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
……
难道我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
1
阿美手机里有1000多首歌曲,这一千首歌是石头给他下载的。对了,石头是他的前男友,没错是“前”。阿美本来不喜欢听歌,她觉得所有的歌曲都在一个调调上,阿美也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准确的是有些女生怎么会听歌时会哭的像个弃妇一样。现在阿美听着张信哲的《从过去到现在》这首歌时,她哭了,像个弃妇一样。我笑话她,瞧你那怂样,哭啥?阿美抓起手边的不知道用没用过的卫生纸,抹了眼泪擤了鼻涕。双眼通红的望着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第一千首歌。我耸了耸肩头,摆出了无可奈何的手势。一千首歌太多了,一天听一首,就需要两年零270天,没等到阿美听到最后一首,石头就跟阿美提出了分手。同理可证,他俩的爱情时间小于一千天。
2
阿美和石头是高中同学,不要误会,早恋和他俩无关。他俩是三好学生中的三好学生,纯粹的你一口肉我一口酒的哥们关系。据阿美说这个哥们关系是阿美自己跟石头攀上的。能称之为俗话都是经过实践证明的,就像我们都听大人们说过“上高中之后女生的脑子就不如男生的好”。阿美的脑子就是铁证,这个我知道。而石头就是那众多脑袋灵光的男生中的一个,并且还是佼佼者。在石头第一次月考理综考年级第一时,从阿美就盯上了他。更值得窃喜的是她和石头的位置只隔了一个胖子。
“这不是天时地利嘛,我就创造‘人和’就可以拯救我可怜的理化生了。这不都是同学吗?!人和有什么难的?一瓶雪碧一个肉夹馍就OK的呀!”
不得不说,阿美呀,你真的是孔子口中的那个难养的女子呀!就这样,石头承包了阿美所有理化生的问题,阿美为此骄傲了好久。那时座位是两个星期一大调换的,班主任解释说这样的安排公平、公正而且还能联络彼此之间的同学感情。可是阿美讨厌这样的调换,因为每隔三个星期,阿美就奔赴第一排,而石头沦陷在了最后一排。到了新座位后,阿美假借去饮水机接水,悄悄地在心里数过,匀速前进的话她最多需要15步就可以降落在石头面前。一旦有问题时,她就站在讲台的边上,掐着腰,晃着卷子像个包租婆一样冲着在最后一位的石头嘶喊:“喂,哥们,我这个题不会,你给我讲一下!”石头每次都是不急不缓的把头从一堆书里抬起,晃着笔头,漫不经心的对阿美说:你问我问题,还要我过去啊,这么理直气壮,你没看见这么远吗!阿美看苗头不对后,立刻小跑过去,像个小哈巴狗一样,看样子就差摇尾巴了, “
这里!这里!都是什么公式,这个磁感线是怎么画出来,左手定则还是右手定则?(哪里远,我跑来就花了10步)”
石头皱着眉头拿过卷子,无奈的摇摇头,没好气的讲给她,讲到重点的时候,就拿笔头戳阿美的脑袋,阿美开始时反抗,不过石头说,“这样你就能记住重点在哪里了,真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傻子!”
“是吗?”阿美白了石头一眼。
不过这个方法好像真的奏效,阿美终于能记住那些难熬的公式了,理综成绩稳步上升,连班主任都开始对阿美赞赏有加,阿美回过头得意的对后面的石头扬了扬下巴,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石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无比嫌弃此时的阿美。
时间总是在人们匆匆忙忙的脚步中流走,阿美和石头也认识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他俩的关系也在理化生就着肉夹馍的美味中晋级到可以勾肩搭背的层次了。
3
阿美说,阿美的高中种满了海棠,她离开时最舍不得就是主教学楼前的那两棵秋海棠。夏季的闷热与躁动快要消失殆尽时,主教学楼前的那两棵海棠就在阿美死死地盯着黑板与练习题的空隙中悄悄地开了花,阿美喜欢下课后推开窗子去看窗前的那两棵开满了花的海棠,她也是在那两棵海棠树的中间遇到到了她的初恋。因为天气转凉,那个男生穿着肥肥的秋季校服,因为个子高的缘故能明显的看出他衣服的下摆紧紧的勒在了裤子的上面,男生匆匆的想要跑进教学楼,可能是看到树下的自行车倒在了花坛上,又急忙的倒跑回去扶起了车子。阿美说她就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身后打闹的同学好像也静止了,心砰砰跳的厉害的,脸一直红到耳根子。阿美一路小跑着回了座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那节是语文课,可是她捧着数学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聚精会神”的看了一节课,语文老师下课就把阿美带走了。石头起身去厕所时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阿美的桌子,短暂的皱了一下眉头。阿美回来后去问石头数学模拟卷子上最后一道大题,石头第一次严肃的说:这个我不会!你问别人吧!阿美愣了一下,颠颠的就跑到石头的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用胳膊肘支起脑袋面朝着石头问:“哎,哥们,你说我是不是有病了?”石头低头看卷子没理她。
“不对,我这个症状不是有病。我知道了,我看小说的时候,那里面说我的这个症状是喜欢上人了。”
石头猛地抬起头看阿美,两人的目光交汇了3秒,阿美噗的笑了。
“哎,你不用害怕,我说的不是你,你是我好哥们,我是怎么也不会…,再说了,你也不是我那盘菜啊,哈哈哈……”
石头白了阿美一眼,“我都说我不会了,你还我这里磨叽,有这个空儿早就问会了,活该你分低!”阿美丢给了石头一个“哼”就跑回了座位。石头郁闷的瞧着黑板,某某人的马尾总是挡着黑板上答案的最重要的那部分,看着看着就愣了神儿,同桌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手,石头才反应过来,给了同桌一个尴尬而且相当难看的笑,像扯着线的木偶。石头想‘我才是真的病了!’
4
高中的日子就像站在地球表面观望着遥不可及的太阳,每一天有规律的东升西落,但是有心的人知道今天的太阳和明天的太阳不是同一个,无数的裂变与聚变使天边的太阳每天都有新样子。阿美就是同学眼中的那个温暖,乐观,大大咧咧的太阳,没有人注意到阿美会有突然的傻笑,会无故的发呆等等一系列的小动作。
阿美每天都期待着和那个男生的相遇。
“到时候见到他如何和他搭讪,假装认错人?还是走在他前面故意丢点东西,让他捡给我?”
自己一个人的想象总是各种美好,像吃了蜜一样的甜,绵绵诺诺的蜜糖一直流到心坎里。
已经接近两年没下过大雪的北京,在人们熟睡中扬扬撒撒了一整夜,早上醒来时,雪完全末过了阿美的脚脖儿,阿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教学楼,进门前没好气的跺了跺脚,她一眼就看见石头坐在那里发呆,阿美清了清嗓子
“喂,哥们,这麽早上教室来发呆呀,真有闲情雅致啊!你说今天课间是不是得扫雪,真讨厌,最烦下雪了!”说完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第二节课课间班主任果真组织全班同学去扫雪。阿美,石头和胖子一组去扫校园超市的门前,阿美拿着扫把,左晃晃右晃晃的走在两人面前,胖子大笑着对石头说:“你看,她哪里像个女生,我看她是有着女生的装备,男生的战斗力,不对,她连女生的装备都没装好!”两人无情的嘲笑着阿美。阿美转过身举起手里的扫把,冲向二人。眼看着扫把就要落在胖子的肩膀上了,可是突然阿美怔住了,像慢动作电影一样,缓慢的放下了高举在右手里的扫把,左手一把扯住石头的衣服袖子,使劲的往下扯,用眼神示意石头看教学楼门口。
“那个男生你认识吗?就是那天我说让我有病的那个!”
男生朝着阿美的方向走来,阿美慌张的低下了头,石头能感觉到阿美扯着他衣服的手劲儿明显加大了。枯死的香樟树下阿美低头看着脏雪,石头低头看着阿美。
在北京两年罕见的大雪天,石头终于知道了那个男生确实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喂,哥们,我搞到了那个男生扣扣号,微信号,你说我要不要加他,还是我直接冲到他教室门口跟表白,可是他根本就不认识我,这样是不是太不鲁莽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爱干嘛干嘛,管我什么事儿,起开,一会儿语文小测,别打扰我了!”
“哥们,你今天大姨夫来了,心情不好啊,这么大火!不跟你说了,我自己抓阄决定,哼!”
或许是天意弄人,阿美抓阄的结果是NO。阿美开始垂头丧气,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因为上课走思愣神,被各科老师频频点名儿,使默默的阿美一度成为班里的焦点人物。石头真的是看不下去了,班里只剩下阿美他们两个人,石头气势汹汹的站在了阿美面前,
“我和他认识,你是真的喜欢他吗?为了他可以不在乎成绩,不在乎高考,更不在乎他有没有女朋友?”
阿美一直低着头,手里蜷着书的一小角,仿佛那一小书角能给阿美巨大的勇气让阿美信誓旦旦的回答石头:我不在乎。就是这样,胆小的人即使是有人给她一把上好膛的枪,她也不敢指向别人,只能懦弱向自己开枪。何况阿美的手里没有枪,只是一个小书角而已。阿美抬起了头,眼里满含泪水,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望着石头哽咽。
石头愣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越过桌子试探性的去拥抱阿美,或许是这几天的难过让阿美的精神到了崩溃的临界点,阿美碰到石头的胳膊的那一刻眼泪就止不住了,眼泪鼻涕全部胡在了石头的前襟上,石头轻轻的拍了拍阿美的后背,安慰到:没事了,都会过去的,你只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而已,你的心也会过去的。
5
过去,什么都会过去的,永远不要试图跟时间商量,让它走的慢一点,我受伤了,你让我停下来疗疗伤,没任何办法。你只能追着时间,和它赛跑。高考如期而至,阿美考前神秘兮兮的问石头,你想报哪里?石头没理阿美。阿美只能自说自话,
“嘿,你随便考,不用为了我少做大题啊,电影里那些人都是大傻叉!”
“你想的还挺美,我跟你有一毛钱关系让我为了你少做大题啊!”石头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呗,干嘛讽刺我,再说了,咱俩怎么没关系,咱俩可是同窗之谊,兄弟之好,好吗?!”
这个话题也是无疾而终,阿美最终也不知道石头要去哪里,上哪所大学。考前的那个晚上,石头给阿美发了一条消息:“傻子,现在我们两个谁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上学,如果真的在同一个学校相遇,我们就在一起吧,我喜欢你!”
高考后,班主任留下几个家离学校近的同学将全班的志愿进行输机。石头的家离学校并不近,可是石头主动请缨留了下来。
6
所有的相遇都是蓄谋已久。阿美在进大学校园见到第一个人就是石头,阿美的嘴张的大到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石头自然而然的走向她,左手提起阿美的行李,右手牵起她的手。阿美一边走一边嘟囔:什么呀,我以为那天你是开玩笑的呢!
“我是那爱开玩笑的人吗?”
阿美想了想,也是啊,这个人根本不会开玩笑。
大学生活平平淡淡,上课,下课,宿舍,教室,食堂,陷入了两种方式三个地方的死循环。两个人自然而然的牵手,拥抱,唯独缺少了亲吻。
阿美与石头关系在一开学时就是公开的,那时同学之间不熟悉,相互之间不会谈论很亲密的话题。可是过了一年多的相处,彼此竟然都成了彼此眼中的“神经病”。一次熄灯之后的卧谈会中聊起了恋爱的问题。大姐突然问阿美:“美啊,你是怎么把你家石头追到手的?”
“囧,我没追他,是他追的我!”
“oh my god!”一片黑暗中传来阵阵鬼哭狼嚎。
“不是,你们为什么认为是我追的他,我有那么不矜持吗?”阿美气氛的说道。
“不是你不矜持,是你家那颗石头太优秀了,颜好,学习好主要是还高!冷!看见他仿佛看见了橘生淮南里的盛淮南!”
“哼哼哼......,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阿美凌乱了,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石头的样子,心跳好像安了加速器!喜欢呗,这是喜欢,怎么反应这么迟钝!还好不晚,还好现在的石头是阿美的石头。
7
如果一个人是萤火虫,你可以把他捧在手里,拼命握紧手指不留一丝缝隙,怕别人觊觎他的光亮,只允许你一个人欣赏;可是如果一个人是太阳,你就只能把自己藏起来,偷偷享受他的温暖,自欺欺人的认为他的温暖只给你一个人。阿美想现在的石头应该就是光芒四射的太阳吧。学生会干部,入党积极分子,年年拿一等奖学金,各种荣誉笼罩着石头。两人走在校园里,阿美好像总是能听见过路人的窃窃私语:这就是他的女朋友啊,就这样!一个两个直至N个人的眼神灼痛了阿美,两人之间出现了不对劲。那天是石头生日,石头带着她去市中心的餐厅吃饭,还定了一个蛋糕,这段时间的闲言碎语使阿美精神疲惫,不过她想今天他最大,应该让他过得开心。吹完蜡烛后,阿美贱贱的问:“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傻子,愿望是说出来是不灵的。等实现了,我就告诉你我许的是什么愿望!”
宿舍在晚上10:30实行门禁,两人吃完饭后慢吞吞的回了学校,临近宿舍门前,石头拽住了阿美的手,阿美感受到了石头手心的热度与浸出的汗水,趁着门帘透出的微光,看着石头缓慢的低下了头,阿美一怔,急忙的转过了头,留下石头脑门冒了黑线。最后,阿美以光的速度跑进了宿舍楼,而石头傻站在楼下站了半个小时。
阿美躺在床上叨咕:阿美呀,你是真够可以的,够丢人的!不就是亲一下吗?!你都想多久了,怎么事到临头你还退缩了!啊!他不会生气吧?不会的,大不了明天我主动不就行了,挽回他的面子,就这么定了!
“叮,”阿美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阿美一看是石头的,兴奋的鲈鱼打挺似得起来了。
“阿美,我们分手吧!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你的闪躲明白的告诉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想我永远也走不进你的心里,我今天许的愿望果真没有实现,再见了。阿美”
“啊呸!靠.....”阿美连续骂了几个脏字,“老娘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甩了,还给老娘扣了这么大个屎盆子,老娘累了,分就分!”
说是说,骂该骂,阿美还是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哭累了,给石头写了一封邮件,但她没有点“发送”。一直将信留在了草稿箱里,成了无效信。
8
我明白了为什么阿美听《从开始到现在》时哭的那样的惨不忍睹。
听完这首歌,阿美摸了一把鼻涕,拿起了手机...
五分钟后,阿美的手机开始被连环夺命call。第六遍铃声响起,阿美接起来大吼了一句:你喊老娘,什么事?!我们感觉楼都颤了起来,可能因为她的一声吼发生共振,造成坍塌,还好她接了电话就下了楼。
出了宿舍门口,阿美看见了石头,她想一转脸就回来,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可是还没等她转身,石头就三步并两步走近阿美,用力的将阿美拽进了怀里,阿美推搡着,想要挣开。石头任凭阿美的捶打,紧紧的抱着阿美,丝毫不敢松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压力,我居然没察觉,怪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了。”石头的一行眼泪落在了阿美的肩膀上,“我们和好吧!”
“混蛋!我喜欢你,你这么晚才知道!”阿美哭笑说着,踮起脚轻轻的吻了吻石头。
9
无效信:混蛋的石头,你居然跟我说分手,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还有他,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你想的永远都是你想像的,你永远认为自己是对的。
没错,我就是个大变态!
我不喜欢你,我还答应和你在一起,和你牵手,拥抱;
我不喜欢你,我还因为你而感到自卑,还怕我配不上你;
我不喜欢你,我还把你送我的东西都小心翼翼的宝贝着,还变态的连你下载的歌曲的都舍不删。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躲开吗?
因为我的心里有疙瘩,我在想你到底是属于我的小小萤火虫还是大家的大大太阳。我是真的配不上你吗?
我想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是纯粹的。不含任何的怀疑。
......
我希望你刚才的短信是玩笑,不是真的。明早我睡醒一觉,发现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可是我又害怕,你说的是玩笑,因为弗洛伊德说过: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
......
你是认真的吗?你是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傻子,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喜欢的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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