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鲨记

作者: 迷豆酱 | 来源:发表于2017-01-26 08:50 被阅读57次

两只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斗嘴，从一棵树斗到另一棵，天终于不再下雨。清晨六点的栋索尔，厚厚的云层被打薄了一些，足以见到云后一丝蓝天和淡黄的朝霞。心心念念地想着，今日终于能出海了，隔了几日不浮水进食的鲸鲨今天也许会出来吃点儿。早餐在匆忙和兴奋中一带而过，迫不及待来到游客中心，等待出海。

photo by 迷豆酱同船的有来自德国和西班牙的小伙伴，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理由，跋山涉水来到了栋索尔寻找鲸鲨。在奥斯洛布（Oslob）鲸鲨被当成了商业的揽钱工具，旅行社开船投喂吸引鲸鲨前来，游客很开心地买单，朋友圈脸书ins上又多了炫酷的照片。长期以来这样的做法已经改变了鲸鲨习性，认为船只就是食物，而他们真正的食物是海洋里的浮游生物，捕食这项必要的生存技能也被日渐荒废。单纯的鲸鲨也常常在接近船只的时候被船碰得伤痕累累。而在栋索尔（Donsol）大家只出海寻找，不投喂，并且每船有检察官监督保护。一些小伙伴的精神令我十分动容，他们搭乘过夜车，辗转飞机和渡轮折腾快一天才来到栋索尔。只为了一句话与一个信念：宁可看不到鲸鲨，也不愿见到伤痕累累的鲸鲨。相比之下，我十个小时的行程还不算最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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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迷豆酱我们的小船承载着大家的希望开足马力，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飞驰，云层依旧厚厚的，远处天边透出的一点点青蓝。女生们从一上船开始就剥去外套，打理好泳衣和浮潜面罩准备着随时跳海于鲸鲨同游。同船的除了检察官，还有两个寻鲨人，一个站在船头守望，另一个在船顶眺望。然而在海上吹了三小时，姑娘们还是默默把衣服穿了回去，我们最终无缘与鲸鲨同游。不过还是要为大家点赞，虽然没有炫酷的鲸鲨照，但是我们没有因为一己之私，加快这个物种的灭绝，居说全世界还剩约一千条鲸鲨。

回程中意外捡了一条大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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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是自然的。为了弥补一下略有失落的小心情，同船小伙伴一起约了聚餐。德国的小伙儿初见高冷，典型日耳曼血统的浅蓝色眼睛和淡金色头发。聊开了后比谁都逗比，笑得最大声。一行人扫荡了当地海鲜市场厚回到餐馆加工，终得成品一公斤黄油爆蒜大虾，一条鳗鱼开胃汤，一公斤椰汁洋葱炖土鱼，两条香煎小鳊鱼，还有一公斤酸甜barracuda松鼠鱼，四个人一顿干掉都撑得不会动了，相当满足。果然靠海吃海，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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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天开始淅淅落雨。吃太久了猛一看时间，差点忘了还约着要和当地村民去尝试捕虾。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是完全想象不出那种原始捕捞作业方式的，我也几乎是活在五谷不分的边缘。一辆小型摩托边三轮，带着我们一路南行，穿过一座小桥，拐进一个原始的的小村庄。低矮的土墙，架空的小竹排房，雨滴顺着茅草屋顶落到泥泞的地上。七歪八拐穿过小巷，来到了海边浅滩，只见墙边竖着几个大网兜。网兜由两根约两米长的竹竿子交叉编网制成，举起来还挺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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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从头到脚被打了个透，雨点犀利如小虫咬似的扎在皮肤上。跟着村民照猫画虎，扶着网兜如同犁地一样扫过海底，来回行走在没过膝盖的海水中。每隔一会儿我们需要将网提上来，检查一下里面的收成，把虾挑出来放进背篓里。每一网总会捕捞到十几个虾，身体透明光滑，抓不紧了它们会从指尖用力跳走。一网里通常还混杂着些小鱼小螃蟹和五六个小灯泡般的河豚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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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豚是一种能把人萌出一脸血的小东西，身体半透明的吹成个气鼓鼓的小球，两只眼睛斗一块儿无辜又怨念地瞅着你，摇一摇还能看见里面的水在晃动。可别被那卖萌的小眼神给骗了，要是拿的姿势不对它也会毫不犹豫的咬你一口！只听小伙伴尖叫一声松开手，小灯泡扑通落水，白乎乎的圆肚皮朝上，样子十分滑稽，这应该就是河豚界的“四脚朝天”吧。落水后的气囊会慢慢缩小，像气球泄了气，最后瘪下去的河豚宝宝终于得以翻身，咻得一下就迅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