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宫,平阳公主还想再去看看卫子夫和诸邑公主。这两年她总是不自觉的回忆起许多往事。
“妹妹,这些年过得可好?”平阳公主已经不再和卫子夫争什么姐姐妹妹的称呼了。
有劳姐姐挂心,一切都好。卫子夫也明显老了许多。
“诸邑年纪也不小了,如今三年守孝期过,是时候给她许配个人家了,司马迁……”平阳公主试探着问。
“这种事还是交给孩子们自己处理吧,我知道她经常背着我偷偷去找司马迁,可是……”可是卫子夫总有一种他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预感。
“这种事怎么能让他们自己处理,你这个母后是怎么当的?”此刻,那个和原来略有不同的平阳公主又回来了。
“姐姐?”
“好啦,我不和你争了。”而这个略有的不同就表现在,平阳公主对她不赞同事物的接受程度上。
结束了这个话题,平阳公主和卫子夫又聊了些其它的往事。临走时,平阳公主第一次注意到了,卫子夫宫中那一堆落满灰尘的盒子,她看着卫子夫默默地叹道:“原来你心中也有这么多不愿提及的过往。”但她并不知道,其实这堆盒子中,还包括着她摔碎的那两块水晶。
而当平阳公主离开皇宫,再一次路过酒馆时,卓文衡才刚刚讲完他母亲和妹妹这一个多月来的遭遇。
“你们说,这铜镜到底是有多可怕,能让我娘和文水变成这样?我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卓文衡重复的念叨着。“或许,等我亲身体验过就知道了。”
“卓兄万万不可!”霍去病大声阻止。因为他想起了以前读大学时进过的一间镜子迷宫。尽管那间迷宫很小、很简单,而且里面还装满了各种应对意外的求救装置,但当他在几分钟走出迷宫后,还是产生了一种得救的感觉。
“为何不可?我娘和妹妹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难道霍兄觉得我应该对她们的痛苦不管不顾?若是这样,那我和卓文华、司马相如还有什么区别?”卓文衡又去抓刚刚放下的酒壶。
“可是你这样一味地让自己痛苦,对她们又能有什么用?”霍去病明知卓文衡这话有问题,可就是找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理由。
“难道快乐就有用了吗?”卓文衡反问。
“当然有用,因为快乐是正和博弈,而不是零和博弈,更不是负和博弈。”林若初发现卓文衡此时的思维已经因消极情绪而变得紧缩、狭窄,仅仅只关注于母亲和妹妹的痛苦。她必须想办法给卓文衡一个新的刺激,而这个最有效的刺激就是一些他完全陌生并能引起他兴趣的新名词。
卓文衡听到这话果然愣了一下。
林若初继续说:“你的快乐不是从谁的杯子中夺来的,不是因为你快乐,所以她就痛苦,这是零和博弈。更不是因为你快乐,所以她更加痛苦,这是负和博弈。快乐是正和博弈,它是会感染的,如果你快乐了,文水也就会跟着快乐。”林若初说完立刻将头转向了霍去病。“霍兄,哈哈。”
“嘿嘿。”霍去病不明所以。
“哈哈。”林若初继续。
“蛤?”
“哈哈”、“嘿嘿”、“嘻嘻”、“呵呵”……林若初一连几个有关笑的象声词,并且抑扬顿挫。
霍去病完全不知道林若初想要表达什么,索性他发出了一连串海绵宝宝似的魔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林若初听到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霍去病被林若初这突如其来的笑给逗乐了。
酒馆中的人突然听到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大笑,也都跟着乐了起来。“哈哈哈……”一时间毫无理由的笑声充满了整间酒馆。不仅如此,就连好多走到这里的行人也都停在酒馆门口,跟着这里的人笑了起来。
卓文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本想通过愤怒来保持他痛苦的情绪,但在这没心没肺的大笑声中,他哪里还有这份定力。不一会儿他就憋不住笑了出来,尽管没有笑出声,但他就是笑了。
“看吧卓兄,你笑了。快乐就是会感染的。”然后林若初像个教书先生似的摇头晃脑的说:“不要把快乐视为不道德,你应该把它视为人性的美妙之处,是我们应该颂扬的本性。我们的快乐与他人相连,那是人性的美妙之处,是一样值得我们进一步颂扬的东西,如果不颂扬,我们不欣赏人性的那一部分将会贬值。”即使林若初不再发笑,但酒馆中的笑声依然不绝于耳。“相信我,只有你快乐了,文水才会快乐。”
“精彩!”霍去病对着林若初鼓掌。
“那个……算了。”林若初本想接受这份夸奖,但想到此时卓文衡正是难过,所以她只好作罢了。
“卓兄,不如我们再通过一个游戏来巩固一下今天的学习成果!”林若初看到卓文衡已经开始思考,于是她决定乘胜追击。
“哈哈。”霍去病听到林若初这话又一次笑了出来。
“安静。”林若初举起了右手。
“或许这个游戏对你来说有些困难,但请你忍耐,若是感觉不舒服,可以随时停下来。”林若初把这个游戏说的看起来很难完成。
“现在,请伸出右手,让你的拇指和中指尽可能的形成一个直角,或许有些痛,但请尽可能形成一个直角,对,就像这样。”林若初怕卓文衡不明白什么是直角,还专门对着桌子的直角比划了一下。
“看着我,直角。好,下面再让你的中指和拇指,在尽可能保持直角的情况下围成一个圈。也许你们比我困难一些,因为男性的柔韧度更小。”在林若初的引导下,霍去病也呈现出了很高的积极性。
“请围成一个圆圈,让它看上去像只兔子。虽然这不一定是个完美的圆圈,但是要尽力。现在,把这个围起来的圆圈,看到吗?就是这个圆圈。”林若初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右手以示强调。
“把它放到你的头上,然后停留一阵子。”说着林若初将手放到了下巴上。
看到卓文衡和霍去病都已经做好,于是林若初收起右手。过了一会儿,她笑了。“为什么你们都把手放到了下巴上?我刚才说的明明是头上。”林若初又正确的将手放到头上,卓文衡和霍去病也都急忙纠正了错误。
“看,问题就在这里,你们都是按我做的做,而不是按我说的做。所以卓兄,你要是想让文水快乐,与其整日告诉她:‘你要快乐’,都不如你自己快乐有效。你要真正的快乐起来,除非你说你的目标是要让文水痛苦。”林若初将手从头上拿下,卓文衡和霍去病又一次模仿着拿下。
“我明白了,可是我、我……”卓文衡一连说了两个我。“我再回去想想。”卓文衡说完,立刻跑出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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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更是鲜花,可以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