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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一个时代的记忆

《芙蓉镇》——一个时代的记忆

作者: 温月言 | 来源:发表于2018-12-28 20:40 被阅读33次

    看过电影又找来书看,对那个时代又多了一层感触。

    《芙蓉镇》因山上种着木芙蓉,水里长着水芙蓉而得名。风景如画,民风淳朴。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镇,在历史的变革下,也不能免。

    在镇上摆摊卖米豆腐的胡玉音。漂亮勤劳,爽利开朗。她个人的人生随着历史起起伏伏。

    玉音生得漂亮。她的母亲是从良的妓女,父亲曾与青红帮有关系。作为家中独女的她,早早就招郎成亲了。丈夫秀气温和。小夫妻唯一的遗憾就是结婚多年没有孩子。

    因为自己生意红火,以及在镇上颇有人气,国营饮食店的女经理李国香恼恨她。

    文革前夕,因为新落成的楼屋和一对对联。胡玉音被划成新富农婆,丈夫也被逼自杀。从此,胡玉音被迫带上黑鬼帽子扫街,接受日复一日的批判。

    胡玉音和早被打成坏分子的秦书田之间经历了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因为在自己的婚礼上做的歌曲,秦书田被打成右派。镇上的人对他议论纷纷,都喊这个受过教育的人叫秦癫子。玉音倒可怜他,给他的米豆腐油水更厚。第二个阶段,玉音一夜之间,失去了新房和丈夫,被打成富农婆,玉音认为是秦书田在婚礼上做的歌败了他们的运,而且惹祸的对联也是他写的,很怨恨他。第三个阶段,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被安排扫街的两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情愫渐生,期间,秦书田以自己的智慧帮助了玉音,他随遇而安的态度也改变了玉音对他的看法。秦书田默默地照顾她,让她打消了糟蹋自己的念头。终于,天允其便,二人结为夫妇,有了孩子。

    算起来,就被迫害的年份来看,秦书田的确是玉音的前辈。他扫街的步子像跳舞,他给自己塑侮辱的像像塑艺术品,他会想到让地主的儿子来代替父亲听教,他当着红小兵的面自如地跳“黑鬼舞”……

    很多人看来,秦书田很没有骨气。当然,作者不可能会花大力气写一个没骨气的人。想到有那么多伟大的艺术家在那个时代不堪受辱,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更觉得他伟大。

    他傻吗?当然不傻。他没骨气吗?当然不是。他是整个镇上为数不多的看的明白的人。他知道自己没有错,知道错误总有结束的一天。磨着人把右派帽子改成“坏分子”就可以看出来他不傻。虽然为了少挨打受罚,他用了圣经里宣扬的——打左脸伸右脸。可当李国香和王秋赦以他和胡玉音的结合为名迫他下跪时,他勇敢地拒绝了。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一定不能认。这是天性。

    尽管他为此付出了十年的自由。可他留给妻子和儿子一笔精神财富。最后,他被平反,与妻儿共享天伦。他的处世之道,也为人理解。

    李国香和王秋赦这两个人物也很值得说道。李国香这个人物最后居然无事,也是让我气恼了半日。可见双标是早有的事。当大革命过去后,她却因为曾被红小兵挂破鞋游街,被逼学狗爬而被赦免,甚至让很多人留下了同情的泪水。也不想想她是怎么对待玉音的,人家受的罪比她长的多多的多。居然一笔带过。世间果然没有公平二字。

    不过,比起来,她还是输给玉音了。书里说她最后与一位在大革命前期丧妻的干部结婚了。也就算是搭伙过日子。她的一生有过很多个男人,却没有过爱情。玉音一生有三个男人,每一个都真心待她。还有一位如父如兄的北方大兵,和她的小男人军军。是的,她比李国香幸福的多。

    按照黎满庚的回忆,年轻的李国香也是个美丽新潮的女子。有点难和后来的女魔头联系起来。北方大兵谷燕山可惜她一副好嗓子没有去做播音员。想想32岁的李国香,青春的远去,美貌的流逝还没什么,心境才是可怕。

    她的恋爱经历也够丰富。每一次,不是嫌弃人家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级别,就是不愿与人家共进退。感情世界里,只想索取,不想付出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呢。她和王秋赦在一起的那几年,算是各取所需的典范。

    吊脚楼主王秋赦,别名王秋蛇。本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民。不是因为历史的机缘巧合,会和他的祖先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不过,因为骨子里的小农思想,到底是倒在了地主姨太太的床上,错失改变命运的良机。因为及时认错,也分得一些东西。

    分到手的吊脚楼都要倒了也不管,只用个东西支撑着。别说,倒把李国香一行人感动的眼泪汪汪。对比玉音精工细作的楼屋,真是讽刺。

    文化大革命的一个奇特之处就在于斗富爱贫。古往今来都是嫌贫爱富,今天倒转了个个儿。它让我联想到了另一起好心办坏事的例子:王安石变法。

    就像作者所说,这一场浩劫不能仅仅怪罪某一位领导人。只能说,中国的土地太适合这一场灾难的成长。是根深蒂固的封建主义斗了年纪轻轻的社会主义。

    千百年来,劳动人民被有权有势的群体压迫着。一朝得以解放,只顾宣泄余气,全没头脑。不看看为什么富,也不看看为什么穷。而杨新民和李国香这对舅甥,充分反应了中国的官本思想。杨新民恼恨黎满庚拒绝他,就让他再无仕途。李国香怨恨秦书田硬气,一句话就让他坐了十年冤狱。以法治国,任重而道远。

    想起来,似乎每一个宣扬民主思想的国家都要经历一场倒行逆施。比如法国的93年和俄罗斯颇类我国的举动。但,只中国的最长最严重。很多人都知道林彪叛逃坠机就代表了文化大革命的失败,可太多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不愿意结束这场浩劫。因为都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清算,后果很严重。而事实上,的确有很多罪人都没有得到惩罚。因为,法不责众。

    就好像书中,尽管早就接到要平反的通知,玉音却到1979年才得以平反,等到自己的书田哥。

    王秋蛇,秋天的蛇就没有多少日子好蹦哒了。最后的他疯了,念念不忘运动带给他的好处。这也是他唯一的结局。秦书田,人称秦癫子的他等到了自己的春天,王秋蛇却成了疯子。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黎满庚和谷燕山代表了当时的两种人。黎满庚仕途被堵,对他倒是好事。不做干部的他反而日子过的更好。他不能与李国香他们同流合污,他不能理解这场运动,如果仍在任,反而危险。他痛悔自己放弃了对玉音纯洁的爱,自责于自己在妻子的压力下辜负了玉音对自己的信任,间接地害了玉音和桂桂。而在他春风化雨的举动中,玉音最终原谅了他。心头大石放下。面恶心善的谷燕山是老战士了,离开家乡来到这个地方,他可以忘记自己的过往,从新开始。

    虽然他对玉音有个颇不雅的比喻。但他对玉音,更像是一种对美好的欣赏。他开方便之门,卖给玉音每圩六十斤碎米谷子。这本是喂猪的饲料。需要做很多处理,最后可得五十斤米。这算是帮玉音节省了本钱,可她也付出了应付的钱。这个头脑简单的北方大兵怎么也没想到这竟会成为他日后的罪证,甚至令他蒙受生平最大的耻辱。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怪玉音,也一直没把她当坏人看,还多次帮助她。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北方大兵,倒比许多当局者看的清楚。

    那样的时代,太深刻,人们没办法原谅,所以选择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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