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麻什、饺子……从名目繁杂的品类中,陕西人对面食的喜爱可见一斑。
以面条为例,一盆散散的面粉,加了水,经由双手的揉捏,擀面杖的碾压,再经过或拉或扯或刀削等制作方法,成型的面条被迅速放入滚烫的开水中,煮上三开,捞出来盛进碗里,再经过或油泼或干拌或浇汤等方式,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终于做好了。
小时候,面条是中午必选的午餐。
夏天,老爸煮了面条之后会将滚烫的面条放入提前晾好的凉开水中“降温”,数秒之后,将被冷却的面条“转移”到碗里,浇上臊子,立刻就能大快朵颐了。
冬天,煮面条时蒸腾的热气将厨房变成了“人间仙境”。天气寒冷,通常都会先炒好臊子再下面,面条煮好之后,带着面汤浇上臊子,不管能不能吃,至少可以先拿来取暖。
吃面之前,先喝面汤。数九寒冬,面汤从口经食道至胃的过程可以被清晰的捕捉,就好像一条充满温暖的火车一样,将热量送达全身。倘若吃的快,再冷的天都会冒出一身的汗。
与兰州拉面有着从“毛细”到“二细”再到“大宽”这样明确的粗细标准相比较,陕西的面食在标准严格的同时,随着地域的不同,其味道、制作也随之产生着微妙的变化。
爱不完的三秦大地,吃不腻的陕西面食陕西八大怪里有一句话:“面条像裤带”,听起来荒诞不羁,实际上却代表了陕西一种独特的面食文化。面条有粗有细,食客饭量有大有小,量大量少,味轻味重,悉听尊便。
老家在陕南,多吃浆水面;宝鸡以风味独特的臊子面声名在外;biangbiang面则因其独特的发音闻名于世;而油泼面则以其简单易学又色香味俱全的特点成为了千家万户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我从小在咸阳长大,咸阳最出名的面有两处,一处为位于北门口的著头面,一处为位于汇通的汇通面。
著头面历史悠久,因面条似著头粗细而得名。店主是一个特别飒爽的老爷爷,因为味道独特,慕名而来的食客往往将原本就不大的店面挤得水泄不通。
北门口未改造前的著头面馆最早以为“汇通面”得名的原因是由于一家叫做“汇通”的面馆做的面特别好吃,亲临其境之后发也觉竟是因为贩卖面食的小摊贩聚集在一起摆摊的地方叫做汇通而得名。傍晚十分,小摊们逐渐开始营业,从街头到街尾,每一家都叫“汇通面”,人多的时候每一家都座无虚席,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汇通面三原有一道名吃叫做“一面三吃”,面是特色的疙瘩面,条细如丝缠绕成团。“三吃”,顾名思义,三种吃法。
第一种叫做干吃,把疙瘩面放到碗里,拌上臊子,依照个人口味加上辣椒之后即可;第一种叫做汤吃,也就是把疙瘩面先放到特制的酸汤里涮一下,再放上臊子和辣子就可以吃了;第三种是“混合吃”,将面条与酸汤、臊子混在一起,搅拌均匀之后便成为一道既有酸汤的口感、臊子的风味同时兼具面条独特的嚼劲之美味。
一面三吃想起来就要流口水!倘若再加叙述,还有扶风一口香、耀州窝窝面、西府臊子面……说到明天也说不完呐!
就像咖啡有咖啡伴侣一样,面条也有“面条伴侣”:大蒜和辣椒。陕西人吃面定是离不开蒜的,一口面一口蒜,吃起来带劲。虽然我是不喜欢吃蒜,一来太辛辣,二来吃蒜之后第二天嘴里都是蒜味的口感着实让人深感惶恐。但倘若你细心发现,每一家陕西面馆,餐桌上必定有蒜。
而说到辣椒,就不能不说这些年我因为不吃辣而遭受的“非议”。
大学在天津,同学来自四面八方,每个人的饮食习惯都具有非常鲜明的地域特色。山西的同学吃炒米饭都要放醋,新疆的同学热爱大盘鸡无法自拔,然而作为一个来自以能吃辣闻名天下却一点辣子都吃不了的陕西人,少不了被同学冠以“怪人”的称号。不过,自从回陕之后,努力锻炼吃辣的我,已经成功地从“饭碗一片惨白”进步到“飘着一点辣子油”了。
个中心酸,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了(开玩笑)。
爱不完的三秦大地,吃不腻的陕西面食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脚下这片土地的热爱有增无减,对于陕西面食的喜欢亦难以言表。味蕾是长性与忠诚的,也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就像在外地念书时,坐几个小时的车也要吃到有家乡味道的饭一样。
这味道里承载的,是一个人的根。是哪怕一个人走的再远,也能凭借记忆找到的回家的根。
家乡的味道无可替代,这也许,就是很多人离不开这片土地的原因吧!我爱这爱不够的三秦大地,更爱这吃不腻的陕西面食!
昨天夜里敲完这一篇,早上西安便飘起了雪,不知为何,每次下雪都会想起王熙凤的那一句“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大雪天,最适合来碗面了!
走,吃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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