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灵魂 (29)

[乡土] 灵魂 (29)

第二十九章 圣明光探亲

王茂杨强烈反对刘晓天在农村做干部，要么无欲无求，象他们一样，种种地，搞搞副业。要么象胡文胜，到外边世界打拼。在村里混，一个将来没有物质上保障，奇葩的是你天天还要象公务员一样，去管这管那。

在这种要象公务员一样，甚至更苦的情况下(因为村组干部是国家管理的最后一公里，是神经未梢。)干工作，国家不给物质保障，就造成真诚想施展拳脚的年轻人，将来会有悲惨下场的可能，你为琐务耽误了创业谋生，余生向何处寻求保障。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也是农村现在设有年轻人才，无人可发展的事实。

可是我们的文学不负责任，一写就是农村大有作为，某某在艰苦环境下创业成功，带领群众共同富裕成功，这种不负责的文学是正能量吗I它掩盖了农村越来越难以为继的现实，仅存的老弱病残撑不起农村的未来。

农村干部也要吃饭的，他不是生话在真空中，凡此种种，王茂杨都能看得请请楚楚，并且给予开导，可是，刘晓天却在内心深处不苟同，他嘴上没有反对罢了。这也是他悲剧的根本原因。

谢红也不赞同，但是，她不够彻底，她的态度一如王茂杨，两个人就在家苦苦田里，搞搞副业，以为刘晓天就在村里跑，也不会耽误什么的，她的态度吻合了国家对基屋农村的定位，而这种定位在当下已不合时宜，尤其是现在已是治世，这种不合时宜，已表现在农村组织后继无人的现象上了。但是人们都在这经济急迫的社会里，看不到实质，年年两会没有人提出问题的实质所在。而刘晓天也在这种忽视中，做了错误的选择，而他最终的悲惨，谁又会看见昵?

刘晓天这个村民组长做的风生水起，二邪想找刘晓天的岔子，不知什么原因，忽然销声匿迹了，前天还骂骂冽冽的呢，刘晓天在内心也作好耍治他的准备了，可是设有派上用场，二邪这两天失踪了。

下午，刘晓接到通知，圣明光从部队回来探亲了，晚上，邀请几个同学聚聚。

一会儿，王茂杨走这儿，谢红对刘晓天讲:听说，他现在是干部了。

什么干部?

什么教导员啦，谢红有点疑问:这都队不是师团营连排么，没听说过教导员是什么官呢。

那年招的是武警兵，大概是武警部队与解放军编制不一样吧，我也不请楚。

唉，你就可惜了，论条件，你比圣明光强多了，可是你设有关系。

你有什么可惜的，如果我当兵走了，你怎么办，嫁给谁?

还不沤大粪了，谢红白了刘晓天一眼:除你是个陈师美，当兵还没走呢，你就亲了我，你忘记了。

噢，不会的，怎么会忘呢，我就随口说玩的，我怎么会舍得你呢。

不过，我还替你可惜的，你看老爹，做了一辈子农村干部，结果两手一样大。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这还用说么，象他这样不明世事，不谙人情的人，不管在什么社会，都不会有朋友。

你呢，所以，我说你也不能做村干部。

为什么?
刘晓天笑着问:我可比他强多了。

强多了，谢红直摇头:芦柴幕上下，不错，你在世事人情上，是比老爹自觉些，可你那直头炮脾气，还有不想与胡中来他们同流合污，你便成了另类。也逼迫你虽然看得世事人情，但是又不愿去做的窘态来。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还不了解你。

听了谢红一席话，刘晓天沉默无语。在农村，做干部，那点少的可怜的工资根本不足以养家糊口，说是不脱产的干部，可别人不晓得，刘晓天很请楚，他爸那天闲过的呢，几乎没有一次，能把一件做到底的，和他母亲。如果这种状态下，再自命清高，学国家公务员一样清廉，那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你发什么呆，谢红推了他一把:晚上少喝一点酒，否则……

否则什么?

不许你上床碰我，谢红笑嗔道:你们几个鬼，碰到一起，就没了边界。

那我一杯也不喝了。

得了吧，谢红明知他这是讨好的话，但是还很受用的:酒比我重要多了，那回不是往床上一躺，和死猪一样。

对不起，刘晓天挤眼瞎鼻:今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呸!你还真美的，谢红眼尖:王茂杨来了。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堆边。

堆边，在槐柳村的东北角。新张河与北沟交界处。是槐柳村故事最多的一个庄子。也是庄里闲人饭后谈的最多的地方，尤其是 寡妇金成芳(请看睁大你的眼睛，我是《淫妇》吗)，艺人圣时光(《谁海琴书》)，传奇(《那棵银杏树》)等都是堆边的事。

堆边的土地最肥沃，新张河两次疏浚。扒上许多黑淤。在化肥尿素还没普及应用的时候，堆边农作物的产量可是全村第一。是所有自然村庄里最富裕的一个庄子。也正是这个原因，那时候的姑娘都往那儿跑，这也是堆边老一班人当中，设有光棍的原因吧!

这个庄子还有个特点，就是没有一家是没院子的。不象其他庄子，有许多敞门户。庄子有三排，五十二户人家。圣明光家在第三排，东数第一家，与丁秋芳家一巷之隔。

东墙外，出院门一直到堂屋后，红砖立着铺就的甬道，甬道外是茅竹子，茅竹林里有各种各样的鸟儿栖息其间。越往外去，竹越稀少，到新张河岸边，就全是杂树了。

圣明光父亲是个教师，五十刚露点头，便装病退休了，那时正赶上子女顶职的政策，圣朋光币姐姐圣菊芳走了运气，初中文化程度的她现在已是中心小学的校长了。

他爸本来希望圣明光顶的，可是他正小的很。于是，大姐顶了职。好在圣明光爸爸眼疾手快，迟一年，大姐就要做农民。因为第二年，这政策便被废除。

父亲的格局，母亲的情绪，就是一个家庭的风水。圣明光父亲谙于世事，精于人情，所以，这个家庭也顺风顺水，和睦安详。

与村里关系也很好，今晚这酒席，当然也少不了村里这班大小猴头，连乡里订队的李书记也被请到场了。可见圣明光父亲的处世为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