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已经划到了岸边,四人跳下小舟之后跑进了庙里检查暗道入口。
果然,一进到庙里,里头便是一片混乱,而暗道则被一堆杂物给堵住了。
在确认暗道被堵之后,四人马上向南广的方向跑去。
“但愿楚祥无事!”大伟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奔跑,眼见着三位小伙伴离自己越来越远。“我说…我说你们也不放慢脚步等等我吗?”
没有人回应他,大家都继续奔跑。
“楚祥的爸妈,你们真的没有看见我家大伟吗?!”心急如焚的大伟爸与楚祥的父母的在石角镇里头的一家面店见面。
同时,还有正浩的爸爸,小青的妈妈和明文的父母。
“这几个孩子能够跑哪去!”小青妈妈掩面哭泣。
正浩爸说:“正浩前几天跟他阿公说他们几个人朋友要去新石村看一看……”
“新石村!?”周爸大吃一惊。
周妈的心也随即揪了一下,“这几个孩子怎么会去那里!楚祥不了解也就罢了,难道黄叔也不知道吗?”
周妈的语气带有几分责备的意思,而她口中的黄叔,正是正浩的阿公。
“我也不知道我老爷为什么没有阻止正浩……”黄爸面露难色。
大伟爸这是也不知道如何才好,“我们已经报警了,但已经过了五天了…警察也还没有任何消息!”
明文的爸爸一语不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屏幕,希望能传来好消息。
“我们需不需要亲自去一趟新石村?”他突然大话。
几位父母没有说话,但也都纷纷点了头。
正浩一脚踢开了门,便看见那张原本绑着妖怪的椅子已经是空无一物,而地上则是被挣脱掉的铁链。他看着满地的血,便知道妖怪一定是又换了一张脸。
“怎么不见楚祥?”明文有些惊慌。
“地窖的门没有被开过,我们去二楼看看…”小青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只有没有看见尸体,就还有希望。
正浩首先冲上了二楼,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楚祥。
“楚祥!”他急忙跑前去查看,发现楚祥的身上没有伤口,而且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试了试楚祥的鼻息。
“怎么…样了?”大伟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活着…他应该是晕了。”正浩说。
“晕了?我来!”大伟推开正浩。
啪!啪!啪!啪!
几个声音清脆的大巴掌直拍在楚祥脸上,正浩看的下巴都掉了。
“你最好等下在他醒的时候装傻,不然我看你怎么死!”明文有些想笑。
大伟再打了几个,本来想继续打下去,但是心里有一种预感让他停下。于是,他便尊重自己内心的选择,停止了打耳光的动作。
楚祥躺在地板上,眼皮跳动,缓缓睁开了眼。
“你……”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大伟抢在正浩说话之前,送上了祝福。
大伟紧接着把楚祥扶起来,搀扶着他到一张藤椅上坐着。
楚祥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对大伟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而且脸上还有一些火辣辣的感觉。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发觉怎么还有一些粗糙。
大伟看楚祥摸脸颊的样子,心头凉了一下,立马转移他的注意力。“楚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在地?而且,那妖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跑了?”
大伟成功了。
正浩心想:蔡大伟啊蔡大伟,你的演技可真好!世界著名导演都没有发掘你,那真是痛失珍宝!
楚祥回想起在晕倒之前事。
那时,他正从房间里出来,一出开却看见了眼睛如满月的妖怪站在面前!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凉了半截,心想怎么可能虚弱的妖怪竟然挣脱了铁链?!
他倒吸一口气,往房间里退了一步。
刹那间,妖怪突然想起扑来,眼前顿时一黑,同时也没了知觉。直到刚刚突然觉得似乎要打雷下雨了,雷鸣隆隆,他才醒来。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
他摊开手一看,“我什么时候拿了一把钥匙?”
“钥匙?”大伟继续努力转移注意力,“你们大家看看,这把钥匙应该是开哪扇门的?”
配合大伟演出的众人纷纷前来研究这个钥匙,只是楚祥还沉在刚醒过来的迷糊中,觉得脑袋沉重,而且双颊还有一些疼痛。
他想,应该是妖怪袭击自己的时候造成的。
“我们在周宅遇到了妖怪,所以根本来不及搜查完所有的房间,也不知道这把钥匙是可以开启哪一扇门的。”正浩说出他们在周宅的经历,楚祥听了之后也有几分震惊。
楚祥想了想,“妖怪是走暗道去的周宅?”
“是的,而且我们回来的时候,妖怪也把暗道在庙里的入口给毁了。”小青这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老照片,“还有这个,应该是你们周家以前的全家福,你看看吧!”
楚祥拿过照片,想找出自己的阿婆,但现在肚子已经饿了,头晕目眩,“等下再看吧!有点饿了!”他有意地看了一眼明文。
明文收到了他的眼神,“看来又要去那条河钓鱼了…这一次有谁要陪我?”他有意地看了一眼小青。
小青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但另外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人接收到了。
“自然是我了!”大伟把手放在胸口前,得意洋洋的说道:“每次都是我钓的鱼最多,你每次都喊不服,这一次我们再战一轮!”
“随…随便吧!”明文甩甩手,垂头丧气地走下楼去,而后面跟着的大伟则是像一只骄傲的天鹅一样,屁股左扭扭右扭扭的跟了下去。
“唉……”楚祥的后脑勺忽然一阵疼痛。
小青一见,很是担心。“不如你再去躺一下吧?”
“是啊!那间房不是有张床吗?你先去躺着休息一下,等下有吃的话,我再告诉你。”正浩说。
楚祥也不是属于那种喜欢与自己作对的人,既然累了,他可不会死撑。“那好,我先去休息一下。”
“我下去给你倒杯水。”小青匆匆跑下楼去,只留下楚祥和正浩相对视
“你厉害啊…苦肉计…”正浩笑说。
楚祥白了他一眼,“走走走!别把我说的那么像被缺爱一样!”
“我还不想看你呢!”正浩满脸嫌弃,“我也下楼看看去了。”
听见正浩的脚步声远去,二层楼一个人也没有,他的落寞感又开纠缠他了。这种一阵酸楚在心里的感觉,真是难受。
但是想到等下小青会上来送水,他还是不自觉的笑了。
他躺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
咔!
“爸,你怎么会让正浩带着他的朋友去新石村呢?”黄爸从镇上回来,便看见阿公躺在摇椅上眯着眼。
阿公没有理他,从摇椅旁边的桌上拿起扇子闲摆。
黄爸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忍住了性子。“爸,你不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失踪五天了,难道你真的不会担心吗?”
“只不过是回老家一看…可以的…”阿公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黄爸这时再也没有办法忍下去的,“但您不可能不知道那个村子里头有什么!”
被黄爸大声呵斥的阿公怒了,拍案而起!“别提那个东西!我才不信!”
“不信?难道爸真的忘了誓约了?!”黄爸不肯示弱,继续说道。
“新石村是你阿公,也就是我爷,也是正浩的太公曾居住的地方!我们家的祖宗牌匾就放在那里!我们是黄家的子孙,凭什么不能去啊!”阿公的声音很大,也很沙哑。
黄爸一改往日在自家老爷面前温驯的作风,开始反驳道:“那又如何呢!?新石村不安全!当初老一辈决定离开的时候,不是都说了没关系吗!?”
“那是他们!不是我们!”阿公猛跺一下脚,“周家和蔡家答应了,但我们没有答应!他们是被骗了!才听信一个道士说的话!”
“随便您怎么说吧!”黄爸转身准备出门。离开前,他多说了几句话。“您也看见了,周家的下场!不都是开始周叔公不愿意答应吗?爸…不要再硬颈了!”说完,他悻悻离开。
他走出家门之门,看了眼隔壁家,又再看看对面家。那些三姑六婆果然没让人失望,皆偷偷把头探出窗户,看看黄家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父亲的固执而郁闷的黄爸没有理会这些人多人眼光,只是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
路旁两边栽种的芭蕉树随着风而摇摆,尽管下午四点的日头依然火辣,但也可以感到丝丝凉意。
黄爸心里想着自己是否已经做错了,那一章誓约是老一辈人立下的,可作为后辈的自己,为什么比立约的老辈更加恐惧誓约?
“阿爸,阿明也不是有意要顶嘴,他只是担心孩子们。”黄妈到厨房泡了一杯绿茶给阿公。
阿公拿起茶杯,茶水还冒着白烟,要这么喝下去,自己恐怕比烧水烫猪还难看,所以他只是闻了一下茶香。
“过年过节,整条港的每户人家都会准备好三牲五果,然后在家门前拜祭祖先。可是,就只有我们一家没有拜祖先…”阿公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落。
黄妈对此事其实也是心生疑惑已久。
在嫁到黄家,过门的那一天,黄家并没有准备拜祖先。开始,无论是自己或是自己的父母都觉得黄家这是不愿意让这个媳妇过门。
但日子久了之后,黄妈发现,无论是清明还是冬至,黄家都没有拜祭祖先。有几次她向黄爸问起此事,但黄爸都只是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就连自己的家公也没有向自己提起原因。
“阿爸……其实……”
“你不用讲,我也知道你要问什么。”阿公打断了黄妈的话,“我们家不能拜祭祖先…”
黄妈更加疑惑了。
阿公让她别着急,让自己好好回想这段故事。
几十年前,新石村闹鬼,很多户人家都生活得不安宁。当时,几家有实力的家族都出钱建庙,来求刘善邦的英魂保佑新石村。
奇怪的是,庙在建好不久之后,的确很少再传出中邪的事。但就在一年中秋,村里死了几个孩子,而且死相难看,几乎是整张脸都被捣烂一般。
孩子的事大过天,村里头的老人马上就写信回了唐山,希望从家乡请来有能力的道士来收妖。
在道士到达新石村的前三个月,村里凡是有孩子的人都不会让自家小孩出门,就一直关在家里。
后来,道士来了,是一个中年道长。
道士来了之后,看了村子的风水,只说这是个风水极好的村子,但就是戾气太重。
关于戾气太重这件事,村人们是很相信的。
谁都知道这里附近曾经爆发屠杀,不少华人被屠,连一个不懂事的孩童都不放过。更有几次,几个村人上山打猎,还发现了几具白骨!有人将白骨重新捡好,就地埋葬,立一个无字墓碑。还有人将白骨收拾好,带回村里葬好,当作自己的先人来祭拜。
村人原以为这样可以平息先人们的怨念,但没想到还是不行。
于是,道士便将这些先人的冤魂归为妖,从而在村里展开了一场镇妖的戏码。那一夜镇妖的晚上,窝藏在家里多人村人都可以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嘶喊声,十分吓人。
然,那座刘善邦庙从纪念先人功勋与贡献的标志,成了拿来镇妖的宝塔!
镇妖一事之后,村子里恢复了太平。周家是当时村里最有财力的家族,当时的老当家就收留了道士,给道士在村里建了一座小庙,就在刘善邦庙的不远处,每月还固定捐一笔钱作为香火钱。
道士不是白吃白喝的人,他也给周家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作为日后迁家的土地,还亲自指点了周宅的构造。
周太公很是感激,还许诺周宅中空出一间房给道士。
在周宅建好之后,道士常会去周宅过夜,与周太公聊天喝茶,而村子里也是天下太平,村人们都安居乐业。
但这一切都在一场酒宴之后,如美梦破灭一般。
周太公大寿,七十岁的高龄。
周太公平日里常常行善,对待村里的孩子都是和蔼可亲的,自然有不少人愿意主动给周太公庆祝这次大寿。
养鸡的杀了最结实的走地鸡,养猪的杀了乳猪来烧,种菜的都送上最漂亮的菜,连虫走过的痕迹都没有!
村里好手艺的师傅主动请缨操持料理之事,心细的妇女们主动打打下手,搞定切菜洗菜之类的事。
一道道美味的家乡风味抬上了食客的桌上,一檀檀的糯米白酒斟满了酒客的杯子。
周太公不顾身体与道士对饮,十分之酣畅淋漓。
“周叔公,我来去解手一下!你慢慢饮啊!”道士醉醺醺地站了起来。
周太公笑了笑,“哈哈哈!去吧!快点转来!我还要再食酒!”
“一…定!”道士踩着不稳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走开。
道士绕到了周宅后边的草丛,解开裤带,掏出来就是一遍乱撒,四处乱溅,几次撒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有句老话这么说:酒足饭饱思淫欲。
道士一下兴致就来了,又了喝酒,浑身发热。
“哎…嘿嘿……嘿…周宅什么都给,就是没有给我个老婆啊!”道士光着下身在周宅的后院徘徊。
啪唦!
这是洒水声?
道士被水声吸引了,循声而去。结果,他看见后院的一处闪着昏黄的灯火。他好奇地走前去,原来是有人在洗澡。色胆包天的他悄悄推开木门,看见了一个身姿姣好的女子。
身体的反应更加强烈了,他抓了抓颈部,觉得有些发痒,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女子拿着水瓢的样子。
他趁着女子弯下身子的时候突然冲了进去!
花容失色。
霸王硬上弓。
他捂着女子的嘴巴,让女子喊不声。那女子很是娇弱,力气根本不及道士来的大。她无力地用双拳捶打道士的脑袋,但道士已经欲火焚身了,怎么还会到感觉那几下无力的击打。
女子最后只能慢慢地放下挣扎,流下眼泪,不再试着叫喊和殴打,只能忍着和任着道士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两眼无神。
这一生,毁了。
道士在快活之后,不由自主的抽搐几下,然后把已经全身发软的她扔在一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漫长的时间,仿佛每一秒都过得很缓慢。
她倒在一边,双腿夹紧,双手用力地抱住自己。她对着道士那怨恨的眼神,让自己忘了知觉。她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别人发现,而她也毫不遮掩,一丝不挂。
道士该是累了,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来发泄积累在体内几十年的欲望。他的欲望,让可怜的女子成了一朵破败不堪的茉莉。
他竟然当场倒地就睡,但身体的余兴仍在。
“阿盈怎么还没出来?”一个妇女在前院不断看着周宅的大门。“哎!我都说了今天阿公的大寿,让她不要和几个表姐弟玩得太晚,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洗好身!”
“别担心,阿盈今年都几岁了。”身边的男人这么说道。
“不行,我去找她。”
妇女还是放不下心,她起身离开位置。
南洋时代·贰·第二十三章 一场伟大的表演文中有一词,硬颈(ngang kiang),固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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