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魏汐干咳了几声,刚才中迷术出现幻觉的时候,她掐住自己的脖子用的力道过于猛烈,嗓子有些肿痛,“司琴你得预感没错,这里果然很危险。”
“那些应该是为了防范闯入者而下的圈套把戏。”钟涛说道,“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陷阱,你们好好跟在我身后,不要走丢了,也不要随便碰这里的东西。”
女生们点点头,像猫一样轻步地跟在钟涛身后,并且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鱼缸里发出的荧光避开。
高大的书架化作一面面围墙,让这里变成了一个昏暗、曲折的迷宫,三人每走一会儿,就会遇到岔路。为了不迷失,每到一个岔路口,钟涛总会印下一个灵力记号,用来指示方向。只要感应自己的灵力记号,就能找到原来的路。
“这里岔路真多,我们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影子社长?”走到又一个岔路口时,魏汐坐了下来,有些懊恼。
“我能感受到这里充斥着灵力,但是那些灵力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这个馆本身。”钟涛回道,“在这里找人就像是在大海里去找一滴水一样,我很难感知到她的位置。除非能知道她的灵力特性。”
“都是这些书架,碍住了视线。”魏汐有些气愤,她站了起来,走到一个书架前,心中充满了想将它踢翻的冲动。但她尽量抑制住了这种冲动。
顺着书架向上望去,她突然有了个想法:“喂,你们说,我们爬到这些书架上去,站在高处,是不是就能把这里的路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们还是不要这么折腾吧?”司琴韵儿无奈地笑道,冲她连连摆手,“这里的书好像很宝贵的样子,要是我们不小心弄坏了……”
“就是一堆纸而已,司琴你也太小心。”魏汐没有把兴趣从书架高处转移,但是由于没有攀爬和落脚的地方,所以要上去十分困难。“对了——”司琴韵儿的话让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开始把书架里的书往外抽,然后堆罗在一起。
“你在干嘛?!”钟涛叫住了她,“我不是说不要碰这里的东西吗?”
“我要把这些书堆成一座小丘,然后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小丘,爬道书架上面去了。”
“这些书可能藏有我们不知道的危险——”钟涛赶忙上前,想要制止魏汐的莽撞行为。
但似乎还是晚了一步。
“这几本书好奇怪,”司琴韵儿蹲到了被魏汐从书架上扔下的书前,“每隔一段文字,就少了一个字……”
“我看看——”钟涛有些在意,他拿起几本书翻阅了起来,果然像司琴韵儿说的那样。
“这不会是这些书的作者闲着无聊,玩得报纸上经常有的那种填字游戏吧?”魏汐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聊呀?”钟涛不想搭理她,全身贯注地盯着书中文字段落的空缺处。他伸出手指,在上面抹了几下,然后又闻了闻。那些空缺处都留有灵力的残痕。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让他感到浑身毛骨悚然。
“快离那些书远点!”他赶紧把手上的书扔掉,然后拉着两女生远离书架。
看着钟涛慌忙的样子,魏汐问道:“到底怎么了呢,爱哭鬼?不就是一些缺字少眼的书么。”
“那些字不是被写书人漏写的,而是被吃掉的……”
“吃掉的?”司琴韵儿惊道,“被什么吃掉的?“
“某种以墨为食的妖虫。尤其喜欢古书上边的陈墨,对它们来说就是佳酿丰肴。”钟涛回答道,“这书上残留的灵力很新鲜,应该不久前它们还在上面。”
说完他紧闭双目,用咒探查着周围的灵力异动,因为那些东西可能就在附近。它们似乎并不是野生的窃食者,因为这种名为“脉望“的妖虫,实际上十分罕见。
古代曾有这么一种传说,若有人在书中碰到了脉望,将其食用之后,便可飞升成仙。但这实在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从某种意义上也反映出了脉望的稀有性。
因此,绝不可能在天然的环境下,能出现如此多的脉望——除非有人特意造出一种环境?或许这巨献馆正是最佳的环境:馆内诸多的古书,正是脉望们的大量食源。这整座馆,就是脉望们的食堂。
每想到这里,钟涛就感到不寒而栗——这些脉望是被人蓄养的,巨献馆就是一座养殖场。
“咦?我手上怎么有个字?”魏汐忽然觉得自己右手手背有些发痒,仔细一看,上面有一个细小的、冒着黑色雾气的“字“。它散发的灵力太过于微弱,以至于钟涛也没能立马察觉到。
听到她的话,钟涛顾不上男女之礼,粗鲁地把她的右手抓了过来。那上面的确有一个潦潦草草的字,看起来像是——“滚”。
准确来说,那不是真正的“字”,而是进行了伪装的脉望。原本自然环境里的脉望没有这种能力,这种诡异的能力大概是驯养它们的人新训练出来。
钟涛迅速将灵力集中在手掌上,重重地往魏汐的手背敲劈而去。脆弱的脉望承受不住钟涛这一击“威震”,化作一阵黑雾四散。魏汐没有感到疼痛,只是感到手背轻微震麻。
“钟涛、魏汐,你们看周围!”一旁的司琴韵儿叫道,脸上带着惶恐。
钟涛和魏汐向四周看去,发现地板上、书架上全都附着着刚才那样的“黑字”,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并且在缓慢地向他们这里移动。
“不妙……”钟涛双手捻出咒势,然后两掌拍在地上,三人周围迅速升起一座半圆形的结界。
当“黑字”靠近结界时,结界会发出敲钟一样的声音,然后如电锯般剧烈振动,将“黑字”振散。
看着同伴被结界轻易虐杀,其它的脉望都不再继续前进。它们聚拢在结界的四周,将其重重围住,像是一张巨大的黑色唱片,与钟涛形成僵持。
“该死,数量太多了……”钟涛嘀咕道,如果没有结界的保护,他一个人不可能应付数量如此之多的妖虫。
“你们看,地上有字!”司琴韵儿指着前方结界与脉望虫群的间隔处说道。脉望们与结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就像是与钟涛三人留出了一个中立地带。这片区域没有被脉望的黑色覆盖,呈现出地板瓷砖应有的白,而现在这片纯白之地上,出现了两个黑字。
那是由两只脉望伪装化成的字,它们就像是两军对战时的信使一样,向钟涛三人传递己方讯息——“投”、“降”。
“可恶!“钟涛被这赤裸的挑衅激怒。操纵这些脉望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并且还在一旁以逸待劳地观望着对峙。只等钟涛维持结界的灵力耗尽,她便可以突然出击,迅速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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