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站在山上看山下,炊烟袅袅,鸡犬之声相闻,如诗如画。可是当我下山走进村子时,才发现全是苟且!
满眼的猪屎、牛粪,在雨后的泥泞里,被烈日烤晒着,不时冒出几个泡泡。
这个村子是我今天野外勘探的终点。跑了大半天,又累又饿。我想找个干爽点的地方坐下来,等着我们的车来接我。
可是寻了半天,也没如愿。偌大的世界,竟然没有我一个小小屁股的容身之地。
无奈之下,只好将地质锤倒戳在地,坐在锤头上。酸胀的双腿顿时轻松下来,我无比惬意!
什么是幸福?
幸福不是锦衣玉食,不是莺莺燕燕;幸福是大旱三季的庄稼遇到一场大雨,是还俗的大和尚遇上村东头的李寡妇。
幸福不是一个绝对值,比如钱,不是我有了100万就幸福了,不到100万就不幸福。幸福是有过比较之后的个人感受。就如现在的我,虽然四处气味不大好闻,虽然我的座位也还摇摇晃晃,可是我依然逍遥自在。
子非我,安知我之乐呢?我的幸福飘荡在饱含牛粪味的微风里。
这时,有个村姑走来,她在泥泞里灵巧辗转,就像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仙子,我看直了眼。
仿佛心有灵犀,姑娘的双眸恰好看向我。刹那间她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也许是怕自己的笑声太大惊到我,一只手猛然堵在嘴上。就像秋香初遇唐伯虎,她扭着头,羞涩地消失在村子里。
那时,我风华正茂、玉树临风,有个把姑娘对我一见钟情,不足为怪。我自信满满。
没多久,又过来一个小伙子,和刚才的姑娘一样,对我一笑而过。
我有点困惑,这么闭塞的山村,难道也有Gay?我的颜值难道到了男女通吃的境地?有这个可能!我内心开始膨胀。
事情远远超出我的想象,眨眼之间,远处又有一群人向我走来。似乎是全村出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领头的正是刚才的姑娘和那小伙子,他俩朝我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不大一会儿,便乌央乌央围在我的四周。
我开始发慌,肯定不是我颜值的问题了!也许我身上存在什么古怪,嗯!一定是这样。
我赶紧检查。首先检查裤子的前门,方便之后忘记拉好拉锁,这是我常犯的错误。也许是前门大开,露出了我本命年穿的红内裤?一看,好好的呀!再看其他地方也都没毛病。
老乡们看我扭来扭去的,笑得更欢了。
我感觉自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被人围观、戏耍。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我掏出地质包里的罗盘,上面有镜子,我对着脸照去,看看是不是在经过密林时粘上了什么特殊的颜色。
什么也没有!我越发窘迫了。
这时,有个小女孩向我走来:“叔叔,你屁股上插根棍子难道不痛吗?”
我低头看下去,呵!那个地质锤,呈T字形戳在地上,锤头被我屁股坐着,哪里还看得见!远远看过来,可不就是我的屁股插在一根棍子上吗?我还面带微笑,在风里销魂地摇来晃去……
我勒个去!这人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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