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灵魂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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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他要世俗化自已

会议结束以后，村组干部留下来，继续讨论，李书记对大小队干部说:大家这次一定要努力。我到乡里来，高书记为我好，把我分到你们村。因为你们村矛盾小，每次工作在全乡来说，都名列前茅。

如果这次成绩不突出的话，我的责任肯定就大了。为此，我把大家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这次工作，大家一定要给我架架事，争取拿个第一。根据全乡的情况看，形势不容乐观，弯头，岔嘴都有可能跑到我们前边去。

为了鼓鼓劲，今天晚上，我请客，街上五五大板店搞两桌，等会儿大家一起去，谁也不许不去。啊，胡书记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搞妥。

放心，胡中来的确是个老油子，乡里这些干部，除了书记镇长在场，他说话能有些收拢外，其余干部他都很随意:只要领导人看得起兄弟们，你放心，这次就我说的，还是第一名。不过，难度也不小。

他的眼睛似有深意地看看李书记:但是困难再大，也要为李书记争光。

这我相信，李书记点头称是:只要你胡书记下了决心，只要在座各位倾心报国，没有你们克服不了的困难。但是，胡书记，今天是六号，十六号全乡秋季征收工作结束，你说怎样确保这个第一呢。

这个吗，我说过，三天大干，两天扫尾，六天保证完成任务。只要六天完成任务，我有数，这个第一，全乡没有人能抢去。

为了自加压力，我宣布，村里干部全部定队到组，胡中来边说边用笔敲着桌子;胡二虎大前庄，胡中云小南村，王营长到槐树圩，丁秋芳到桃源，王会计到孙梨国，堆边还请圣秋生老主任，我到柳条村。每个小组组长配合定组干部，务必在十二号晚上结束。

我在这里，把住务全部分解到大小队干部身上，不管是谁，12号晚上不管差多少，由所在组大小队干部垫资。大家有没有意见，他用威严的眼光逡巡着所有人。

丁秋芳一听说自已订队到桃源，便来了劲头，她本来和王营长坐在一起，听到胡中来的宣布命令后，便象蛇一样，哧溜到刘晓天身边:你可要好好配合我哟!

刘晓天笑了笑，并未接她话茬。到是胡二虎一旁揶输道:绝配，丁主任又有新猎物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丁秋芳是骂人骂惯了，而胡二虎他们也挨骂挨掼了。这要是在生人圈中，不是习惯了骂人与挨骂的氛围里，人们肯定爱不了。

在这喧闹着的圈子里，李书记站起来，双手抱拳，各位同志，我先走一步，你们也不要太迟，敬请各位晚上五点钟，准时赴宴。

望着远去的李书记，胡中来诡秘一笑:今晚谁也不许落下。叫他放放血。昨天，我就跟他暗示的。这顿饭你不敲白不敲。因为你反正要完成任务，对不对，他看着大家:继读说:皇粮国税，自古及今，谁也抗拒不了。与其抗拒不了，啊，哈哈，我还不如第一个完成，又有荣誉，回扣不说，还有那前三名的奖励，也是可观的。

我不讲，大家也心知肚明，我们在座各位基本上是改有工资，但为什么我们还做呢，真以为我们有什么崇高的信仰，错!我们不客气地讲就是权力寻租，对吧l刘晓天，你文化高，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晓天不置可否，只是应场子地嘿嘿笑两声。

现在这干部跨进了一个只管筹各种费用，不管其他的时代。乡里拿什么来衡量我们工作，评我们先进不先进的，主要是你用什么手段把各种费用按时足额完成任务。乡里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完成任务就是先进。

我大字不识一筐，我算过帐，一年到底，只要把各种任务完成，我们在座每一位，那个不弄个万而八千的。要干什么，啊，哈哈，我就这料，喝洒料，走，今晚不醉不归，各人打散，回去收备:五点半钟五五见。

刘晓天，你怎么去的，丁秋芳扭头问道。

刘晓天本不想去，可转念一想，自已在小组里已经干了小组长的事情。已经踏入这盘棋，也算是走进了这个社会，红楼梦有云: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自已也不能自决于这群人。他想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锻炼自己唉，于是，他决定与这些讨厌的人开始走近。只要自已有一份醒，保有一颗良知的心，又何在乎与这些人接触呢，

水至请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他准备在实践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我还是骑车去，他回答说。

好的，那我也骑车去。刘晓天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竞然酝酿了一个让他再也亲白不了的计划来。欲知是什么样的计划，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