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人越长大就越没了过年的味儿,记忆里面浮现出的大多是儿时的过年景象:贴春联,大扫除,做煎堆,包糕子,看春晚……当然最盼望的是大年初一早上起来等长辈们发红包,现在只有派红包的份了。
身处异乡,犹其让我怀念的是母亲做的糯米糍。这几年,母亲因为中风后行动不便,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糯米糍了,竟愈发怀念起来。
母亲把大半个蛇皮袋的糯米先用清水洗干净,然后再把米浸上一两天,待米可以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碎后,就拿去辗成糯米粉。接着还要到田里去摘一些香蕉叶回来备用,我负责把蕉叶煮成淡黄色,再一块块清洗干净叠好放在篮子里。
待我把叶洗好,母亲已经烧好了水,这时,她把糯米粉倒到一个大盆子里,在中间挖出一个小坑,再放几勺开水。母亲用筷子轻轻搅拌几下,很快,中间那一小堆糯米粉就变成了粉团。她拧出一小块放在手心,然后两只掌心来回搓把粉团压成一个饼状,俗称‘“粉坨”,放到大锅里面煮,这样的“粉坨”要做三到四个。
最好玩的就是糅糯米粉了,母亲把“粉坨”全放到盆子中间,然后慢慢地把四周的糯米粉堆到中间,双手娴熟地时而轻压,时而上下翻滚,时而转圈。一会儿功夫,
“粉坨”由小变大,把周围干燥的糯米粉全都粘上去了,最后变成了一个大球。轻轻地捏一小块,粉团如果没有空隙,柔软,粘性好,就可以了。
我学着母亲的样子,用两个手掌心把一小块粉团搓成圆形,然后再用两个拇指捏着转圈,慢慢地就捏出一个空心的球来,把原先准备好的花生白糖馅塞满进去,再把上面的开口慢慢捏紧封闭好,轻轻压一下,糯米糍就做好了。母亲总是慈祥地夸着:“真不错哟!”’做完一两个,我就没有耐心再做了,只是抓一块粉团捏着当橡皮泥来玩,做成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等母亲完成所有工夫,起码要花4个小时左右,这时她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但是刚刚蒸出炉的糯米糍,她总是叫我们姐妹几个先吃,然后欣慰地问:“好吃吗?味道够不够甜?”当我们说很好吃时,母亲总是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虽然再也吃不上母亲做的糯米糍了,但是那独一无二的香味永远留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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