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一边兴致盎然地形容那衣服多么亮眼,一边对余书忱在涉及过程中提的建议赞叹和折服。魏云馨一路听着,心里尽管也做好了被惊煞的准备,但当她真正看到在聚光灯下的那件䌲红色汉服长裙时,仍被那夺目的光华震得目瞪口呆。
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一件礼服,广袖系带,孔雀羽丝线绣成的鸾凤图案,金色流苏的袖边,无论是衣料的质地和裁剪缝绣的手法,都是上乘之品。
“这,也太华美了吧。”
魏云馨疑惑地望着余书忱,只知道他很用心,却不知他用心为何。
“五月二十日我要带你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婚礼。”余书忱掏出一张请柬递给魏云馨。
请柬上写的是:谨定于五月二十日喜宴,恭请余书忱先生,魏云馨小姐光临。
魏云馨接过请柬扫了一眼,喜宴的地点在维大宾馆宴会厅。
这或许是余书忱在维大新结识的朋友。
“当天会来很多旧相识,我不想被他们抢了我的风头。”
“原来是这样!”
女为悦己者容,既然他希望自己出众一点,那么自己一定要认真配合,绝不辜负。
在三名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魏云馨穿上了那套礼服,对着巨大的镜子,魏云馨居然羞红了脸。
原以为秋艺穿古装是最美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镜子里的自己迷得灵魂出窍。
余书忱揣着手在一旁端看,频频点头称赞:“非常好,等下再做上头发就完美了。”
魏云馨被他的话蛊惑着,欣欣然对着镜子自我陶醉起来,舒展广袖翩跹起舞。
任她肆意放纵,他只在一旁安然守候。
余书忱斜身靠在墙上,手托着下巴看得入神,突然喊了声:“不对。”
吓得众人齐回头。
“我觉得肩部还可以再收一些。”
在魏云馨做头发的漫长时间里,余书忱一直坐在沙发里心无杂念地欣赏着她细微变化的表情。
他说过,以后都不会再让她等。
五月二十日,天光乍明,余书忱便带着保姆车早早等在魏云馨家门口。他只是安静地等,不急着上楼敲门催促。
魏云馨睡到自然醒,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推开窗户的一刹那,正好对上余书忱的目光。他朝她轻轻挥手,笑容含蓄而优雅。
回到上过天衣,在三个小时里,他保持着含蓄深情的笑容看着她做头穿衣。
在驶往维大宾馆的保姆车上,光影传媒的金牌化妆师用最后的时间给魏云馨化妆。她皮肤底子很好,只需要简单地修补和遮瑕处理就能达到浑然天成的效果。
化妆师给自己今天的作品打了个一百分,他对着镜子里的魏云馨说,和秋艺相比,你虽然少了些冶艳妖娆的味道,但是你更端庄温婉,更让人回味悠长。
保姆车在宾馆大门口停下,余书忱穿了一身和魏云馨相配的礼服牵着她缓缓下车。
此刻大堂里一片嘈杂,沁心的古乐从宴会厅飘来,远远可见那满屋的大红色。
从下车的那刻起,魏云馨心里的狐疑逐渐堆积,工作人员忙不迭地来搀她,帮她提起落地的裙摆,在大堂入口处,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小学同学,初中老师,还有久不见面的三姑六姨。
莫非是自己昨晚睡太迟,沉醉梦中还没醒。
当她抬步踏上台阶时,看见身着正装的父母和未来婆婆在大堂里招手迎客,听着客人祝福的话语,笑得合不拢嘴。他们的胸前,居然戴着带标签的小红花。
魏云馨心下迟疑,脚步一滞。
余书忱轻扯她的手,朝她温柔一笑:“要笑才好看。”
魏云馨温顺地笑着,后脚迈上台阶时,被一个手持红包身材矫健动作敏捷的人忽然窜出来吓了一跳。
那只红包大得近乎夸张,和那一惊一乍扭曲怪诞的声音属于同一系列。
尽管脑袋被红包一时遮住,但余书忱还是听出了此人身份。
“余书忱,我收你的份子钱还没捂热呢,这剧情转换快得让我觉得快跟不上时代节拍了啊。”
岳婉茹把那只大红包戳到魏云馨手里,脸上笑容灿烂得像今天的新娘是她。她身后的男人知冷知热地在一旁赔笑着扶着她的腰,余书忱这才看清岳婉茹已然微凸的肚子。
恍惚间,余书忱在时空倒转岁月凌乱中感受到一种超出逻辑维度的无助,但一瞬间这种虚弱的无助又被岳婉茹的明媚笑声填满。
“祝福你,余书忱。”
看着余书忱谦谦磊落,喜不自禁的样子,岳婉茹大慰平生,感慨万千,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余书忱拍着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感激道:“婉茹,一路有你真好。”
正经不过半分钟,岳婉茹叨叨着一把推开余书忱,调侃道:“意思意思行啦,别借题发挥啊。我都是有家有口马上就有儿有女的了,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