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代沟产生的原因是年龄跨度太大。
过年回家之后,看着每个人忙忙碌碌着不同的事情,才发觉,代沟的产生是我们不再有时间做同一件事了。
就像儿时最开心的事情是寒暑假和几个哥哥一起被送去奶奶家里,一起上山疯跑,炸鞭炮打游戏机。
但随着年龄渐长,哥哥有了寒暑假作业,有了升学压力,而我还在玩泥巴。
等到我开始因为考试焦虑,收敛疯样静坐写作业时,哥哥已经坐在客厅架起电脑开黑LOL。
当我过年坐在餐桌边一边听着关于女孩子未来生活应该怎样规划的谆谆教诲,一边用鲁班坑着队友送人头时,哥哥因为小侄子的哭闹已经放下碗筷起身来回多次。
这也许也是,为什么当我们听见一个37岁的人和22岁的人在一起时会很讶异,会有不同的猜测与非议,而如果年龄换成87岁和72岁时不适感就会消失的原因吧。在我们的潜意识中,几乎不加确认的认为,度过了所谓的“年少轻狂”后生活变化的可能就所剩无多。
所以,真正让该畏惧的是与日俱增的年龄还是日益退减的尝试新鲜事物、变化生活轨迹的勇气呢?
某日车老大做完咨询回来突然叨叨说,为什么有的人总觉得孤独,我这二十多年一直一个人不也燥得挺好吗。
想想这就和吸毒的成瘾机制是一样的原理。
从未恋爱过的人就像未曾接触过毒品的人,只是在江湖听过各式各样的传言却从未亲历,觉得有和没有哪有多困难。
而失恋过的人就像是突然“断货”的成瘾者,有的人熬不住就复吸了,有的人因为耐受性增强厌倦了不再有同样强烈刺激于是将烫吸改成了肌注,还有的人,硬生生地扛过戒断反应终于达到生理上的脱毒了,但是心瘾还在,只要诱惑出现依然容易重蹈覆辙。
长时间的化学作用导致了大脑神经递质的变化再怎么努力已然不可能完全复原,但总还可以建立新的突触去重构多巴胺的传输路径。
而做到这一点,既需要硬核的自制力,亦需要正视自己的需求缺失所在,找到渴求的根源,进行补偿与替代。
如此庞大复杂的体系,又怎是一两次咨询就能妥善处理好的呢?
上周五咨询哭了一个半小时后,坐椅子上半抱着自己发呆。
之前一个长期个案脱落时一直不能理解所谓“焦虑着想要帮助解决问题”是一种怎样的压迫体验。
直到自己也有了相同境遇时才恍然,很多时候能够让你开口诉衷肠的人不一定有多十全十美的办法给予你去运用去解决,也不需要毒鸡汤的激励,而仅仅需要一个间断性的“嗯,嗯”表达我在听。
错误的共情易筑起防御墙佯装坚强,而安全的共情往往才有泪流满面的压力释放,那是一种寻寻觅觅许久终于能睡个安稳觉的踏实感。
随后临时调了班,订了出行的车票打包行李,第二天起床蒸了个鸡蛋一边敷着肿如桃的眼睛一边拖着行李箱听着《Stay here forever》去火车站。
之所以能无所顾忌的任自己做一个疯狂决定的背后,是刺猬知晓后毫无二话的就接过我未完成的三个工作PPT。
翻山越岭既需要一个能奋不顾身的冲动理由,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后援团善后。
12年的革命友谊依然坚如磐石,想想都要假装抹两把鼻涕,哈哈哈。
某次咨询时想体验一下作天作地的来访者,于是问老师觉得我哪些方面需要调整。
屏幕那边有了一个长时间的停顿后,听见回应,你是那种一直在尝试突破自己身上传统部分的女孩,但是还在挣扎的过程中。
当时不是太理解,直到突然看到Robin阿姨和Ted的天台对话。
Ted,I mean we barely know each other and you‟re looking at me with that look and it‟s like—like let‟s fall in love,and get married and have kids and drive them to soccer practice.It‟s a great look.But you‟re looking at the wrong girl.I don‟t wanna get married right now,maybe ever and if we got together I‟d feel like I‟d either have to marry you or break your heart and—I just couldn‟t do either of those things.Just like you can‟t turn off the way you feel.
飞蛾扑火的果敢很壮烈往往也会压得令人透不过气。
人生的选择本来就是多样的,而不是非黑即白的。
We could be friends的背后是踏实与链接的开始。
就像不再贪恋熬夜聊天一样,因为对的人不会害怕过了今晚,就再也不会有交集。
你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多一点“人生海海,欢喜就好”,不要变得像个秤砣一样沉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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