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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与少年(1)记忆的闸

歌儿与少年(1)记忆的闸

作者: 菩拉 | 来源:发表于2018-09-10 10:44 被阅读114次
    图片来自网络

    回想起来,我是个习惯半途而废的人,放弃过很多一时兴起的兴趣爱好。在头脑冲动的狂热之下,买过吉他,自学了一两年,后来生孩子,放弃了。买过西语教材,自学不到一年,放弃了。现在写文,也是写写停停,停停写写。至今还有没写完的烂尾楼,一想起它,心情既复杂又沉重。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个人摸索和捣鼓,而不喜与人交流。也许正因为这样的固步自封,大多数兴趣爱好都难维持较长时间。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那些东西的,不然不会去学,去写。但下决心很快,放弃也很快。往往还没领略到其中的妙处,就已被自己扼杀在襁褓里。如今既没大把时间,也无甚精力,只留下些无尽的遗憾。也许,喜欢是喜欢,还算不上真爱吧。

    说起能算得上真爱的,兴许还是有那么一样。这些年,一直陪伴着我,我也没放弃的,是音乐。粗略算起,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港台华语流行音乐始,直到现在2018年,我的听歌历程,差不多跨越了四分之一个世纪。至今仍乐此不疲。自己都有些咂舌,好久啊!

    我称呼自己为非专业乐迷,而不是歌迷。因为乐迷的耳朵,为聆听美妙的音乐而生。歌迷,则是为了某一个或几个歌星而存在。

    今天下着雨,我出去买菜。下楼的时候,楼下邻居正在为她年初去世的家人烧纸。她边往火盆里添纸,边絮絮叨叨讲述着生的艰辛。烟味弥漫了整个楼道。

    我突然想,像我这样的芸芸众生,在这个世上苟存着,留不下点什么,很快就会像那盆烟灰一样。风一吹,就散了。这样的事实,足够让人泪流满面的。

    然而,活着似乎并不仅仅只为应付生之苦,在传说中,还存在着那么一个被人念叨烂俗了的远方。它在诗人的诗文中,在歌者的歌谣里,在旅人的足下。

    音乐于我,大概就是那个能让心灵到达足够远的远方。哪怕,只是忙乱生活中,短暂的片刻。

    那就不妨回忆下,走过的人生路途中的风景,分享听过的歌儿,遥望追过的星。那些曾经闪亮无比的星,有的仍在闪耀,有的却已燃尽,熄灭。

    在这里,我将从头讲述那些年我听过的一些音乐。本意是分享一些记忆里与音乐相关的故事,所以并非专业。有些絮叨,想到哪写到哪儿。有些杂散,涉及到流行乐,摇滚乐,金属乐等。

    那就上车吧。

    在我有记忆以来,能记住的最早的歌词,好像是这样唱来着:“就干了糖卖末,就干了糖卖末。”

    一听到“糖”,口水仿佛已从唇齿间溢了出来。小孩儿嘴馋哪,想吃糖。长大后才搞明白,苏芮的这首《酒干倘卖无》,歌词里面根本就没有“糖”。心心念念想着的糖,完全出自小屁孩的臆想。年幼时物质匮乏,偶尔从大人手里弄来的几颗糖,就是难得的珍宝。舌尖上慢慢消融的甘甜,成了对幸福最初的定义。

    至于听错歌词嘛,对像我这样自由生长,没接受过任何早期教育的小孩来说,在上小学读书认字之前,很多字和词的音,是分不出来的。比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搞不清楚“雪”和“血”的区别。别人说“下雪了”,在我幼稚的小脑袋瓜里出现的画面,不是白皑皑一片大雪,而是红彤彤一大滩的血。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话说回来,这首1983年电影《搭错车》的主题曲,由罗大佑、侯德健作词,侯德健作曲。《酒干倘卖无》到底被台湾女歌手苏芮唱得有多红?估计搁现在就像《小苹果》,或者《江南Style》那样的传唱度吧。上至年长的大爷,再到年轻的小伙子,下至几岁的娃娃,人人嘴里都能哼出几句来。从偏远的乡村,到繁荣的城镇,真正是红透大江南北。

    后来,我大了点。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上小学低年级。

    那时候电视机里是没什么电视台的,只有一个中央电视台,地方台还不存在。我家里是一台老式的“熊猫牌”彩色电视机,旋钮式开关,画面鲜艳清晰,质量非常好。彩电在那个年代的小镇上,还是稀罕物,大多数人家里都是黑白电视机。这台彩电,是爸爸找人拖关系买到的。

    有电视机的人家,屋旁边都竖起一根高高的,用整根毛竹做成的,被小孩子称作电视杆的物件。它比屋顶还高出很多,顶端用来接收信号。电视的画面不清晰,或出现雪花片了,妈妈就去屋外,转动电视杆,调整方向。我守在电视机旁,帮忙看信号。有时候转来转去,屏幕上仍然是晃眼的雪花片。妈停一下,在屋外焦急地问一句:“好了没?”连忙回答:“没!”再吱吱嘎嘎转几次,就清晰可见了。急忙喊道:“好了好了!别转了!”

    大人每天雷打不动要看的节目,是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和七点半之后的天气预报。我很爱看天气预报,因为短。新闻联播不爱看,因为看不懂。有时候看看新闻播报员。早期的新闻播报员好像只有一个人,记忆里有个头发微微卷曲的帅叔叔,语调活泼轻松,很讨人喜欢,不似现在这种刻板的播报方式。再往后,就改成一男一女搭配播报电视新闻了。天气预报之后的电视剧,低年级小学生就更不感兴趣了,所以也没什么印象。

    所幸,还有广告插播。小学生爱看广告。电视里所有的广告词,我全能背下来,甚至能在心里同步念出来。然而时隔多年,那些曾经很熟稔的广告,几乎全都想不起来。但还是有个印象非常深的,毫不费力就从记忆里挖掘出来了,那就是燕舞牌收录机的广告。

    那其实是重复了两遍的歌词,由一个叔叔(其实是个大男孩,但对于儿童来说,那样的年纪只能是叔叔了)带着耳机,边陶醉地扭动腰肢,边唱出来的:

    “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现在想来,那样一个广告,用类似于八十年代西方雅皮士的方式表达出来,实在是洋气得很。如果那时候有“酷”这个词,小学生一定会用力喊出来的。

    这是我对音乐最初的印象。

    我家里也是有台收录机的,忘记是什么牌子的,但它直到我读中学时,才真正派上用场,成为我了解流行音乐和世界的媒介。那是后话了。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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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典典的蟹妈:就干了糖卖末 —— 哈哈,同一首歌的记忆😂😂
        菩拉:@典典的蟹妈 暴露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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