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榻米上,我望着窗外一轮弯弯的月亮,就像你笑得时候的眼睛,玉婉,你在北平还好吗?等着我,孙先生一定会带领我们建立一个新的世界,一个适合我们的时代,等着我。
五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早在生下我的当日就撒手人寰,父亲哀痛不已,听闻接生婆说父亲望着我不足月的小脸,满是悲伤,看不出初为人父的喜悦,因为母亲永远的走了,父亲为我取名念真,真谐音珍,珍是母亲的名。父亲在我的记忆中,除了教书,做饭,养育我,剩下的时刻都深情的望着天上星星,说以后要与母亲在天上见。父亲思念成疾,在一个寒冷的冬日终究还是追随着母亲去了。
亲戚们难以负担我的生活,但不忍我孤苦无依,便让我到王爷府上作少爷的伴读书童,刚进府的第一天,没见到少爷,却见到了你,叶赫那拉.玉碗,王府的小姐。
“你就是哥哥的伴书童,你叫什么名字。”你天真的问道,不知我失去双亲的孤苦。
“杨,杨念真。”
“名字真好听,我叫叶赫那拉.玉碗,你也可以叫我玉婉,阿玛额娘都这么叫我。”我抬头便看你那一双弯弯的笑眼,像极了父亲每天晚上看得天空中那一轮弯弯的月亮。
“小姐,不行,他不能这么叫你,他是下人,你是小姐。”你身边的奶娘制止了你这大胆的想法。
“小姐,太太叫你。”
“好吧,额娘找我了,念真我待会去找你。”你向我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可你却永远住进了我的心里。
在王府的日子里一派祥和,虽然老爷看起来十分威严,但为人宽厚,默许了我与少爷,小姐的日日玩耍,我们一起读书写字,感情也日益深厚,可我们终究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十八岁那年,老爷提点我说:“你知道善王府的李瑞最后怎么样了吗?”李瑞也是我的好友,与善王府的三小姐相爱,被王府王爷发现打断了腿逐出门外,1个月后冻死在街头。老爷虽不曾亏待下人,但终究不会同意你我在一起,我便躲着你,不再与你嬉笑打闹,你十分生气,我却没有安慰你,只是说“小姐你要保重身体”,然后就默默离开了,听到你移动的脚步声才回头,看你离我远去的背影。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这一年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改良派上书请求变法,103天后变法失败,戊戌六君子被杀。一些有志之士来刺杀王爷,我为王爷挡了一剑,卧病在床,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你在我的床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半个月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累倒在床边的你。
老爷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在一天夜里给了我许多银两说:“你走吧,你和婉儿不合适”说完,一阵叹息。听说善王府的三小姐在李瑞死后的第二天夜里以一尺红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留有遗书,李瑞,等我,我们来生再作夫妻。
要走的当日,我陪你去上香,你跟我说“我知道阿玛给了你一笔钱,你要走了。。。。你走吧,我们生不逢时。”泪水便流了下来。
要走了,我鼓足勇气对你说:“婉儿,我爱你。”说完亲吻了你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吻了吻你的唇,捧着你的脸看了又看。
你问我,为什么不说等着我回来。
我紧紧得抱着你说,“等着我,我们一定会等到一个不论何种身份,都能自由相爱的世界。”
离开王府,我来到了日本,在这里认识了孙先生,孙先生就那个能创造出我理想世界的人,我加入了同盟会,与其一直等待,不如一起去创造一个新世界,一个人与人能自由相爱的世界。
1912年1月1日,孙先生成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1912年1月14日,我从南京回到北平,找到了你,你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1912年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就职,成为中华民国大总统。我们相拥在一起,四目相对,表情凝重,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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