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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握着我温热的双手,又摸了摸我的身体,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地和我抱头痛哭。
那一边,阿爹却忧心忡忡。
“哎,大祸将临头了。”
我刚想问为什么,弟弟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喊:“阿爹,阿爹,六伯家的洪煜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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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弟弟显然吓了一跳。
阿妈朝他点点头:“你二姐没事,回来了。”
弟弟心领神会地走过来抱住我,哽咽着说:“7天了,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他才17岁,可这一刻却确懂事得太像个大人,即便心中充满好奇,也绝不问出口。身为星家的男孩子,他们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问的。
在几句简短的嘘寒问暖后,我们匆匆去了六伯家。
门外几米远,就听见六婶和洪煜的小媳妇梅梅哭天喊地地叫唤。
“作孽呀,洪煜你这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啊。”
“洪煜,洪煜,你别吓我,呜呜……”
我们赶紧推门进去,只见六伯靠在窗口闷闷地抽着水烟,眉结紧锁。
六婶和梅梅正拉着一脸痴笑、欲往外冲的洪煜。
现在正值腊月,屋外天寒地冻,可他身上除了一条裤衩再无任何遮物。再看他脸颊深陷,双目失神,口中胡言乱语,这分明就是中了邪啊。
大家回头看到我,先是一愣,但这种惊讶也没持续多久。毕竟,在星家什么奇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阿爹走到洪煜跟前,端详了几秒,然后用力给了他一巴掌。
洪煜揉了揉被打红的脸,依旧满脸痴相地想往外跑。众人无奈,只好找来绳子将他捆起来。
“六哥,这到底怎么回事?”阿爹问六伯。
“哼,问他那有出息的娘。”
六伯扔下烟头,在脚底狠狠碾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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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煜今年也是17,比我弟弟小几个月,但无论从待人待事还是学术礼仪上,却依然像个小孩子。
他从小被宠惯坏了,不好好念书,成天跟着一群社会人鬼.混。虽不至于干出坑蒙拐骗、伤天害理的事,但偶然也会出现一些鸡鸣狗盗之举。
六婶想着,要不给他找个媳妇,兴许有了媳妇就能收心了。
于是,17岁的洪煜被家人安排娶了比他大2岁的隔壁村的梅梅。可这并没有改变什么,他依然整日跟那些不学无术的兄弟混在一起。
直到前天,梅梅对六婶说,洪煜已经连续3天深更半夜出门了,早上一回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六婶一看儿子变得如此憔悴,先是责怪了梅梅一番,又怕被六伯知晓后儿子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便将这事瞒下了。
她跑去问洪煜为何半夜出门,洪煜给的答案是梅梅不够女人,不懂床事,他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姓余的姑娘,年芳16,生的落落大方还风情万种,那才是他想娶的人。
六婶一听,有姑娘能拴住洪煜的心,就意味着终于能有人管得了他了。如此一来,他们家唯一的男丁以后也能好好做人,光宗耀祖。
至于梅梅,到时候大不了赔点钱,打发她走人。星家是长寿村的脸面,再怎么样,对方家里也会给几分面子。
有了六婶的支持,洪煜不用再偷偷摸摸半夜出门了。天一黑,他便不见了踪影。
出门前,六婶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将余姑娘带回家。可没想到,第二天洪煜回来的时候已变得疯疯癫癫,嘴里不断叫着“余秀”的名字。
六伯见状,心知出了事,怕不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六婶见东窗事发,只好和盘托出。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色渐黑。我望着窗外即将被夜幕笼罩的天色,心生一计。
“六伯,六婶,松开洪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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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放开他?让她再去找那个女人?星玥,你想害死你弟?”六婶冲我嚷嚷。
“六婶别激动,洪煜现在这般模样,和那个叫余秀的人脱不了关系,我们只有找到她,谜团才能解开。”
“说得容易,上哪去找她?”
“蠢货。”六伯扔下这句话,主动松开了洪煜身上的绳子。
绳子一松开,洪煜发了疯似的跑了。
“还不跟上。”
六伯这一吼,六婶总算明白我用意了。只有欲擒故纵,我们才能找到问题的根源。
于是,我们一行7人,连忙跟在洪煜后面一起跑。
跑了大约15分钟左右,洪煜在大山背后的树林深处停下了。
此处,树木茂盛挺拔,枝繁叶茂,层层密密;脚下,青草碧绿,充满生机,还伴着阵阵香气。俨然,像个世外桃源。
可现在,是冬天啊,这就是诡异的地方。
我们躲在树后,不敢有太大动静,怕打草惊蛇。不一会,耳边传来洪煜发.春的声音。
“秀,你皮肤真滑呀。来,让我亲一口。”
我瞟了一眼六伯,他早已气得怒目圆瞪,若不是阿爹拦着,估计这会已经冲出去了。
阿妈皱着眉头说:“莫不是遇上勾魂的了?”
六伯用力一挣,推开阿爹,怒气冲冲拿着棍棒从大树后面走出,一副见人伤人、见鬼伤鬼的阵势,我们也只能跟着走出来。
可眼前哪里有什么女人,分明就洪煜一个人光着膀子搂着一只死狐狸在抚摸。
六伯一下明白了,提着小腿粗的棍子就朝洪煜背上打,萎靡不振的他一下就被打晕了。
“快,星河,把你外套给洪煜披上。”阿爹对弟弟说。
六伯还在气头上,骂骂咧咧道:“冻死他活该,家门不幸。”
阿妈只好一旁劝说:“赶紧回去吧,这地方不对劲。明日找个先生替洪煜好好看看。”
大家一前一后,朝家走去。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树林深处,之前洪煜手里抱着的死狐狸,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但刚才进去时,那股奇特的香味有些熟悉,我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的呢……
想起来了,是在暴君的屋子里,只是比现在闻着要淡一些。
莫非,是他想害洪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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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他不是答应给我半年时间么?那会是谁呢?
突然,双脚无法在往前走了,脚底被什么黏住了,动弹不了,喉咙也发不出声。我被一阵风吸进了树林深处。
一个风姿卓越、身材妖娆的女子随着一阵白烟出现在我面前。
“啧啧啧,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她围着我绕了几圈,边失望地摇头,边不屑地说。
在她身后拖着一条白色的大尾巴,我想,应该就是勾.引洪煜的“余秀”了。
“你为什么害人?”
“哈哈哈,果真有意思,你居然不害怕我?”她大笑起来。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不说洪煜了,我一个女人看着她就觉着是尤物。只是,她身上的那种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
“男人才会被你蛊惑心智,我为什么要怕你?”
“是么?这样都不怕?”
她突然张牙舞爪扑过来,眼睛瞬间呈现猩红,张着嘴巴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
说实话,这比起暴君那里的白脸鬼,简直是赏心悦目。
见我没有达到她异想中的惊恐,她只好收起那副凶残的嘴脸,又恢复成娇滴滴的模样。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伤害洪煜?听雨娘娘。”
她一怔,显然对我知道她的身份感到不可思议。
刚开始,我以为是暴君要害洪煜。但当她出现后,之前闻到的那股特殊的味道越来越清晰。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我在暴君屋外偷听他们说话时,她也曾出现在屋里过,因为时间待得短,所以香气只留下浅浅一丝。
“哼,果然有些与众不同。难怪阎君肯为你破例。可惜呀,你却落在我手上。”听雨妩媚地扭着腰肢说。
随后,凭空变出一把亮灿灿的匕首,贴着我脸颊上划过,最后停在了脖颈动脉处。
我蓄力想跑,却发现全身没有一处能动弹。
不会那么邪门吧,我可是刚还阳,又要死一回?
“你敢动我,阎君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想赌一把,吓唬吓唬她,就凭那天暴君对她冷淡的态度,她一定不受宠,如果再做一些出格的事,估计日后更不能得逞了。
可惜,我赌输了。

听雨仰天大笑道:“我知道他对我无意,就算我陪在他身边几百年,还是比不上你的几天。算了,我想通了,与其得不到他,不如让他恨我一辈子。”
她说话的样子很平静,却很狰狞。眼神里有对我的憎恨,也有对自己命运不公的无奈,更有对暴君的一丝情意。
我感觉她的匕首已经刺入我的脖子,温热的血液顺着衣领往下淌。
我快要失去意识了,眼皮很沉,视线很模糊……
隐约中,听到一阵急促的铃铛响,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放肆,谁准你做这些的。”
接着,我便跌入一个冰冷的胸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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