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西拉是我的美国女友,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总是一起出现在不同的场合。
当时,经常去附近的一个酒吧。
女士进场是不要钱的,男士则要掏钱买票。我和西拉在周末的时候会和一帮朋友浪迹此地。
西拉每次都会点上两瓶啤酒,一瓶给我,一瓶给她自己。
她喝四五瓶啤酒跟玩儿似的,而我,一瓶啤酒也只能喝完瓶颈处的那一段。西拉因此经常笑话我,然后将我剩下的啤酒喝完。
同去的一帮朋友,来自不同国家: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奥地利以及尼日利亚。
西拉爱上了尼日利亚的亚伦。
为了亚伦,她要去尼日利亚。在去之前,受到朋友邀请去北京一个培训机构任教一个暑假。
图片来自网络2
她去北京。
我留下来处理一段伤心事。随后,去了北京。
在北京火车站看到西拉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我差点没有掉下眼泪。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是新的。
3
去的第一天,就见到了后来一起晃荡一个暑假的小伙伴们。
杰里米,加拿大人,结实帅气。
西蒙,加拿大人,个子又高又直,有点呆萌。
莉莉,海南人,杰里米朋友的前女友,托杰里米照顾。
安安,北京当地人,大四,前来假期实习。
他们见到我都很开心,很快打成一片。
4
培训机构地处丰台区。平时的活动都在丰台。
杰里米掌握财政大权,每天都领着我们去不同的饭店尝试不同的菜肴。
常去的是一家老店。
北京典型的老屋子,窗台很宽,挤满喝空的二锅头酒瓶。门口挂着鸟笼,笼里站着一只鹦鹉,每每有人前来,鹦鹉总是很礼貌地说:“您好,您好!”
我们鱼贯而入,进入一个大包间,六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点上一桌子美味佳肴,吃得颇为开心。
吃完临走之前,总是不忘撩拨鹦鹉,轮流用它的音调逗它:“您好,您好!”
图片来自网路5
每周一晚上,一帮人打车从丰台去三里屯。
加拿大大使馆附近有一家加拿大人开的餐厅。杰里米和西蒙知道这家餐厅周一晚上才做比萨,于是我们一行人每周一都去吃比萨。
那家餐厅,灯光柔和,台布是干净的格子棉布,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我们一起吃着比萨,低声交谈,开着彼此的玩笑。
在所有酒类中,只对鸡尾酒感兴趣。
每次去的时候,杰里米都会点不同的鸡尾酒给我,并告诉我不同鸡尾酒的不同成分。
杰里米很贴心,如冬日的暖阳。
6
晚餐之后,一帮人走着去三里屯,从一家酒吧换到另一家酒吧,有时换到工体酒吧。工体酒吧空间很大,有两层楼,房子中间有一个大弹簧舞台,抬头可以看见高挑的楼顶。沿着边沿处上楼,发现靠墙处摆着一些桌椅,面向舞台处是栏杆,很多人趴在栏杆上边喝酒边向下看。
去的时候,正是凌晨,人气很旺。音乐很强烈,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彼此打着招呼。DJ在幽暗的灯光下,配合着人们的情绪用性感地嗓音刺激人们的欲望。刚从杰里米手里接过一瓶饮料,就听见尖叫声。
杰里米拉着我的手飞奔上楼,站在楼上的栏杆旁,向下俯视,只见一个非洲男子和一位衣着性感的中国女孩在斗舞,好不热闹!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他们争奇斗艳。
工体酒吧的那种氛围,实在是难以忘却。尽管之后去过多地的酒吧,然而,那一次的记忆尤为深刻。
7
我们一群人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沿着三里屯的小路前行,会看到乞讨的人。有的只是小孩,很可怜地追着我们。杰里米每次都会跑到卖食物的地方,买上一份比萨或者一些汉堡和饮料,然后送给这些小孩。
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给钱呢?”
他说:“给他们食物是最好的帮助,给钱他们也未必能拥有。”
图片来自网络8
我一直陪着西拉,直到暑期结束。
她如愿去了尼日利亚。
国庆假期,我去了趟长春,然后绕道北京。
杰里米在北京火车站接我。好久不见,觉得特别亲近。
在北京的闹市,路过哈根达斯,他进去买了过来和我一起吃。
又去了加拿大餐馆。
点好餐,他让我等他一下。他走过人群,进入吧台,从调酒师手中接过调酒壶,倒入不同的酒和饮料,然后将其摇晃,将最终的混合物倒入马天尼杯,用打火机点燃,顿时,鸡尾酒上方出现蓝色流火。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杰里米亲手为我调制的这杯鸡尾酒的名字叫——烈焰焚情。
9
离开的时候,他送我一直到站台。
我们拥抱彼此,恋恋不舍,却最终还是要分离。
公元二零零四年的北京。
那个给我买哈根达斯,逛街吃冰糖葫芦,买露珠味道的香水,逗鹦鹉,夜晚流连三里屯,亲手制作一杯“烈焰焚情”的男子,转身天涯。
从此——天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