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有个不太大的老虎耙子(铁耙子),就剩下一根齿了(正常三根齿),我爹妈平时刨菜地时就不用它。有时,我会拿它当玩具。
那天,我们家门外的路边有一堆泥,小兰一个人在那泥巴上捡石头子玩,我们俩是同学,都是三一班。
我拉来老虎耙子说:“小兰,我来用耙子刨泥巴找石子吧,我会刨泥巴了,你看——”。
个头较大的我,用力把老虎耙子举高,刨下。小兰站一边给我拍手叫好。我刨了几下,就出来好多个不同模样的石头子,我俩就一个个捡起来放成一堆,然后我再刨——
这次,沾满泥巴的老虎耙子,又举高,刨下——
就听小兰一声惨叫——
老虎耙子,刨上了她那只沾满泥巴的手——
我吓得不敢把老虎耙子从她手上取下来,丢开耙子就跑……
一口气跑回家,用发抖的声音,哭着把事情迅速告诉爹妈。
爹妈没听完我的哭诉,慌忙带上钱袋子就跑出去了。
我卷缩在屋角哭着,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害怕……
一段时间后,小兰成了学校的新闻人。因为她的一只手,手掌中间有个洞,水放在手窝里,就会从洞口淌到地上——
那个惨不忍睹的洞,是我干的……
我不敢看这个“表演”,更不敢面对小兰……
我把我们家那一个齿的老虎耙子,拿到很远,扔到了很远——
后来,小兰一家搬到外地,断了音信。
愧疚的心,折磨我一年又一年。
终于,我打听到了小兰的消息——
可惜……
她,已经去世多天……
因为,生孩子难产……
今生,我对不起小兰……
她手上那个洞,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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