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的马路的卫生,是和别处不同:都是当街一尘不染的柏油路,路边淤积着杂物,各种各样的都有。穿雨衣的人,手持铁锹,顺着十米长的绳索而下,——这是二十多年的事,现在只剩不到五米,——在路边河道内站着,除着垃圾;倘若再努努力,就能去往更宽,离地面更近的河道了,甚至去往地面,那儿的垃圾更少,但这些穿雨衣的,大都没有那样的力气。只有打雨伞的,才在地面来回踱步,右手打伞,左手指挥。
孔乙己是拿着铁锹并且打伞的唯一的人。他身材高大,头发乱蓬蓬的,苍白的脸上挂着几根胡茬。虽然打着的是雨伞,但是又脏又破,伞骨断了三根,伞布破了两个洞,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孔乙己一来大家就都笑了,他一手拿伞一手拿铁锹,很是滑稽,总是把垃圾铲的到处都是,雨伞也不能很好遮住身体,他一半的肩膀已经湿透。撑伞的人都在骂他,指责他为啥不穿上雨衣,腾出另一只手来干活。他也只是笑着回应,出门的时候忘了。也有人质疑他的雨伞是从哪抢来的,他每次都说是别人传给他的。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因为在场之人都知道他是早些时候从路边捡的。
有一天,孔乙己又来到路边,他的眼神更加迷离,雨伞也更破,这次他竟穿着雨衣,主动跳到了河道中,嘴里嘟囔着什么,他的铁锹折了一截,干活的时候也更加难用,他的姿势也更加滑稽,大家也同样因他发笑,没他也正常活着。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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