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非典袭来,举国同心,暂停所有大型集体活动,六年级的联考也没有进行。这一年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成绩在区域内所处的位置。
年运不佳,快速转动。送走了03届,也送离了非典,2003年9月,迎来了新一届的学生,称为04届。这一届肯定会再进行联考的,唉,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特别是让一所农村学校的成绩排在第一位,有点不好看,谁都想争口气的。来吧,一场竞技赛就这样在静悄悄中拉开了序幕。
天啊,孩子们也许是知道了几位六年级的老师心思一样,都做出了比老师们都兴奋的样子,差点就把“来吧!我们要赢”这几个字写在脸上。既然这样,就别怪老师狠!通过两三个星期的接触和了解,经过第一单元的测试,我给他们提出了一个小目标:消灭不及格,争取考一百。惨,中了满分的毒挺深的。
班长小云对争取考一百不敢寄望很大,但对消灭不及格却非常上心。她来找我说:“老师,我想在放学后留下一部分同学下来再学习一会,可以不?”学生多数是住学校附近,都是步行上学的,我也就支持了,强调自己自愿参加,不强求。因为当时有些学校的工作要帮忙完成,我就没有都参与管理。有一次我特意去看了一下,哦,班长真的在讲台上讲着,看起来比我还老师,放心了。
我课余时间更多的是编制试卷,专找他们的薄弱知识点,给他们以考试的形式进行练习。结果把自己给弄“残”了,几周后每星期至少考两次,多的可能考三次。我也不喜欢提前跟他们说什么时候要考试,反正试卷复印好就考。每次考试都会调整座位,第一名与第二名坐一桌,第三四名坐一桌,以此类推,成绩排名他们自己知,我已经按前面考试的平均成绩排好了。我没多管那些成绩好的,主要观察中下的,在巡视时会暗示他们做错的地方或者轻声地讲该怎么做。我平时自己弄的考试,不是为了为难学生,而是让学生把试卷上的题当沙包打。我也不认为这是题海战术,而是让他们通过多次练习以掌握正确的解题思路,提高他们解决问题的能力。如果没有正确的思路,做千遍万遍也没用,只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每次考试都会解卷,所以好像每个晚上都是在忙着解卷和做试卷分析,第二天一定会评讲。评讲时,我经常会提醒某某同学要认真听或者说说他(她)错的是什么情况,不是我能记住这些,而是都记录在我的试卷上。当时都差点把学生唬住了:老师怎么有可能记得那么多?我就不告诉他们,我不神一点你们是完成不了我的任务的。
第一学期结束,六年级的数学成绩全校排第一,有点不正常的。虽然还有考不及格的,但90分以上(包括满分)的不少。语文和英语(已经有英语了)也不错的。到了第二学期,我再给学生提出了一个小目标:送你们一半进初一的重点班。当时中学还有这样设置班级。同学们一听,我看他们的表情特别明显:老师疯了!是的,在当时,一个班平均是没有十个人能进重点班的,要实现一半人进那得至少35人。我跟同学们说,你们可不能说出去,不然老师会被当疯子看的。
第二学期还是那个样,我常问学生累不累,用不用停一停,他们都说没事。我们当时也是二个班,都差不多七十人,我们的资源都是可以共享的,我对另一个班的成绩也很了解。还是说说联考吧,如约而至,还是集中到三个考点进行,上午考数学和英语,下午考语文。上午考完,学生回家后,我们在去吃午饭的路上,校长(原副校长)问我觉得怎么样?试卷我是在考试时就在考场办公室里看过了。我说平均分应该有85分,校长一定以为我说的是我的班,而我说的是全级。平均分85分在十几年前的农村学校,是绝对没有出现过的。
事实上,我已不管成绩了,第一是肯定的,我在乎的是有多少人能达到重点班的成绩。用不了多久,成绩就出来,学校总成绩高于第二名20多分,数学全级平均分85.4分。我的班70人平均89.5分,二个不及格,16个满分。一张A4纸打印出来从高到低排出来的成绩单(以前没说不能排名次),左右两边各35人,左边的35人都进了重点班的最低分数线。
当时真有点窒息感!
这些孩子可不仅学习努力,还能玩,有超强的集体荣誉感。六一节前,他们自己用纸质彩带和气球打扮教室,然后就一直保留着(气球早就漏气了)。直到他们读初一,原教室我又迎来了05届都还没有被弄坏,05届的也很佩服04届的,最后实在是灰尘太多了我才让新班级的学生拆掉。
今年年初,小标与几个同学来找我,还说起当时他爸爸最怕他进不了重点班,幸好他当时就排第3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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