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拾心梦
凌茹蜷缩在出租房的旧沙发上,昏黄的灯光照着她憔悴而无助的脸,泪水止不住地爬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流,往下流……
她爱着的人沈鑫走了,尽管他曾说爱她到永远,尽管他说过弃她会遭雷打受电击,可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远去了,消失在了那个茫茫的黑夜里。
她泪眼婆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但是,她与他的那些往事,还是倔强地从她的脑海中跳了出来,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现……
一九九七年的L城,那个凛冽的寒冬日。
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摇撼着大树的躯干,把冷森森的雪花撒在屋顶上,并且在空中怪声地怒吼着、咆哮着……
中午时分,路上行人稀少,凌茹裹紧大衣往租房走去,心里想着,工作还没找好,口袋里仅剩1000元。
刚转弯,她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慢慢地走在自己的前面,他突然踉踉跄跄,摇晃了几下,倒在雪地里。
她吓坏了,快速向他跑去。
“怎么啦?”她惊慌失措地问。
“没……我……只……是……”他有气无力地说,慢慢地闭上眼睛,他的面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你醒醒,醒醒……”她急得直跺脚。
她奔向路边的小卖部,借电话拨通了120……
在医院,医生给他打着点滴,他已苏醒过来。
“他没什么事,只是又冷又饿,有好些天没吃东西了!你们家是咋的啦?老婆瘦骨伶仃,老公又饿这么久?”医生一脸埋怨地说。
“不是!”她又气又羞,满脸通红。
“对不起!”他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感激与愧疚,“请留下你的名字与地址,我要给你还钱。”
“你从哪里来?叫什么?要到哪里去?”她质疑地问。她发现,他的普通话里,带着外地口音。
“我是沈鑫,河南人,我的钱包被人偷走了!我打算到……”他吞吞吐吐,一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她有着善解人意的心灵,见他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她不再追问。
“没生活费了吧?”她从她粉红色的钱包里搜出200块钱递给他。现在,她自己也只有200多块了。
就这样,他留在了L城,在工地上给人做小工,搬砖挑水泥,太阳晒黑了他的脸。
一周后,她仍然没找到工作。那个黄昏,他给她带去了一袋煮熟的板栗、一个漂亮的发夹、一支水笔。然后,他买来菜,亲手为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她许久不曾得到这样的关爱了,母亲早逝,父亲到别人家里当了上门女婿,奶奶与她相依为命,靠着政府补贴,她念完了高中。可一年前,奶奶也因病永远地离开了她……
往事历历涌上心头,她的泪,她的泪就那么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你咋啦?”他不知所措,笨拙地用粗糙的大手取来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哽咽着说:“我想奶奶了!”
他看着她瘦小的瓜子脸,黄黄的,没有润红色。她的腿还没有他的胳膊粗,至于胳膊,则细到仿佛一折就断,他动情地说:“可怜的,你瘦得让我的心好疼好疼,别找工作了,我养你!”
她感激地望着他,这个伟岸的男人,有着一张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整个人散发着神秘阳刚的气质,而他的眼里,他的眼里似乎盛满了对她怜香惜玉的柔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她傻乎乎地问。
“你是我的恩人呀!”他双目深情地看着她,“我要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在她耳边呢喃。
那夜,她醉了,醉倒在他温暖的怀抱,她款款地向他诉说着她的故事,包括她今年23岁,前不久一个人从遥远的小山村来到L城找工作……
他说他比她大7岁,然后,他一直认真地听着她那动人心弦的故事,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玻璃窗口照进来……
从此,她坠入了爱河。
他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则把整个她的人,整颗她的心都交给了他。他们同居了!
一晃五年过去,这些年里,他疼她,宠她,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不让她上班,不让她闻油烟,不让她下厨房,不让她洗衣服……在他的关爱下,她原本弱不禁风的身子强壮起来,脸上有了红晕,那时,他把她滋润成了幸福的模样。
她把他们的家布置得井井有条,虽然只是租房,但踏入房门,那擦得光亮的桌椅,那淡蓝色的窗帘,一大盆绿萝会让人倍感温馨。
她对他放一万个心,因为人家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可他一月收入才3000多,扣去生活费、话费、房租水电人情费外,几乎没有结余。
小说连载《险商》〔1〕突变“老公,我想领结婚证!”有一次,她撒着娇说。
“亲爱的,这得回家开证明,我家在北方,路遥千里,水隔数度,回去得好些天,如我带你同去,可你又那么晕车;如我一人回去,我又不忍让你独守孤单!”他深情地说。
“可是,我们没证就不是合法夫妻。”她愠怒。
他把她拥入他的怀抱,在她的耳边低语:“我的小傻瓜,那纸合同有用吗?多少持证人同床异梦!我们的结婚证,在我们的心里,谁也拿不走!”
“可是,我就想要那个证!”她撅起了嘴,皱起了眉头。
“你还是不信我!”他拉她到阳台上,那时的天色有些黯淡,外面的风沙和偶尔卷过的碎纸片,正暗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若食言,必遭雷打电击!”他信誓旦旦。
她惊愕,立刻用手堵住他的嘴。
“鑫,我想要为你生个小孩!”她嗲声嗲气地说。
“现在还不行,等你壮如牛的时候,快快多吃点东西!”他给她削起了苹果……
后来,她发现他总是寝不安席,魂不守舍。
疑惑,她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一直缠绕在她的心头,直到那个黄昏。
那天,夕阳已经下山,随着“笃笃笃笃”的敲门声,她欢喜地去开门,她以为,是他回来了,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她惊呆了:
门外站着一个秀雅绝俗的女人,亭亭玉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双目犹如一泓清泉。女人左手牵一个小男孩,约五岁,右手牵一女孩,七岁左右,两孩童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好看。
“请问,您是凌茹女士吧?”女人的声音如银铃,柔和又清脆。
凌茹诧异地点头,女人立刻与她握手。
“我是李薇,沈鑫的家人,想找你谈谈。”女人彬彬有礼地说。
凌茹懵了,沈鑫从没说过他的家里有着这么些绝色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凌茹迟疑的时候,三位不速之客已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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