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音
最近,喜欢上了回忆,无法自拔。
想起了家乡村庄里的那些沟沟坎坎,曾经给我的童年带来多少欢乐。
我的家乡,已经大变了样。一次回家,村西边的山包不见了,下次回去,村北边的大沟垫平了,盖上了房子。村南边,原先在沟里的大集,也垫高跟路齐上来了,集的规模更大了;再下次回家,宽阔的柏油马路穿过村庄,路边起了座座高楼。。。
一年一年,我的家乡翻天覆地的变了,平整繁华,俨然成了一个小型城市。
我闭上眼睛,竭力寻找记忆里村庄的模样,那些偎依着村庄的小山坡,横贯村庄的河流,数不清的小桥,长满灌木野花的沟沟坎坎,低矮的土胚墙,鲜鲜活活地在记忆里重现。。。
一群孩子满村庄地窜啊。房前屋后的沟沟坎坎,就是我们捉迷藏的天堂。躲到屋后排水沟旁的灌木丛中,谁也找不到,有时候躺在草丛中睡去,直到母亲们吆喝回家吃饭;泥胚房低矮小巧,阳光暖洋洋的照着,我们一溜小孩坐在院墙上,随便翻进翻出,院墙被我们磨得光溜溜越来越矮;深深窄窄的小巷是我们敌我双方开展巷战最好的战场。我们约好只用土坷垃当武器,有一次打到激烈混乱处,不知谁用的土坷垃不纯粹,里面有块尖利的小石头,落到我的额头上,瞬间血就顺着额头,鼻子,嘴流下来了,那时候从电影里已经学会了轻伤不下火线,继续开战,到现在,我的额头骨上有一小块凹坑,就是当年的巷战留下的纪念。
流经村里那些小河,更是给予我们无穷的乐趣,捉小鱼,摸虾摸蟹子,打水仗。一次手在水里摸索了一阵,抽手,手掌心赫然趴着一只肥胖的蚂蟥,甩不掉撕不下来,吓得魂飞魄散嚎啕大哭,姐姐拿小石头一刮,下来了,从此怕了水,只在河边给他们看衣服,偶尔下一次水,出来也得脚趾缝,指甲盖里检查半天,唯恐又沾上什么小虫,最怕没骨头的肉肉的虫子了。
村北半边有一条南北向的大沟,在我们看来,这条大沟,就是大峡谷了。沟里常年的流水,下了大雨更是山呼海啸,沟壁上灌木丛生,沟沿上有三两住户,隐隐地淹没在栗子树,橡树丛中。水上有桥,我们顺着桥边的台阶下到沟底,水清冽甘甜,鱼虾通体都是透明的。沟壁上每年开许多野花,最早来报春的是迎春花。我们掐一大抱回家插在瓶子里。迎春花一开,其他各种花陆续开放,在沟底一抬头,就能看到到处一簇白的,一处红的,一堆蓝的野花。
村里村外,那些小土堆,小山坡,更是我们乐不思蜀的游乐场所。我们在山坡上疯跑,打滚,扑蝴蝶,捉知了,玩泥巴,做鸟窝。。。
渐渐的,山坡被挖掘机铲平取土建造了高楼,沟沟坎坎被建筑垃圾填平,小河里的水越来越少,断流最后干涸。低矮的土胚墙茅屋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瓦房高高的院墙然后楼房。成群结队的孩子从很小就被送进托儿所,各种兴趣爱好培训班,然后呆在家里练琴上网看电视玩游戏。左邻右舍你给我一把葱,我给你一捆韭菜,你来我家窜窜,我去你家坐坐的情景不见了,大家陆续也都搬进了楼房,闭户锁门,出门见了打声招呼互相笑一笑。。。
我们的村庄,正在城市化,找不到了原先的模样。
以前,是那么希望远离,脱离锄禾日当午的劳作,离开摸爬滚打的泥土。
现在,是如此地思念着家乡,思念着记忆中家乡的模样。思念着家乡混合着庄稼青草泥土炊烟味道的气息。
想象中,似有一股家乡的味道随风吹来。。。
故乡的回忆------摸爬滚打过的那些沟沟坎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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