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平凡的人生

哐当，哐当，哐当......车间里机器开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赵信和袁助正在为产品打包装，这一批货客户要得急，两人从早上六点一直干到了下午四点，终于接近尾声了。
袁助累坏了，走到赵信面前，耷拉着脑袋，说：“哥，咱儿打托盘吧。”
“好。”赵信话还没说完，这时电话铃响了，赵信掏出手机来一看，是宋蕊，于是他对袁助说道：“你先把托盘搬过来，我接个电话。”
赵信接听电话，询问宋蕊发生了什么。
“你快来县医院，咱爸查出胃癌了。”电话那头宋蕊焦急地说道。
“什么？你爸还是我爸？”赵信想确认宋蕊说的是谁。
“你混蛋，我爸不是你爸啊？”宋蕊在电话里生气地喊道。
“是，我就是确认一下。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赵信挂断电话，然后对袁助交代道：“我岳父查出胃癌，你让李明帮你打托盘，你自己去物流送货没问题吧？”
袁助说自己能行，赵信才放心地走了。

“宋蕊，爸呢？”赵信跑上来问站在门口的宋蕊。
宋蕊说：“在病房呢，妈陪着他。”
“确诊了吗？会不会出错？”赵信想搞清楚状况。
宋蕊说：“这的医生说是胃癌，我想再去省里查查。”
“恩，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赵信也同意。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打算明天就去。”宋蕊有点着急地说。
赵信说：“和爸、妈商量了吗？”
“还商量什么，一定要尽快去看。”宋蕊有点儿生气地说道。
可能是宋蕊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被病房里的岳母听到了。岳母打开病房的门，看到赵信，就说：“赵信来了，快进来。”
于是，赵信和宋蕊走进病房，赵信站在病床前，问：“爸，您感觉怎么样？”
“没事，你们都放心，就算真是癌我也不会死。哈哈。”岳父强忍着痛，然后笑着劝大家不要着急。
“爸，我和宋蕊商量了，要带您去省里的医院看看，那的医疗条件好，即使确诊了也好尽快安排治疗。”赵信向岳父说出宋蕊和他计划。
“就在这看吧，去省里的医院得花多少钱？”岳父不太情愿。
“爸，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你治。”宋蕊坚持着要去。
“蕊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你们挣钱也不容易，我不能既让你们花钱，又耽误你们挣钱。而且，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近也很忙。”岳父执意不去。
“爸，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妈考虑呀！你走了，你忍心丢下我妈一个人吗？这事我做主了，明天就办转院手续。”宋蕊一向干练，遇到事情绝不拖泥带水，这次也一样。
“是啊，爸，明天我送你去省里的医院。咱们在那再做个检查，如果真是癌，咱们就在那治疗。”赵信也劝岳父。
“老宋，孩子们关心你，你就去吧，哪怕咱们只做个检查呢！”岳母也劝道。
“那好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做个检查就回来，不住院。”岳父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晚上，岳母劝宋蕊和赵信回家，说她自己在这就行。赵信和宋蕊拧不过她，于是开车回家，接上小勇，来到父母家。
“爸、妈，宋蕊的父亲查出癌症了，明天我和宋蕊开车送他们去省里的医院做个检查。”赵信对父母说道。
“老宋得癌症了。什么癌？”父亲皱起了眉头，关心地问。
“县医院的医生说是胃癌。”赵信说。
“老宋体格这么好，怎么会？哎。”父亲遗憾地说，“一定是经常跑长途吃不好、喝不好给闹的。”
“妈，小勇就拜托您照顾几天，我给他报了英语班，您每天接送他一下。”宋蕊请母亲照顾儿子。
“好。你待会儿把时间和地址写在纸上。”母亲爽快的答应着。
“恩。”宋蕊答应着去找笔和纸。
“妈，给小勇再报个散打班吧。钱我一会儿打给你。”赵信想让儿子多运动，学学武术什么的。
“孩子好不容易放个假，你们就给报这个班，报哪个班的，孩子哪里吃得消啊？”母亲不情愿地说。
“小勇这学期英语拖了后腿，不报培训班补习一下，上六年级根本跟不上。”宋蕊解释说。
“我让孩子多运动，这也有错？”赵信也抱怨着。
“好，你们都有理，是我这个老婆子多管闲事了。”母亲生气了。
“你说你跟孩子们置什么气，我看报个散打班挺好的，既能强身健体，还能学习中华武术。”父亲帮着劝母亲。
“我不是怕孙子太累嘛！我为了谁啊？”母亲生气地回屋了。
“你们别和你妈一般见识，她更年期呢！”父亲嘱咐我们。
“怎么会呢？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宋蕊说，“爸，我去省里这几天您和妈就多费心。”
“恩，家里的事你们放心，小勇我和你妈会照顾好。”父亲打消我们的后顾之忧。
“小勇，爸爸妈妈要离开几天，你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听到没有？”宋蕊走到儿子身边，嘱咐他。
“是因为外公病了吗？”小勇从小就很懂事。
“对，爸爸妈妈要陪外公去省城看病。”宋蕊摸着儿子的脑袋。
“外公得了什么病？很严重吗？还要去省城看。”儿子很聪明。
宋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时父亲走过来，对小勇说：“小勇，外公没事，只是肚子疼。”
“爸，小勇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回去了。”赵信对父亲说。
“恩，明天开车慢点，省城的医院人多，别着急。”父亲嘱咐我们。
“恩，我知道，您和妈早点休息吧。”赵信说完带上门。

在省城医院，赵信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忙活了半天，岳父终于住进了病房。
“赵信，辛苦你了，快坐下来喝口水吧。”岳母充满感激地端了一杯水给赵信。
“谢谢妈。”赵信接过水，喝了两口，然后说：“做检查要空腹，只能等明天了，今天您二老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爸爱吃面，你去给他买份拉面吧。”岳母提醒我。
“好，我知道了。妈，您想吃什么？”赵信立刻心领神会。
“给我带两个包子吧，素馅的就行。”岳母不喜欢吃肉，尤其是这个时候。
赵信转过身来问宋蕊：“宋蕊，你呢？”
“蕊蕊，你和赵信一块去吧，吃完了再回来。”岳母转身对宋蕊说。
“妈。”宋蕊想留在病房。
“去吧，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岳父也说。

在医院对面的福来面馆，赵信和宋蕊一人点了一份牛肉拉面。
“喂，钱总，您好您好。”赵信放下筷子，接听了来电。
“你好。小赵，你那里的铝合金窗纱还有存货吗？”钱明直接就说明来意。
“有倒是有，不过存货都不多了，这些儿日子市场需求量很大。钱总，您这次想要多少？”赵信说完喝了口水。
“这样吧，你抓紧时间给我生产一批，我一会儿就把定金给你打过去。”钱明似乎已经快断货了，所以很着急。
“钱总，您要多少卷？我看看能不能尽快给您安排一下。”赵信想知道钱明到底需要多少货。
“100卷。具体规格我一会儿发邮件给你。”钱明这次要的不少。
“行，钱总，您把具体规格发给我，我看一下，然后给您回过去”赵信怕来不及。
“钱总要100卷窗纱。”赵信试探性地对宋蕊说。
“我现在不关心这个，你让袁助和李明他们去处理吧。”宋蕊面无表情，接着吃面。
“他们处理不了，我得回去。”赵信解释说。
“怎么处理不了？”宋蕊面带愠色，有点儿生气了。
“你想啊，100卷得需要多少丝材，加上其他客户的，我必须得亲自去丝材厂。如果我不去，现在丝材这么紧张，丝材厂肯定给不了咱们这么多。再说袁助一个人又得打包装，又得送货，他也忙不过来。”赵信尽量不惹宋蕊生气。
“不行就推了吧。”宋蕊更生气了。
“钱总是咱们的大客户，这么重要的客户怎么能说推就推呢！再说现在正是市场好的时候，不抓住机会多接几单大的，到了淡季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赵信还是坚持着要回去。
“明天咱爸要做好几项检查，我和咱妈能忙的过来吗？”宋蕊反问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今天回去，那么我今天就能去丝材厂拉丝材。要是等明天给咱爸检查完，就得到下午了，我再开三个小时的车，到家就晚上了。这样的话我只能后天去拉丝材，耽误两天时间，你想钱总能不生气吗？”赵信依然希望宋蕊能理解他。
“在你心里金钱比亲情还重要吗？”宋蕊非常气愤，叫店员打包，独自离去了。
“都重要，没钱拿什么给咱爸看病。”赵信一个人在面馆里自然自语。

“蕊蕊，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赵信呢？”岳母见宋蕊一个人回来，因此有些儿担心。
宋蕊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赵信上来。岳母把他拉到门外，问他：“你和蕊蕊吵架了？”
“没有，妈。公司有点儿事，我说回去一趟，宋蕊不同意。”赵信解释说。
“你有事儿就回去吧，我去跟蕊蕊说。”岳母帮赵信解围。
“谢谢妈。”赵信感激地说。
两人来到病房，赵信开口：“爸，我公司还有点儿事，得回去一趟，等我忙完就回来。”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这有你妈和蕊蕊就行。”岳父也很体谅赵信。
“你要敢回去咱俩就离婚。”宋蕊毫不客气。
“蕊蕊，说什么呢？赵信你别听她的，工作忙就回去，等不忙了再来。”岳母一边说宋蕊，一边安慰赵信。
“妈，我知道宋蕊现在心情不好，我不会介意的。”赵信很理解宋蕊，跟岳父、岳母道了别，就开车回去了。

“赵信，咱爸确诊了，是胃癌。医生建议马上做手术，手术费和后期医药费、疗养费加起来要十几万。”宋蕊在电话里哽咽着说。
“要这么多。可咱们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赵信也很着急。
“咱妈说她们有三万存款，加上咱们的五万，还差几万。我想跟咱爸借，你给咱爸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吧。”宋蕊提议。
“宋蕊，咱们家的钱你可以随便用，但是咱爸那你还是自己打电话说比较好。”赵信并非舍不得花钱，可这五万块钱已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赵信和宋蕊自打创建公司到现在有六年时间，大部分金钱都投入到公司运营上了。）
宋蕊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上，赵信开车到父母家。
“爸，宋蕊给您打电话说借钱的事了吗？”赵信看了看小勇，就来到客厅问父亲。
“说了，我和你妈都同意把我们养老的两万块钱拿出来，先给亲家看病要紧。”父亲很支持赵信两口子。
“爸，谢谢您，谢谢您和妈这么支持我们。”赵信非常感激父母。
“都是一家人，没有谢不谢的。只要你跟宋蕊好好的，我跟你妈就高兴。”父亲明事理、重感情。
“恩。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公司要走一批货，得早起。”赵信站起来就要走。
“赵信，有事就给我和你爸打电话。”母亲从厨房出来。
“我知道，妈。你们早点休息。”赵信开门时回过头来说。

车间里，赵信正在忙着包装，钱总打来电话。
“喂，钱总，那批货您收到了吗？”赵信赶紧接听电话。
“小赵，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你给我的货有好几卷都大面积断纬。”钱明在那头抱怨着。
“怎么会呢？这批货我们都检验过了，没有您说的断纬呀！”赵信解释说。
“怎么？你是说我骗你了。小赵，我跟你讲，我做生意很多年了，从来没有骗过别人。”很明显，钱明生气了。
“钱总，您别生气，您告诉我有几卷断纬。”赵信尽量安抚着钱明。
“有十几卷呢。”钱明非常大声地说。
“好，钱总，我查一下记录，如果真有您说的情况，我一定补发给您，您看怎么样。”赵信虽然不相信，但也不便明说，只好推脱道。
“你最好快点儿，否则我就换厂家了。”钱明得理不饶人。

“李明，你检验的窗纱有没有明显断纬的？”赵信走到李明面前问道。
“没有啊。赵总，怎么了？”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明一向仔细，应该不会出错。’赵信想着，“啊，是这样，客户说咱们的窗纱有十几卷大面积断纬。”
“怎么可能！我检验的很仔细啊，没有发现有明显断纬的情况。”李明坚持说。
“你去把刘琴叫过来，我问问她那边是什么情况。”赵信让李明去叫刘琴。
“赵总，我检验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明显断纬的情况。”刘琴也表示没有发现断纬。
“行，没事了，你们回去干活吧。”赵信说完去找袁助。
“哥，你说会不会是客户故意找茬儿？”袁助帮着分析。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前两次都没有问题！”赵信也想不明白。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赵信掏出来一看，是董旭。
“您好，董总。”赵信按了一下接听键。
“赵总，我那100卷窗纱准备的怎么样了？”董旭的货源也很紧张。
“董总，您那批货今天就了机了，等我们检验完就给您发过去。”赵信可不想再失去这位财神。
“恩，那就好，我这里都快断货了。”董旭催到。
“董总，您认识一位叫钱明的经销商吗？”赵信突然意识到董旭和钱明在一个城市，因此想碰碰运气。
“你说钱总啊，认识，他以前是做钢材的，干这行刚不久。”董旭说。
“钱总前两天从我这里进了一批货，结果他说有十几卷断纬，可我们都检验过，不可能有这种情况。”赵信跟董旭介绍着自己的遭遇。
“我想钱总可能找到新厂家了，因此才编了这么个理由。”董旭帮赵信分析出了一种可能性。
赵信琢磨着董旭说的话，心想确实有这种可能。这时候，赵信又想起宋蕊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大客户哪有那么容易就找上咱们，我看还是小心一点好。”因为前两单做的都很顺利，所以赵信也就没再怀疑什么，结果就出了这种事。他琢磨来琢磨去，最后打定了主意。于是，他拿出电话，给钱明拨过去。
“喂，小赵，你查清楚没有？”钱明在那边心不在焉的。
“钱总，我查了质检记录，确实没有您说的大面积断纬的情况。您看这样行不行，等下次您再订货的时候，我多发两卷给您，算是给您的补偿。”赵信既想留住客户，又不想让自己太吃亏。
“那我的损失怎么办？”钱明依然不依不饶。
“钱总，即使真像您说的那样产品有部分断纬，减掉中间那段，两边也还可以用”赵信虽然不相信自己的产品会出问题，但为了稳住客户，也只好这样说。
“这样吧，你给我补5卷。”钱明说出了他的要价。
“钱总，两卷已经很多了，我真没有那么高的利润，您看在我每次都认真服务的份上，请您高抬贵手。”赵信希望钱明可以不再计较。
“要么补五卷，要么我换其他供应商，你自己决定吧。”钱明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信想着这个客户看来是真留不住了，于是就放下手机，接着打未完成的包装。

今天是岳父手术的日子，所以赵信昨天就开车来医院。手术室外，赵信、宋蕊和岳母焦急地等待着。
“手术很成功。”乔医生出来对家属说。
“乔大夫，谢谢您。”岳母充满感激地说。
“三个月、半年、一年后都要复查一次，看看癌细胞有没有转移扩散”乔医生补充着。
“好，谢谢您。”岳母很激动。
“我们什么时候能看病人？”赵信还算理智。
“现在还不行，等几天吧。你们可以先回家，三天后再来，你们在这也见不到病人。”乔医生建议。
“妈，明天让宋蕊陪您回去休息两天吧，我一个人在这盯着就行。”赵信劝道。
“我哪也不去，就在医院陪着你爸。”岳母舍不得离开。
“那我在附近找个宾馆，您在宾馆里等着。”赵信还是不放心岳母，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好吧。”岳母最终同意了。
这时父亲打来电话，赵信向父亲报平安：“爸，医生说岳父的手术很成功。”
“恩，等周末的时候，我和你妈去医院看望亲家。”父亲表达出看望的意思。
“爸，现在还不行，我们也不能见岳父，医生说要等三天时间，观察伤口有没有发炎。”赵信给父亲解释着。
“恩，那你们在医院等吗？”父亲接着问。
“我们住宾馆。”赵信说。
“好，你要照顾好亲家母。”父亲嘱咐我。
“我知道，爸，您放心吧。”赵信说。

一个月后，父亲和母亲手里拎着一箱营养奶和一篮苹果，来医院看望岳父。
“亲家，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父亲坐在病床前问。
“好多了。谢谢你们来看我。”岳父对父亲说。
“恩，赵信在这帮上忙没有，有活就让他去干。”父亲想让我多为岳父做些儿事情。
“赵信这孩子好啊，多亏他在这忙前忙后的，要不然我们两口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岳父向父亲夸赞着我。
“我看你精神还不错，还打着营养液吗？”父亲很是关心岳父的病情。
“打着呢，浑身都是营养液。”岳父幽默但也有些儿吃力地说。
“你别总和亲家说话了，让亲家休息一会儿。”母亲发现岳父累了。
“我们出去聊会儿，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吧。”父亲对岳父说道。
“恩。”岳父轻声答应着。
“亲家母，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复查？”父亲问岳母。
“医生说三个月、半年、一年后要各复查一次。现在还不知道癌细胞有没有扩散。”岳母答。
“放心吧，亲家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母亲劝慰说。
“但愿吧。赵信，陪你父母去外面吃点儿饭吧。”岳母面色苍白。
“啊，好。”赵信转过身来，接着对父母说，“爸、妈咱们走吧。”
“蕊蕊，你也陪你公公、婆婆他们一起去吧。”岳母想着向父母借的钱，让宋蕊代表她们去向父母说声谢谢。
“妈，我就不去了吧。”宋蕊并没有理解母亲的苦心。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公公、婆婆跑这么远的路来看你爸，叫你陪他们吃顿饭你还不愿意了。”岳母斥责道。
“亲家母，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不想去就不去。”父亲一向大度。
“这孩子从小就是不打不知道疼。”岳母说。
“好，我去还不行嘛！”宋蕊最终明白了岳母的良苦用心。

有一天，赵信突然接到李明的电话，说机器又坏了，让他找人来修。
“哪台机器坏了？”赵信既着急又生气。
“还是上次刘琴坏的那台。”李明说。
“怎么又是那台？你们以后干活的时候注意着点儿。还有等修机器的工人师傅来了，你跟他学着点，以后也省的总请人来修。”赵信显然有些儿抱怨。
“我以前问过师傅，师傅不说，我也不敢碰。”李明解释说。
李明这话说的有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动手的，如果不让你的学徒碰汽车，再好的学徒也学不会修车。
“我一会儿跟他说，让他教你处理一些儿简单的机器故障问题。”赵信说。
“好，赵总，我一定好好学。”李明打着保票说。

又过去了两个月，到了岳父复查的日子。赵信一家人又焦急又害怕的等待着结果。
“很遗憾，病人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当岳母听到乔医生这句话时忍不住晕了过去。
赵信和宋蕊搀着岳母：“乔大夫，我一会儿去您办公室。”
乔医生说：“快扶你岳母进去吧。”
岳父看我们搀着岳母进来，已经明白了大半：“你妈没事吧？要是扩散了，我就不治了。”
“爸，还不知道呢，我一会儿去问问医生。”宋蕊搀着岳母坐下，对岳父说。
“你不用骗我了，要是没有扩散，你妈也不会晕倒。”岳父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脑子一点儿也不糊涂。
过了一会儿，岳母醒了，看了看父亲：“蕊蕊，你去问问乔大夫，看看他怎么说。”
岳父拉着岳母的手说：“我都知道了，要是癌细胞扩散了，咱就回家。”
“爸、妈，我们去问问医生，看他怎么说。”赵信说完，就拽着宋蕊往外走。
“二次手术风险很大，只能靠化疗维持着。”乔医生倒也很诚恳。
“那化疗的费用呢？”宋蕊仍抱希望地问。
“一个疗程一周，大概需要五六千吧，隔一周做一次。”乔医生介绍着疗程。
“乔大夫，谢谢您的介绍。”赵信说完搂着宋蕊往外走。
“妈，你出来一下。”赵信来到病房门口对岳母说。
“乔大夫怎么说？”岳母紧张的问。
“医生说只能靠化疗，一周一个疗程，一个疗程要五六千，隔一周做一次。”赵信把医生的话转述给岳母听。
岳母在那沉默了很久才对我们说：“既然这样，咱们回家吧。”
“妈，那我去问下医生看现在能不能办出院手续。”赵信说着又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一年后，在宋铁柱的坟前，母女二人正在给宋铁柱烧纸钱。
“老头子，今天是你的祭日，我和蕊蕊来看看你，给你烧些儿纸钱，要是你在那边缺什么，就托梦给我，我给你烧过去。”岳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对着岳父的坟茔说。
“爸，您不用担心妈，她和我们在一起生活，我会照顾好她的。您也不用担心小勇，他很聪明，也很听话，而且今年他考上县一中了。您更不用担心我，我和赵信过得很好，公司现在也在扩大规模，填了好几台机器，又雇了一批工人，赵信也不自己打包装了，太忙他顾不过来。”宋蕊也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向岳父汇报着一家人最近的生活、工作。
“老头子，你在那边孤单了，就给我拖个梦，我还来跟你聊天。”岳母说。
“爸，有事您就托梦给我们。”宋蕊说着搀起岳母，“妈，咱们走吧。”
“恩。老头子我们走了，过些儿天我还来。”岳母在宋蕊的搀扶下，走出了坟地。

在父母家，父亲、母亲、赵信、宋蕊、赵勇和岳母坐在一张桌子上。
“亲家母，最近身体怎么样？胃口还好吧？”父亲关心地问岳母。
“好，身体好，胃口也好。”岳母答应着。
“亲家母，别拘束，像在自己家一样。”母亲发现岳母略显拘束的样子，就劝慰说。
“爸、妈，我有个想法，你们给参谋一下。”赵信说。
“什么事？你说吧。”父母说。
“我想把咱们家的这几套房卖了，然后换一套别墅，这样大家就都能住在一起了。你们看怎么样？”赵信说出自己的想法。
“以后可以天天见到爷爷、奶奶，不用每次都等周末了。”赵勇首先高兴的表示同意。
“宋蕊，你是怎么想的？”父亲问宋蕊。
“爸，我听你们的。”宋蕊答。
“你看这？”父亲又对母亲说。
“既然孩子们想住在一起，那就这么办吧。”母亲也同意了。
“好，赵信，你着手去办吧。”父亲也答应了。
“好，我尽快去办。”赵信点头答应着。

后记
鉴于本人才疏学浅，作品如有不当之处，请各位同仁和读者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