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三这天,文武百官们都不上朝的日子,因为这天让大臣们可以准备中秋礼品。
皇上趁着这天不上朝,他就让李忠实和另一个随从骑马,并带着为小痴一家准备好的中秋礼物,不到半个小时工夫,就出了皇宫,轻车简从地要去王府。
他们三个十分低调地走在长安街上,速度不紧不慢。此时,已值立秋,但是夏的燥热,似乎还不想这么快就退出季节的舞台。空气里多多少少有点温热,这热气正撩拨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三人骑马走在长安街上,只感觉到一阵秋风扑面而来,似乎才有些初秋的凉爽。
但是,皇上的额头上怎么就沁出了点点汗珠?不知道是他心里急切,还是夏的燥热还没消退干净。他掏出来手绢,擦拭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走在长安城内,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大家在十五之前出来,办理中秋节礼品,食品的。大街两旁商铺门外的架子上,摆上了蛋糕坊刚刚出锅的月饼,这些月饼口味不同,有水果馅儿的,有五仁馅儿的,也有其他水果加冰糖馅儿的。
这些月饼有巴掌大的塑料袋包装,有外层裹着着油纸里面香油酥像烧饼那样大的,还有一个塑料袋里有个盒子,里面装着几个不同口味的月饼。另外,商家也趁着中秋节月饼促销的机会,创造出了多种形状的蛋糕。
大街上,人潮汹涌,商贩们的吆喝声,过路骑马的,在提醒路人要让路的声音。都在告诉人们,当时的长安街是多么地繁华。皇上他们低调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王府大门前。大门前还是如先前一样,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两头石狮子卧在大门两旁,保护着宅邸。
李忠实拍了拍大门,好大一会儿才听见门闩插门后开门的“吱-呀”声音。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随着就走出来一个头戴纶巾的中年男子。他一看这三个人都是打扮低调,但是看其中两人有点面熟,便问,来者可是王爷一家人的朋友?皇上点头微笑说“是的!今天特来拜访王爷一家,请问他们可否在家?”
“你们今天来得真不凑巧,王爷一家今早就外出办事去了。”他说。
“这么不巧啊!”李忠实与另个随从异口同声地说。皇上后悔昨天下朝后,自己也没有给王爷招呼一声,说它今天来访的事情,这也怪不得别人不在家等候他。当然了,人家也不是失礼。
的确不够巧,今天我们是白跑一趟了。萧卿心想,但是似乎还是不怎么甘心,又问,“你知道他们一家何时回来吗?”
“我们下人哪里知道啊!王爷出发时,都没有交代过他们啥时候回来。要是不急,就隔天再来,若有急事,也可以先在王府里等候等候吧。”看守大门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膀子依靠在大门边沿,瞟了一眼他们,等着看他们要选择哪一种。
“不必了,我们也没啥重要的事情,那就隔天再来吧!”皇上说。
“要不要留下信条,到时候王爷一家回来了,我再转达给主人。”
“不需要了,谢谢!告诉王爷我们来过了就行。”
“我看看你们有点面熟,好像前几天来过府里吧!”
“你记性真好!我是萧卿,前几天我们的确来过王府一次。等王爷一家回来后,你就告诉王爷说,萧卿来过王府,想来看望王爷一家就行。”萧卿笑着,然后看着看门人说。
看门人也点点头,微笑点头回应。眼瞅着萧卿他们翩翩白衫年少,骑马消失在视线中。
看守人转身就关闭了大门,回到院中开始了打扫卫生工作。哦,他的职责看来是每天的打扫卫生,其他人也都在忙乎着自己的分内事。有的在准备着中午的食材,有的在拾掇灶台,有的在给花浇水,施肥,有的在擦拭王妃和小痴房间里的梳妆台。还有的在规整梳妆台上的碎小东西,也有的人在准备茶水等。虽然王爷一家都没在家,可是家里的丫鬟家丁一众人等,也都是各司其职,没有一个偷懒不工作的闲人。
这样的情景,恐怕就是王爷他们在家,也挑剔不出来毛病。还是他们被主人一家调教得好,可能有人会这样说。
“忠厚大哥,你说说刚才来家门口的人是谁呀?”小翠从井水坊里出来手里提了一大桶水,准备去花房里浇水时,看见忠厚大哥从大门口回来就在院中扫地,就好奇地问了一句话。
“说是叫萧卿的,来看咱家王爷。听说家里主人外出办事去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家,就没往家里来。”
“哦,你咋不叫人过家里来,歇一歇再走?万一他们是咱家王爷的贵客,咱不就怠慢了人家不是?”小翠提醒了一句。
“哎呀呀!妹子提醒得对呀!我咋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你看看我着脑子就是没你的好使啦!”那个叫忠厚的中年人听罢这话,就“咕咚-咕咚-”地直跺脚说。忠厚恍然大悟起来,可是晚了,人家早已经离开了多时。为此,忠厚还懊悔了一阵子呢!人家大老远来一趟咱府,也许不容易呢!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万一他们是王爷家的贵客,王爷会不会责怪我照应不周?
忠厚为此事纠结了老半天,也给关系好的在厨房工作的阿贵师傅倾诉过此事。阿贵安慰他说,王爷对下人十分宽厚,不会怪罪他。以后,再有事情的话,就要先动动脑子看看咋样办才是为王爷府好,就再办,不要只图个简单省事儿。
小翠从花房里出来,然后又走到忠厚大哥跟前说,大哥,我刚刚听你说来访者叫“萧卿”对不?
“对对对!他说自己叫萧卿。”
“我前几日听王爷下朝回来,两眼放光地走到王妃身边说,让王妃猜一猜是谁当了当今的皇上,结果王妃没猜着。王爷说的那个人的名字,我记得就是萧卿二字。”
“哎呀呀!这下子我可闯大祸啦!当今的皇上来咱王府,没见着王爷一家不说,还让我给堵在门外,就是连进来的机会都没有哇!别说歇一歇,喝杯茶再走,或者到府里吃过饭再等等,说不定下午王爷他们就回来了。这些我都没说,也都没做到。我可是大罪人呀,皇上会不会治我的罪,你说,妹子?”忠厚大哥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个后悔呀,简直是不要不要的。
世上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不然都没有后悔的人了,世上。当然也就没有了“弥补”一说了。
下午四点多时,王爷一家就从尼姑庵回家来了。刚刚忠厚开了大门,就“扑通”一下跪在了王爷王妃的面前,“王爷王妃,郡主,你们要罚就罚,我上午做了一件蠢事,可能把贵客给得罪了。”
“快起来,忠厚大哥,到底咋回事,你说说。”小痴扶起来他。他顾不上拍拍腿上的干土,就急切地盯着王爷的脸一脸恳求地寻求惩罚,好抵消他的失误。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心里。
“是呀!你说说咋回事?”王爷说。
忠厚就把上午萧卿来访的事情,一一汇报给了王爷一家,当然也把他怎样打发萧卿走的也说了出来。“不妨事,不要着急,得罪不了他们,你就放心吧!”亲自听着王爷的话,忠厚才敢好好地定了定神儿,站了站稳脚跟儿,不再焦灼。
此刻,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王爷一家宽厚待他们这些下人,才免了许多名目上的罪。所以,他们都感叹:自己遇到了好心的主子,都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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