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了。
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街上一个人也看不见,只有空中漫卷的白色精灵。我想起去年的这天我和庄周手挽着手,一起走向学校。而今年,同日,同样的天气,我却是独自一人走在这大街上。冬日的冷风肆意吹过,路边的垃圾袋子飞了起来,雪花四处飘荡。我有一种感觉,黑暗势力正在悄悄崛起。
转过街角,我看到一位身着长袍的少年,帽檐几乎遮住整张脸。他的声音像风吹落叶:“你,还是来了,看来,你对小海很上心啊。关系不一般……”我冷冷地说:“没错,他是,我的徒弟。”
“你?他的师父?”少年笑了笑,表示不相信。
我漫不经心地说:“人带来了吗?”对方问:“东西带来了吗?”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左手举起来,一枚反光的物件引起了少年的注意。那是一枚戒指,传说那枚戒指是剑城第一代掌门传下来的,具有强大的力量和无上的权势。我作为这一代剑城掌门,戒指也就自然而然的在我手里。
“人呢?”我转着手中的戒指。
他一招手,旁边两个人将五花大绑的小海押了出来。看样子,这少年对小海没敢用刑,至于他为什么会昏迷,是少年给他下了药。
“人,你已经见了,那么,戒指给我。”那少年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
我将戒指弹起,转过身走了。那少年连忙跑过来,想把戒指接住。
可惜迟了!
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进镜头夺过戒指跃上我的肩头。
“黑子,你来了。”我平静的抚摩着那一团毛茸茸的白色不明物体。少年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不明物体?那分明是一只白色的波斯猫。“你……”少年气得说不出话,“你卑鄙,你无耻,你无理取闹!”我将帽檐转到一旁,眼镜片下面目光深邃:“怎么?还不放人?”
他当仁不让:“不!东西给我!”
我望着少陵塬上的垒垒荒坟,皎皎月光柔柔弱弱的洒下来,我沉默,他也沉默。不经意间,少年露出腰间一把锃亮的藏银刀。
藏银刀!
银刀!
刀!
!
DOTA(谐音:刀塔。纯属搞笑,切勿模仿)?
我转过身,抱着黑子(不要问我为什么白猫要叫“黑子”,我愿意):“人,我要带走,戒指,就看你能不能拿到了。”话虽如此,我却在心里计算着,以我现在的状态是否能从这个比我高30cm的危险人物手中逃走。
此时我已不再看他,而是在看他腰间的藏银刀。
突然,他拔刀出鞘,我看到了刀刃上沾染血迹的字 ——穆。那把刀是师父的!他手持藏银刀慢慢走向了我,我问道:“你就是阿乐吧?穆先生门下的弟子。”他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劫持你徒弟就是为了这个。刚才你过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十二年了,你成了剑城掌门,而我……你只是师父好心收留的一个流浪儿,我却是嫡系子弟……我不服!为什么你一个背景来历不明的外族子弟成了掌门?没错,三年前我弑师外逃,流落民间,又能怎样?!我才是最强的!剑城的掌门应该是我!”他几乎把到抵在我的脖子上,随时可能会杀了我。而现在的他,已经由向我讲话转为歇斯底里。
我放下黑子,缓缓地却又不带一丝停顿地讲道:“没错,我的确是十二年前师父从街角收养的一个流浪儿。但你或许不知道,那时的我已经独自云游四海,你却连山都没出过。五年前,师父在选掌门人时,你过于莽撞、过于急躁而错过了最重要的剑城掌门考核,不适合做掌门人。”
“那你……”
“我就是酆都城,上一任掌门人的那个被拐卖的那个小少爷。”
“你就是酆都城?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笑话。”
他狂笑不已。一刹间,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提着大刀向我冲了过来。那把刀是师父给我留下的信物之一,不能毁坏,也不能同他硬拼,只有努力的向前奔跑。他提着刀追来,我跑得很快,但他也不慢,终归这场追逐战会结束,要么我被他杀死,要么我将他打败,可眼下,我手无寸铁,根本无法和他相比。
总有人说我会开挂,但我会说,这是策略。
黑子!
黑子将几枚小小的飞镖从高处丢给我。
“七宗罪!”阿乐惊呼。这七宗罪,是最初是他教给我的暗器,现在用来对付他再合适不过了。“怎么?忘恩负义?这七宗罪可是我教你的。”阿乐冷笑道,“七宗罪的物语是‘只恋生杀’,像你这种只喜欢醉里论道的人是玩不起来的。”“是吗?我倒要试试,拭血论茶的人怎么就玩不起这至邪之物。”我轻笑,挽起袖子,露出身上的刺青,“这是饕餮,酆都城的掌门人身上必备的刺青,上古时期的至邪之物。”
我一边跑一边丢飞镖,都被他灵巧的躲开了。“看来你不行嘛。”阿乐颇为骄傲地说。
“哦?你忘了?你只教了我七宗罪,但你别忘了,人不能只带七把镖。”我另一只手直接丢出七枚飞镖,齐刷刷地扎在了他的心口。
不想他居然在衣服里面放钢板,镖无法穿透钢板。阿乐阴森森的笑着,按动他项链上的开关,下一秒,他藏的那些炸药纷纷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我震出老远,我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
烈火中,我看见阿乐带着胜者的微笑向我走来,他一脚把我踢到一旁:“至邪之力,本就不是你这弱者所能控制的!”
“哦?你确定?”我从地上坐起来,眼神犀利。
他没有说话,抬头望着星空。
我叹了口气,转过头对小巷子里喊道:“花旦,花衫,小海,出来。”
两只花猫?一个少年?
这便是花旦、花衫和小海。
阿乐突然笑了起来,狂暴的对他们喊道,走,都走开,我要单挑。小海略显伤感地叫了一句“师父”。我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花衫走在最前面,一向说一不二的他竟走的格外的缓慢;花旦走在最后面,走到桥头,他停住脚,回头望了望小巷,又抬起下巴望了望我,用那清明的猫眼。猫眼里的神色遥远荒凉,含有一种模糊的暗示,这遥远的暗示唤起内心深处的一种迷蒙的感觉。
“你……你竟给我……下药……”阿乐脸色一变,顿时瘫倒在地上。
“别忘了,你师弟我是一个醉里论道之人。”我戏谑地说,笑容更深了,“记住,剑城掌门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好的身手,还有一个灵活会思考的大脑。”
我和阿乐一直就这么坐在地上,再没说一句话,直到天边出现一轮红日,他叹了一口气,重重地倒在水泥路上……
我将阿乐的尸体处理好,把阿辉叫来,让他给我的助手小倪带一封信,大致内容是当天的课请假。
阿辉说,这样不妥吧。
我疲惫的笑了笑,如果让你带病上课一个月,你会有什么感受?他说他会跳槽。我笑而不语,他忽而意识到我已经在短短三个月内病倒不下五次,马上就去送信。
我掏出手机给庄周打电话:“庄周,你不是已经到我们学生会了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学生会的事由你来管。”庄周在电话另一头,我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激动难以用语言形容:“太好了,谢谢小逆,爱你哦。”
挂掉电话,我扶着墙站起来,沐浴在新一天的阳光中,昨晚发生的只不过是一场梦魇。我呼吸着夹杂着鲜花和泥土气息的空气,早晨,好清爽!
拆开师父穆先生在生前给我的信,说只有到真正知道什么是爱与恨时才能拆开。
写给未来的你:
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知道你身世的人,除了我就是你的师兄阿远。
你是上一任掌门的大少爷,你的父母因为迫害被人暗杀。暗杀他们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阿乐的父母。阿乐那时比你大很多,他将你卖到偏僻的山区,碰巧我将你救回来并收你为徒。
剑城掌门本就应该由有能力的人来担任,而不是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来谋求职位。这一点,你父母和你做得都很对。
以为你父母什么都没有留给你?错!
他们留给你了太多人想具备都无法具备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们给了你一个灵活且善于发现美的脑子。
另外,还有“老哈的小树枝”、“安琪拉的魔法书”以及“祈求者的记忆”。 老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四月。
我的樱花园里。
庄周抱着他金色的鲲,在樱花丛中穿梭:“嘿,小逆,看到我了吗?”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我看见你了,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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