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请将我的骨灰洒向大海,我想知道大海的味道,想给大海来一个拥抱。”
松子躺在病床上,看着身着洁白医师服的医生,软绵绵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已经是第七次来到医院了,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明白自己的未来就在几天后。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正蹲坐在病床边抹眼泪,却又极力的想要扼制。因为他知道,这个陪伴他十几年的母亲,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他。
医生并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母亲也跟着出去了。
松子艰难的从病床上爬起来,拄着双拐靠着病房的门,想要偷听母亲和医生的对话。
他太想活了,太想要在阳光下自在的奔跑,想要在干净的桌椅旁书写自己的理想,他更像体验一下长大后的样子,他也想向母亲一样赚钱贴补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的家。
“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医生,我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他才十四岁啊!”
“阿姨……”
松子再也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了,只有医生哽咽的抽泣和母亲的哭泣。他拄着双拐坐在床边,两只手费力的乘着洁白的床单。
“松子哥哥,没事的,我妈妈告诉我再过一个礼拜我们就能回学校了。”
临床的小萌奶声奶气的安慰这个比自己大了八岁的哥哥,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上插满了管子。
看到松子哥哥没有回答自己,小萌坐了起来,靠着枕垫把自己的双手举到了头顶。
“松子哥哥,你看把手举起来,举到头顶,再突然张开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
松子笑了笑,转过身走到病床边轻轻刮了一下小萌的鼻子,转过身躺了下来。
不一会,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说松子可以出院了。
松子在临走的时候鼓励小萌坚强,还互留了联系方式,他们都没有看到两个满脸风霜的女人正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彼此的手互相鼓励。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松子的母亲,另一个是小萌的妈妈。
这样的小片段好像总是会出现在小说里,或者是电影里,但生活不是童话,现实中没有水能充当起编剧的角色。
在几分钟前,我忍着眼泪看完了《人间世》的第一集,也认识了安仔、杜可萌、刘子涵这一群小朋友。
画面里,那些忍着疼痛却又想要人生完整的孩子们,让我一个这么大的人突然感受到无比的沉重。那感觉就像是千斤大石压在胸口,喘不上气,却又不能规避。
在医院的元旦晚会上,安仔穿上了自己偶像的衣服———红发海贼团船长香克斯。他说红发也是断了一条胳膊的。他喜欢红发的原因,我想更多的是红发和他有一样的身体和不可阻挡的坚毅吧。
可是,一个孩子,再坚强能到哪里去呢?
纪录片开始的画面里,刘子涵对着镜头说:“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办法。”他说出这样的话冷静的不敢想象。
我们平日里把截肢当做人生最大的痛苦的这些人,在一个饱受癌症的孩子眼里却是他们每天都要经历的煎熬。
我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冷静的态度,或许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无奈吧!
尽管孩子们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坚强,可是病魔终究还是带走了多数人的生命,掐断了这些还未绽放的花苞。
这世间的苦痛千千万万,唯有生命的失去才是最大的痛苦。真心希望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希望我们的医疗水平能够越来越高,也希望天底下所有的人能够安稳的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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