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洞若觀火
灶神腦中的往事情景浮現到了這裡,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是不是玉帝早已預先安排,已經定下了賦予龍骨的人選呢?
暗想:欲揣測玉皇大帝的聖意,還不如先到那裡仔細探明情況後再作下一步行動:必須將那來龍去脈,前因後果,變成多端的事態摸清楚,有了準備,玉帝若問起來也能隨机應變,得心應手,順意而為。若是在天庭大殿之上一問三不知,不僅僅在眾神面前丟了臉,失去信譽,玉帝怪罪下來,怎麼承受得起呢!
想到這裡,灶神立即動身啓程:掠皖贛、經嵩山、越鄱陽湖、望黃鶴樓、過龜蛇二山,沿長江直接到達荊楚之地。
荊楚一帶是三山六水一分田比较富庶的地方。洪湖、綿、沔陽毗鄰洞庭,背靠長江、漢水,湖泊眾多,是個魚米之鄉。有两湖熟,天下足的称谓。此地不但盛產稻米、棉花、苧麻、蓮藕、鴨蛋、冬筍、木耳,還有螃蟹、銀魚、喜頭魚、鲤鱼、刁子魚、鲫鱼、白鲢魚等等。
途經烏林鎮時,灶神突然發現離那濟泰藥店十來丈遠的地方圍著一圈人,足有七、八十個。
圈子中間站立一個人,三十多歲,頭箍紅色圓巾,身穿麻織半袖黃衫,腰扎一條墨綠色寬腰帶,中間打一個結。
只見他手持一把銅鑼,沿著圍觀的人群“鐺鐺”敲了一遍之後,從左到右划出了一個大半圓形,他可能是個玩雜技、買膏藥的江湖人士。
那个人敲鑼畫圏,引來一大群人在那兒看稀奇,瞧熱鬧。
鑼聲響過之後,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其中有漁夫、挑夫、販夫、走卒、公差、茶商鹽客木販子,還有叫化子、討飯的乞丐等等。在那濟泰藥店旁邊排隊看病、取藥的人也有的湊了過來。
那个人見人已圍了兩、三層,便收起銅鑼,隨手放在一口大樟木箱子旁邊。然後,他對眾人拱手道:「在下來自武昌,名叫姚晃胡,現今初次來到聞名遐邇的貴地,湊個熱鬧,逗個樂子,賣點藥品。現在,馬上演練一套雜耍,供大家笑一笑,解個悶。請各位鄉親父老賞個臉,捧個場。」
說完之後,他回頭對著大木箱叫道:「紅花、綠葉快出來給大家表演一套拳腳,請行家指教!」
喊聲過後,大木箱被人頂開,立刻就從裡邊跳出兩個十多歲的少年。
倆人都是黝黑的皮膚,精瘦的身材,秀爽灵气。但是,他們身上的肌肉卻鼓脹飽滿,虽然年龄不大,估计久练拳脚,善于舞枪弄棒。其打扮是一樣的:上穿麻織背心,下著灰色棉織短褲,腰扎蓝巾,赤著雙腳。
不同的是:一個頭上扎著紅色布花,另一個扎一个綠色的結子。
倆少年從箱子裡面跳出來著地後,對周圍觀眾稍微眨了幾下眼睛,做了一個怪臉,然後沿著半圓圈翻了一套空心跟頭,摆了几套雄纠纠英姿勃发的把式。
围观的人看得眼花繚亂,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这种稀奇古怪的表演,不覺哈哈哄笑,议论纷纷,很多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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