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说:“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语出小说《狂人日记》第三节倒数第三段之首句)我想,对于曾国藩的“苟有所见,欲为行远,早具坚车”中的“坚车”,也该“总须研究”——不断琢磨的。
“坚车”,从字面上看,就是“坚固的车辆”。曾国藩是一员“屡败屡战”的战争之帅,对于战车战船之坚固于战争胜败的作用,显然是了然于胸的,“早具坚车”的逻辑法则更是超乎常人的深悟。这是不待言说的。但显然,既为过京官,又做过封疆大吏的文正公不会把“坚车”局限于战车战船的视域,何况言此“坚车”的信札又是写给自己做塾师的老乡刘孟容的,因而,“坚车”的精神价值取向是必然的。冯唐先生在《成事》一书中即将“坚车”释义为“符合事实,符合逻辑”的“好文章”。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有“文章合为时而著”,曹丕在《典论 · 论文》中则是“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这都经典地说明了文章与事功——成事的“地位关系”。这是需要我们切实悉心并分寸拿捏的。我因此而看重的问题是:文章从何而来?显然和必然是出自人的头脑。所以,成事的“坚车”最是人的头脑,也最在于人的大脑。
人的头脑,怎样才能实现为“成事”——成就大事,成就大格局人生的“坚车”呢?
我以为,以“车论”而思人的“成事之大脑”,最在于载荷量——数量与质量的统一体。具体该怎样实用地说呢?我想,分为三个层次:
(1)“伟岸形象”地说,如马克思一样,把大英博物馆中的图书资料载荷于大脑,著就《资本论》,就是成事的大脑。微缩之,个人若是用4年时间精通马克思用40年时间著就的《资本论》,该是这个市场经济时代的睿智的成事大脑。
(2)“结构形象”地说,“成事之大脑”最在于“史”“论”“典”三位一体地有机构造,以大学毕业生示例,则是精通专业史(奠基构造),精通专业理论——基础理论、应用理论、前沿理论(四梁八柱构造),精通专业经典作家及其代表性著作(至少中外各一、两位大师,巅峰构造),如是纵向串联、横向并联机制的大脑,没有不成就卓异事业与杰出人生的。当代大学毕业生步入职业生涯所表现出来的“软”,就在于“少史、缺典”,因而难于成为“专业硬手”“职业高手”。这既是经验,也是教训。人若不信,可读读《资本论》以鉴照分辨自己。
(3)“书本形象”地说,读一本经典性的著作,谁人会把每章的参考文献、全书的参考著作去做延伸地阅读呢?非此,即不能“坚车”于自己的大脑。真若使自己的大脑成为做事、成事的“坚车”,则该是章节参考文献必精读,全书参考著作必精选而细读之。在校大学生的“软肋”或许即在此,毕业大学生作为职场发展的“选手”之“不硬度”,该是也有这个缘故。
让自己的头脑作为“成事之坚车”,不是缺少“办法”,而是匮乏“做法”——真实真切地实干,实干,再实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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