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军是五军的三哥,在三军五岁的时候,大概是一九六六年,发生了一件令三军一辈子难忘的事。
那年初冬的一天,天气阴沉沉的,西北风虽不大,但刮个不停,天气还有点阴冷。
父亲作为村里的走资派,被叫到市委党校去学习班学习,大哥在生产队里劳动,二哥和姐姐还在上学,家里只剩下三军和母亲。还有母亲怀里一个十分瘦小的约有四五个月的妹妹,在母亲怀里哭个不停。
母亲把她那干瘪的奶头塞到小妹的嘴里,她吸了两下后,就吐出来了,仍然哭个不停。这时母亲把娃放在三军幼小的怀里,对三军说:“你把娃看好,我到你舅家找点吃的。”
母亲走后小妹还是个哭,三军用幼小的双手不停的摇,小妹的哭声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她终于睡着了……
三军非常高兴轻轻地把小妹放在土炕上,还给她盖上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三军在小院里一边玩耍一边等候着母亲回来。
快到村里的社员们收工时,母亲终于回来了。
她问三军:“娃呢?”,“在炕上睡觉着呢,我把她哄睡着了”,三军自豪地回答道。
这时母亲走进屋里,不长时间,突然听到母亲在里面放声大哭:“我的娃呀!我可怜的娃呀!……”
母亲哭得悲痛欲绝,吓的三军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院子发呆。
这时人们己经收工,母亲的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
他们都涌进家里,围着母亲劝着她。其中有一个老大娘说:“她妈,不要哭了,娃已死了,再哭也活不了了,别哭坏了自已的身子,落下病根。”
在乡亲们的劝说中母亲停止了哭声,一个老大伯从母亲手里接过小妹,用一张破席卷着,拿了一把铁锨,向外走去……。
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西北风这时刮的更猛烈了,全家都沉浸在一种悲痛的气氛中,母亲睡在忼上,己精疲力尽。谁也没有吃饭,下午该干活的干活去了,上学的也走了,三军饿的也不敢吱声了。
从此死这个字就刻在了三军的脑里,这件事也是三军对这个家最早的记忆了。
后来五军长大后,哥哥三军给五军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三军依然悲伤难耐,眼圈红红的,痛心不已。
那时候五军还不知道他的上面,还有一个没有见面的姐姐:一个来到这个人世只有四五个月的姐姐。虽然离他的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姐姐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虽然现在已经是一九七八年了。但五军依然感到饥饿,饿得五军经常在春天四五月份时偷吃生产队的油菜花。
生产队每年在春季种几十亩的油菜花,金灿灿的油菜花上蝴蝶飞舞,那时候人们吃得油全是菜油,就指望着这几十亩油菜花呢。每当油菜花开时,五军就躲在油菜地里掐着油菜花大口大口地吃着,直到肚子差不多感到不饿了才悄悄地溜走。当然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小伙伴贾大盛和贾大勇。
后来生产队发现有人吃油菜花还专门派人看守,五军他们才没法偷吃了。
生产队每年在夏季也会种几十亩棉花。到七八月份的时候,五军就和贾大勇、贾大盛,偷偷到棉花地里偷吃棉花骨朵儿。棉花骨朵儿嫩嫩的,吃起来甜甜的。
五军这时候虽然有点淘气,但学习已经把贾大勇贾大盛他们拉开了,他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班了,他在学前班大班了。考试经常考一百分,这常常出乎人们的预料之外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爱逃课,但不知道他已经变了。
【无戒挑战写作极限营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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