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空旷的国道上半晌看不见一辆车,路两旁的白杨耷拉着叶子,在间或拂过的热风中微微晃动着。
一辆二八永久自行车横躺在路旁,后轮还在缓缓空转着,前轮扭曲成达利画作中经典的表的形状。
马路对过的路肩上,一张简单的苇席下,露出一双白净的脚,有些划痕,一只穿了凉鞋,另一只,光着。有些殷红的液体缓缓在路面爬行,渐渐渗透入干燥的泥土中。
一位妇人伏在苇席旁侧,悲伤在前俯后仰,空气仿佛凝固了,凝住的还有声音,听不见任何声响,包括一根针掉落在地的脆响。
距离自行车四五十米的地方,一辆东风重卡压路肩停着,一个中年男人,忽站忽立,倏忽又抱头蹲下,望向苇席上空的那团悲伤。
大院门口沙堆旁玩耍的两个孩子,呆呆杵在那里,手足无措,仿佛像误闯入了某个剧场,在一个特殊的时空中旁观着一场无常。
天太热。小A于是把单车骑的飞快,迅速闯过大院的铁门,借着势骑上马路,横跨马路的弧线终结在后面疾驰而来的东风卡车头部。
小B抬起头,用拿铲子的小手抹了一把汗,巡着金属挤压碎裂、以及轮胎在柏油路面急剧摩擦的啸叫声望过去,目睹了生命中第一次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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