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展清平
能孩大名叫郑能成,很聪明.在他三岁时候,就把这种聪明早早地向世人展示了。因此人们就喊他能孩。
三岁看十八么!
能孩的娘几乎每年都要讲能孩三岁时候的聪明事迹,一直讲到了能孩娶媳妇。
做了能孩媳妇的玉儿后来便接替了婆母的这项宣传工作。
只要媳妇们在一起闲聊,说到哪个孩子很聪明之类的话。玉儿就会跟着打开了话匣子;“是呀,现在的小孩真聪明。和我们家能成小时后一样,那时,他才三岁......”
玉儿长得白净丰满。村里人都说笑说,能孩两口子睡在一起,对比鲜明,在暗夜里简直就是黑白两道闪电。这话有语病。但人们都听得明白。能孩聪明绝顶的亮头就是暗夜里的亮点,难怪人们说能看见他这道黑色的闪电。之后各自发挥了想象,大伙便嘿嘿地笑。
能孩的确对得起娘老子和媳妇儿两代主妇的夸奖。
在村里家家都养母猪致富的时候。能孩却反常地逮了个公猪蛋子。
有人笑着摇摇头:“这次,能孩可不怎么聪明了呀!现在小猪娃一天一个价。他却逮了个公猪蛋子。肯定是图个便宜。喂菜猪能赚几个钱呦!粮食又是这样的贵。”
母猪们在各自主人的精心饲喂下,蹭蹭蹭地长。个个都长得屁股溜圆。用了时髦的话说,那叫个丰满。
能孩家的公猪在豆饼的滋养下,也长得高大粗壮。简直就象个牛犊。
春天来了。小母猪们到了打圈时候。都天天嗷嗷叫唤,不想吃食。
能孩在他家的外墙上刷上了白灰大字:“此处有优种长白苗猪。一次二十元。”完了,又提上了灰桶,到各个村口做广告。
邻居们终于翘起了拇指,“能孩就是能孩!”可不,母猪们非得被能孩家的长白苗过之后才能生钱。而且还要等五个月之后。而长白却比它们早了五个月,而且是天天在下金豆子。
玉儿高兴地天天三点就起床给她家长白喂热乎乎的豆饼。
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次,能孩扎扎实实地吃了亏。这让他很没面子。玉儿为了宣扬占他家便宜的成材媳妇的不是,总是叨叨地说:“这个孬女人,也只有她能干出这样背沟子的事。”能孩就拉下了脸,“你就不能闭上你的碎嘴。说出来,她不好听,你又美了?”
玉儿便也唬了脸,“我就是要说给大伙听听。世上还有占苗猪便宜的人。”
其实,这样被别人占便宜的事情本不该发生的。怪就怪那天清早,玉儿正巧感冒了。没有早起。而早起的能孩喂完了长白豆饼,也嘴谗,又喂了媳妇和自己炒的香喷喷黄灿灿的八个鸡蛋。都是鸡蛋惹的祸。吃了鸡蛋后的玉儿还在发烧,腮儿红红的,小嘴亮亮的......能孩看着看着,就说,我再楼你睡会儿吧,然后就笑嘻嘻地睡了回笼觉。
在能孩气喘如牛的时候,玉儿隐约听见长白也在欢快地叫着。“快点,外面好象有人带猪来找咱家长白了。”
都是鸡蛋闹的。能孩觉得自己格外来劲,就蒙上了头:“管他呢!让他再等会儿。”
能孩正昏沉沉睡着时,听玉儿气咻咻地朝他喊:“让你快点,非磨叽。现在,可是晚了。被她白白占了便宜!”
“咋的了?”能孩最怕吃亏,猛丁醒了困。
“成材家的这个孬女人!我出去时,她正把她家母猪朝回赶。我喊她,她却说,猪没打圈,是自己跑出来了。她刚找到它。可咱家的长白,分明是被使过的样子。”
能孩边提裤子,边狐疑地问:“不可能吧?有偷人的,还有偷猪的?”等他急急跑到猪圈,内行地摸了长白,才生气地说:“还真是的,这个孬女人!”
五个月之后,玉儿对能孩说;“成材家的猪下了。十八个呢。”能孩就翻了翻他的死鱼眼睛;“这个孬货,看我怎么收拾他。还有你个笨蛋!一天下的种,你的肚子到现在也不见动静!”
玉儿立即委屈地泪眼婆娑,“我月月都正常!到底怨谁还不知道呢。”
能孩很烦,懒得跟她争吵,“走,现在就去医院,见分晓去!”
从医院回来后的能孩从此就低了声气。
低了声气的能孩于是爱上了喝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能孩和成材成了酒友。他俩天天都在一起。
毕竟这酒也是不可依赖的。这不,又出事情了。
一个热得人到处乱转出来找凉快的晚上12点,警车来了,从能孩家拘走了成材。是玉儿报的警。能孩还醉着没醒。浑身伤痕的玉儿哭得昏天暗地,捶打着能孩:“你个死猪!叫你灌!引来这样的色狼。我...我以后可怎么做人呀!”
玉儿痛哭着的时候没看出能孩的嘴角有着笑容。那笑容里满蓄着得意。
成材被判了三年,还赔偿了能孩精神损失费五万。
后来,能孩到县城买了房子。换了住地的能孩转了子嗣运。玉儿给他生了个胖儿子。那儿子一点也不象能孩那样黑,白白胖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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