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没什么不同,送完最后一个家长,初荷去超市买点菊花茶,除了嗓子疼,更是为了清清内火。出来的时候天已擦黑,看着万家灯火,还是觉得这么陌生,尽管已经来到北京已经两年了,大概是因为自己追求的东西不在这里吧!你看,路上的行人,有掂着菜篮子的老头老太,赶着回家给儿孙们做饭;有一身休闲当地人,拽着狗链出来遛狗转弯;还有幸福的三口之家,大手牵小手,一路上笑声连连。只有自己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不想看手机,里面的微信除了工作群里蹦出的消息,就是家长留言。
这时路过一个巷子,突然从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很久以后,初荷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明明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为什么会进去一看究竟呢?或许是因为烦透了当下的生活吧,衣:千篇一律的工装,食:早上包子豆浆,中午外卖,晚上本来可以和朋友吃个饭,但是最近上火的厉害,一点辣都不敢沾,那还吃个什么劲儿,回去追电视剧吧。住:还好些,最起码自己一个人租一间带有阳台的房子,可就为了这个阳台房子,自己得多上多少节课,才能住的起。行:每天地铁穿梭,在底地下行走,呵,这是不是就是神仙的遁地之术?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一眼都能望到头,太平淡无奇了。初荷想去改变,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变?就渴望有突发事件来打破现状。所以当她进入到黑黢黢的巷子里时,有害怕还有莫名的兴奋。
初荷越往前走,脚步越快,在外人听来倒像是会情人的急切。这时一个黑影子迅速离开,而另一个黑影超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的脚步一顿,这个黑乎乎的巷子是不是有了灯光?太亮的一双眼睛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投过目光之后就倒地上一动不动了,初荷赶紧上前,是一个男人。
“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
想了想又问,“你是想让我先报警还是先叫救护车?”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甚至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去帮我买瓶水。”
尽管初荷心里疑惑,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了声“好”,并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迅速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撕开,塞进这个人嘴里后小跑着去买水了。当她拿着水回来的时侯,巷子还是和刚刚一样黑,可人却不见了,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有,甚至连自己随手扔掉的糖纸也没了踪影儿。
初荷拿着水走了出来,身子有些空空的,脑子却不停地回想,自己把糖塞进他嘴里时的画面,他应该是穿着黑色的短袖,也或许不是黑色的,因为光线太暗给映成黑色的了,碎发,额头上有许多的汗珠,塞糖的时候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俩人同时一震,然后这个男人的眼睛又扫过来一眼,比第一眼还要亮几分,把她的心照了个通透,初荷赶紧松开,极快地说了句:这是刚买花茶时没找零钱抵得糖,你坚持会儿,我马上就来。或许是糖太甜了,勾起了他儿时的回忆?他闭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想到这里,初荷迅速跑回超市,一边喘气一边掏钱,对老板说:“这个糖,我买一罐。”老板娘狐疑地看着她,想:又不是什么好糖,还要一罐?“快点!”初荷接过来,抱着就走。连找的零钱都忘了要。老板娘更是纳罕,这么有钱,那么多好糖不吃,偏要这种,真是奇怪。初荷等不到回家,在大街上就撕开一个放进嘴里,自从自己当了老师从来不边走路边吃东西,总觉得会碰见学生,有损师严。一股刺激味蕾的甜直钻喉咙,的确不是什么好糖,这添加剂得放了多少啊,不过刚刚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尝到了这般浓甜?
打开房门,回到这个带阳台的小房子,初荷把糖放在桌子上,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电锅,烧开水,然后坐在床上把糖拿过来抱在怀里,看了又看。刚到这个繁华的城市,她对一切都不习惯,上超市买个东西,竟不找零钱,五毛以内的零钱几乎没有,给块糖算是拉倒。那个时候初荷在这里还没有立住脚,想着这几毛几毛的加一块不都够自己买包手纸了吗?当下就不愿意说:“找钱!”那个老板用一种看外地人的眼光深深的瞟了一眼,然后让柜台上扔了几个硬币,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个硬币在柜台上打了几个旋儿。可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感谢老板娘找给她的是糖块,希望这个糖块能够多给那个男人带来甜意,减少些痛苦吧!“咕都咕都”,水开了,初荷又剥了块糖放进嘴里,去泡菊花茶了。
这一夜,初荷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梦见那男子血流满面,命悬一线,可眼睛始终睁那么亮,好像只为等她买来的矿泉水;一会儿又梦见他抱着一罐糖,笑得露出了白牙,特别亮的白牙,晃的她睁不开眼;一会儿又梦见他手里拿着枪在扫射,漫天的血雾,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初荷就醒了,阳光刚好照到脸上,原来昨天忘了拉窗帘了,她一个翻身起床,突然下体一股热流,赶紧上厕所,大姨妈光顾了。
返回目录
下一章:死燕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