑟了。母鸡在前面带头，后面是一长溜的小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场地上向同伴们显摆。一旦有其他伙伴或者小动物进入它们的行列，势必会受到老母鸡的驱逐。这就是幼儿园里习以为常的“老鹰捉小鸡”的来源吧。鸭子们也会“刹部”，但不会像母鸡那样抱窝，它们和平时一样和小伙伴们在河里嬉戏。更何况，没有雄鸭子，所以也不会有鸭妈妈带着小鸭子在河边徜徉的场面。
看到健步道边河面的鸭子一家，总是好奇。它们如果想上岸了会怎么样？万一有小鸭子上不了岸，鸭妈妈会不会用它的喙在后面推它的孩子？还是站在岸上发出“嘎嘎嘎”的鼓励声，激励孩子上岸呢？不禁使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视频，鸭妈妈确实不会用喙去推孩子，但是会在岸上催促孩子。
如今，老家的河流都整治得很干净，水也很清澈。但曾经的鸭子嘎嘎嘎叫换，那扑啦啦翅膀在水面上追逐的现象似乎再也看不到。
2022.6.9
沪上 北风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