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达在《皮囊》一书中描写的那些刻在骨头上的故事,透过血肉,带着剜心的痛。那些我们终其一生也要回答的问题,捶击着心,带着残忍的意味。
但是刘德华认为《皮囊》是一盏照亮迷途的明灯。评论家李敬泽认为《皮囊》是一本认人、认心之书。
哪怕伤痕累累的心也是好的,证明着跳动与清醒。它调动支配着皮囊,用皮囊去标志生命与生活的限度,证明值得活过。
《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写到重症病房里病人比病人家属阳光,病人们关心妇产科里新生儿的故事,不安于医生与护士长的恋爱……脆弱的病人家属内心跟着医护的表情而起伏,一跳一宕。
在重症病房里,“我”不愿意与同龄人为友,因为彼此可以看透彼此的伪装;“我”从与年老的患者交友到不再交友,因为人会突然消失……就像烟花,如淡纱般灰灰的燃放痕迹。过不了几天,风一吹,沙子一埋,便不见了,一切轻薄的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如同泰戈尔所写的:“生命一次又一次轻薄过,轻狂而不知疲倦。”
生如夏花《我的神明朋友》让我相信神明是存在的。神明的存在是因为我们的需要,神明救了我们,实际上是人的自救。
《张美丽》让我看到了世人总是以先入为主的眼光去看待世界。与其说这个世界是我们看到的世界,毋宁说是我们带着某种特定的滤镜功能去看到的世界。
往往最亲近的人伤害自己最深最有力。请给世界上所有疲惫的灵魂多一份理解,他们不求关爱,只求一份宽容。
《阿小和阿小》让我看到了镇上少年对城市生活的憧憬,以及他们对香港阿小畸形的态度。香港阿小也因为即将可以投入香港生活,而看不起小镇。
最终海土阿小成为小时候最讨厌的渔民,香港二小也经历了城市的恶心与彻骨的孤单,没有成为少爷,“我”也离城市近些,看清了很多。
未谙世事的少年,以自己的方式去认知这个世界,看着繁华城市之景而心生向往,自尊又自卑。无奈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幸福的似乎是那个无法离开小镇,成为渔民并且成家立业的阿小。
在城市里人潮涌动的地铁站,觉得人似乎不是人,只是移动的蚁族,从这个巢穴穿到另外一个,碌碌无为着。而小镇上的人形象鲜明,这样的人才是人。
惟愿时光匆匆里,我们可以活的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天才文展》让我看到灵魂是那么飘渺,皮囊是那样的真实。如果心封的太死,皮囊也跟着说谎。
在小镇成长的我,特别能理解文展,我身边没有像他这样的“天才”,但我们都是他的一部分,年少的我们想要逃离什么,所以努力着。但想太多会很累,所以做好眼前事,但我们又非人才,所以一件事也做得很久。
自觉可以控制周边一切的文展,也过分的、畸形的、自以为是的控制着自己,他以为自己充满了积极的力量,但实际上,他浑身携带着负面情绪,让人想要逃离。
多像一场可怜的、悲情的、自导自演的内心戏,而演戏的人一辈子都没出来。
天才展示是属于我们每个人的,他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奴役着自己的心,操纵着皮囊,最终难堪伤心,破碎的皮囊承载不了沉重的心。
把眼前的事做好,想得太远太多,既无济也伤心伤身,切记事事权衡,切忌功利心太重。未来说来就来,有你难以承受,有你无法预测,也有你未曾想象过的美好。
事物的美好在于未知《厚朴》让我看到了一个用生命燃烧幻象的人。“我”与厚朴都是生病的人,为了某种想象的未来的达成,“我们”采用不同的方式,一种放松想象,一种控制着想象。
“我”似乎达到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我”有比较、有庆幸,却也因此愧疚在心。“我”铺陈这一切,让读者自己去选择,或者是以一个更好的方式去面对想象。或者说,面对人生,“我”依然这样迷茫无措,面对众多的厚朴,“我”还是说不出所谓的对的规劝之词,所以让厚朴自己走,让我们自己走。
而我们大多数人既没有厚朴膨胀的想象力,也没有作者理性的控制力,所以我们活在其间,既不危险也不怎么安全,说到底都是在用心,揣度着皮囊所在的世界,希望可以保护自己的皮囊。
活在想象里的人终究要醒,要么继续活,要么活不下去,没醒来的日子固然美好,但代价却是醒时痛苦或者无法醒来的孤独无援。
清醒的人理性规划每一步,在一个个尝试里奔波,扎扎实实,卑微地坚持着梦想,一步步靠近,看似庞大但具体的目标。但他们也在平庸与枯燥时试图想象,却又理性的不允许自己想象。
我们都是老天爷正在雕塑的作品。
没有人不辛苦。简单粗暴地评判对错,本身就是幼稚无力的。在有意无意的比较中,我们既庆幸又自悲。
我们都是卑微的蚁族,认真投入着,完成生命中大大小小的任务,辛苦着、自怜着,却因小小成就而自足着,因相遇而快乐着。
相遇《海是藏不住的》让我听到作者对自己的期许:“我期许自己活得更真实,也更诚实,要更接受甚至喜欢自己身上起伏的每部分,才能更喜欢这个世界。我希望自己懂得处理欣赏各种欲求,各种人性的丑陋与美妙,找到和他们相处的最好方式。”
我相信他的期许也是我们心中的潮汐,我希望我们都能有面对勇敢的勇敢,有面对真诚的真诚。好好想想应该怎么生活,怎样去享受生活。
真实的生活要过成什么样,要自己完成和回答。
《回家》让我明白了亲人是很重要的存在,在你羁旅他乡、客居异处、倍感无依的时候,你依然有家可归、有根可循、有祖可祭,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火车伊要开往叨位》让我忽然间觉得:旅行的意义在于你与这一处风景的无关,一切的相遇都是轻巧而美好的,你只是路过,所有不舍都由它来承担。
路过《(后记)我想看见每一个人》让我想到海子的一句诗:生命于我寒冷的冬天,你的名字是温暖。
因为尝到失去的滋味是那样彻骨的痛,所以“我”拼命的去抓住现有的一切,把刀尖对着自己,清醒的解剖着自己,用美好的笔触去留下生命中重要的人。
何必那么用力的去反抗时间带给我们的遗忘呢?珍惜着身边的人事,把最好的自己带给他们就好,在下一次相遇前把自己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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