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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是儿童文学大家。经同事全力推荐,我两年前看过他的《青铜葵花》,惊为神笔。给我的感觉,他的风格和新疆作家李娟是一类,但更加唯美浪漫,意境更幽更净,如同中国传承的山水写意画。
读《草房子》是个很偶然的事。家里两个娃开始识字阅读,孩子妈隔三差五地买了一堆书,我以为都是类似动漫风格的,插图文字各占一半的书,平时很少翻看。结果前两天整理书架时,偶然看到了曹文轩的名字,就看了几眼,然后就舍不得放下,直到今天看完为止。
这本书延续此前的风格,从少年桑桑的独有视野来讲故事,讲述身边的老师、长辈、同伴和自己喜欢的女生,娓娓道来,细腻温柔懵懂无邪,具有鲜明的儿童文学特点。既有孩子天真幻想的描写,又有着现实生活带来的困扰影响,还有孩子才会有的敏感柔弱的言行举止。如纸月是桑桑喜欢的女生,自幼跟奶奶生活,还被别的男孩子欺负,饱受人间冷暖。后来纸月出家的爸爸带走了她。临行前,纸月主动去告别,没遇到桑桑。
“从外面回来的桑桑,在路上遇到了纸月。桑桑永远改不了害羞的毛病。他低着头站在那里。纸月却一直看着桑桑。当桑桑终于抬起头来时,他看到纸月不知为什么两眼汪满了泪水。纸月走了。桑桑觉得纸月有点抑郁,但他说不清楚她究竟是为什么。”
这里充斥着孩子们似懂非懂的无名情绪,也饱含着人生刚开始的青涩少年的懵懂与探寻。
这本书构建了时代的遥远距离感。文章开篇就回到了一九六二年的江南,然后倒序少年桑桑的小学生活。从一九五六年开始的林林总总经历,是那么丰富、颠簸、曲折而又伤感。写了四个小伙伴秃鹤、纸月、细马、杜小康,还有蒋老师与白雀的爱情,最后是桑桑自己的生病就医历程。每个故事都独立成篇,前后故事基本没有关联,与别的故事很少交叉,这可能是儿童文学要简化人物间的联系,让孩子也能不太费劲就能看懂吧。
年代的拉远,带来好奇和神秘感,现在21世纪的孩子肯定完全不明白五十年前的社会环境和校园趣事。年代距离感也拉开了审视思考的距离。少年桑桑的小学生活,浓缩在这五六个人的故事里,是需要经得起细细琢磨的。为什么是这几个,不是别的?这几个充分体现了年代特点吗?我个人感觉,这些故事的确代表了一个孩子的成长。
这本书弥漫着唯美向善的情节。孩子们的矛盾冲突,都是点到为止,毕竟儿童文学不能太血腥暴力和颓废黑暗。成人也是克制理性,蒋老师追求白雀姑娘误会重重,后来蒋老师结婚了,但在结婚的当天,白雀在不知情时又回心转意了,爱情通讯员桑桑真把信送到了新郎蒋老师手里,随后是一段危险的恋情,最后蒋老师回归家庭,白雀出走他乡而结束。特别是最后桑桑的病情,一度非常危险,感觉他将无可救药之际,作者又把他拉了回来,奇迹般痊愈了。
“就在桑桑临近考初中之前,他脖子上的肿块居然奇迹般地消失了。”他爸爸特别高兴,用猎枪朝天鸣枪七响,桑桑也来了七响。“桑桑虽然没有死,但桑桑觉得已死过一回了。”这本书隐藏着生活的艰辛磨砺。虽然少年桑桑年纪小,整天就是上学和玩耍,但书里对当时农村贫穷孩子的境况描写,让人身临其境。特别是杜小康家庭变故,从富甲一方到负债累累,为了还债,杜小康跟着爸爸去芦苇荡养鸭。“无论到哪一天,他也不会忘记在芦荡度过的那几个月——那是一个荒无人烟的世界。天空、芦荡、大水、狂风、暴雨、鸭子、孤独、忧伤、生病、寒冷、饥饿、孤独~~”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现在见到的杜小康,已经不是过去的杜小康了。
《草房子》讲述的是逝去的回忆,有美好有痛苦,有悲伤有欢乐,有怀念有解脱,成为了少年桑桑成长的养分,支撑着他大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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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吹,不之工科男,一向胡思乱想求真,文字是不羁梦想,愿共享格子世界的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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