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机场时，天空看似阴沉沉的。可仰头看看天空，挡在厚厚雾沙后的太阳一直犹抱琵琶半遮着面，散发出微弱吝啬的点点红黄亮光。
这样的天气，乘飞机也许会看到别于平常不一样的景致。
一点的飞机，正点起飞。
由于飞机上升时的剧烈震动，我的右耳膜出现耳鸣并隐隐作疼。耳朵以上的半个头颅也有些发胀，我将头靠在座椅上，双眼紧闭，微微张开口，不敢动弹。
直至飞机运行平稳后，耳鸣耳疼、头胀的症状才随之消失。身体恢复了原样。
透过机窗，俯瞰窗外，白茫茫一片。无垠的天空犹如大草原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洁白的大雪，亦如一片白色的织锦，延伸至天际。寂静中透出无尽的纯净与肃穆。无尽的白茫纯洁无瑕，连绵起伏，如诗如画。看得我如醉如痴、如梦如迷。
飞机前行，雪地似的天空也在顺时变化。
两点半，再看那一望无际如白雪的云，变得如被积雪覆盖的江河。白雪中间夹杂着一道道无尽头的无色冰道。一缕缕冰道旁的雪坡亦如大风吹成的雪束，完全看不出是云的痕迹。简直就是风中的雪，就是暴风雪后湖泊、江河里的雪。
三点左右，遥远的天际出现了蓝色。那是天空的蓝，那是蓝蓝的天空。雪白的云与蓝色的天空碰撞在一起，在同一个水平面上，在同一纬度上，像极了南极的冰山与大海。甚至比那还壮观、还美丽。我不敢眨眼，害怕一眨眼，这美景就倏地不见了。可这美景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
三点十几分，飞机又开始颠簸震荡。列车员在广播让大家不要喝水、不要吃东西、不要晃动。洗手间关闭，列车员停止提供吃喝的东西。我的右耳又开始耳鸣，头也开始发胀。
三五分钟后，飞机恢复平静。望向窗外，雾都茫茫。飞机如包围在浓雾里，什么也看不见。飞机的机翼如静止一般，没有任何看得见的东西可作为参照物证明飞机是在飞行。
窗外是云雾弥漫，将注意力转向机舱内的乘客，大都在昏昏欲睡。向左望去，这一排除我之外的三男两女的睡觉姿势引起了我的好奇。
不知是刚才的飞机颠簸让人不由自主地出现一些自我保护动作，还是那动作是一直养成的习惯。男人不是把双手放在两个大腿根部就是双手叠加在腹部下方。好像在拼命保护命根子一样。女人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有意识地在保护那一对粮仓。
看到这一幕，是巧合、是偶然？这也许是人的本能、是人的天性！
大约经过半个小时水气浓郁的灰色浓雾后，机窗外开始有了视觉，有了参照物。天空中逐渐出现如绵延不断的雪山一样的云，起起伏伏。许多高耸站立的灰色云团高达一二百米，张牙舞爪，形状怪异，悬飘在雪山中，给人以恐怖的感觉。我看了几眼，就不敢再看。
四点钟左右，也是降落前半小时。飞机飞进了云层里。
千奇百怪连在一起大堆大堆的云雾犹如牧丹江初春的冰雪被突发的大水冲开，汹涌湍急、波涌澎湃。亦如南极的雪崩，翻江倒海。一团团、一块块、一束束，如云雾、如风沙，急切快速地越过机翼向后奔去。飞机穿越在这样的云海里，给人一种惊悚、诡异、敬畏的心理。
飞机继续下降，终于穿过云堆层，来到了清晰如镜的云层下面。地面上一切高山河流、楼宇树木开始看得清清楚楚。
到站，飞机平稳着陆。一路跌宕起伏的心理也终归平静。只是机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已在窗玻璃上画了一个个箭头似的雨线。
这次的飞行之旅相比于一年也坐不了一次的以往飞行，差别有些大，连身体都出现了不同情况的症状。有点小惊讶，也有点小感触，特记录一下。
（2024年度齐帆齐写作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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