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形图 网图侵删
先生笺释《柳传》，谈及河东君在松江府与李待问的交往。引诸书以说明李氏书法为是人称道，不亚于董其昌。河东君书法之精妙，大约是有李待问指点。然后，先生忽而有言：“寅恪尝谓河东君及其同时名姝多善吟咏，工书画，与吴越党社胜流交游，以男女之情兼师友之谊，记载流传，今古乐道。推原其故，虽由于诸人天资明慧、虚心向学所使然，但亦因其非闺房之闭处与礼法之拘牵，遂得从容与一时名士往来，受其影响，有以致之也。清初淄川蒲留仙松龄《聊斋志异》所纪诸狐女大都妍质清言，风流放诞，盖留仙以齐鲁之文士不满其社会环境之限制，遂发遐思，聊托云怪以写其理想中之女性耳。实则自明季吴越胜流观之，此辈狐女乃真实之人，且为篱壁间物，不待寓意游戏之文于梦寐中求之也。若河东君者，工吟善谑，往来飘忽，尤与留仙所述之物语仿佛近似，虽可发笑，然亦足借此窥见三百年前南北社会风气歧异之点矣。”之所以全录，是因为先生此感叹莫名其妙，实际上与此文无关。但是纵观全书，则可谓肺腑之言。钱柳之故事，在山东，彼时不会发生，即便是现在，亦不会也。陕西俗语：娶个妓女臭一时，娶个臭女臭永世；臭女既是有腋臭之女子。山东之教育，与其同也。
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与这个地方的地理地形、气候、交通有关，兹就此三个方面分析山东、江苏风气歧异之原因。
山东，（这些资料来源于百度百科）如图，山东还是有不少山地的。主要山脉，集中分布在鲁中南山区和胶东丘陵区。山东的气候属暖温带季风气候类型。降水集中。年平均降水量一般在550—950毫米之间，由东南向西北递减。降水季节分布很不均衡，全年降水量有60%—70%集中于夏季，易形成涝灾，冬、春及晚秋易发生旱象。全年无霜期由东北沿海向西南递增，光照时数年均2290—2890小时，热量条件可满足农作物一年两作的需要。有图可见交通不是很方便，吾乡在鲁中南山区，北东四十里内皆是大山，不是很高，但是也不容易。就我所知，老家一个五百人的村子，婚姻关系没有超过二十里的。所以，保守，是与地形有关，与交通有关。
再看江苏，江苏省地形以平原为主，平原面积占比86.89%，江苏省基本气候特点是：气候温和、四季分明、季风显著、冬冷夏热、春温多变、秋高气爽、雨热同季、雨量充沛、降水集中、梅雨显著，光热充沛。雨水充沛，南北差异不大，年际变化小。更主要的是，江苏交通方便。赵氏日记第一篇，就是赵烈文从常州到上海，全部坐船，大约一千余公里，不过是十天左右。而且，江苏田好，收成高。根据《明清时期的粮食生产与农民生活水平》一文，明末清初苏州亩产为1-3石，同时期的山东黄县0.068石。丰足的食物，解放了江苏人们的双手、时间，使他们有时间进行食物以外的活动，比如读书，比如交往。仅仅就婚姻来讲，赵氏之妻子为南阳大族，五姊嫁给了湖南人陈氏。这些都可以表明，风气之开放程度，是与地理地形，交通气候有很大关系的。
陈先生为江西人，清朝前属于江苏，所以有这个想法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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