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同片片落叶随风而逝,不记得它们是何时长出,也不记得他们是何时无声的飘落,一晃已经接近年终。这一年有许许多多传奇的艺术人生走向了终点,上世纪出生于战乱年代的艺术家们已经一位接着一位的离开了我们。而上周末,12月15日凌晨,我们又告别了这样一位曾经的大家。
还在少年时就在荧屏上见到他的名字,他就是二月河,本名叫凌解放。他的名字象征着初春刚刚解冻的黄河那样富有生命力,奔腾不息,一泻千里。象征着他从苦难中解脱出来,赶上了改革开放,夙愿的有希望实现的伟大蓝图。他的的早年经历并不如成名之后那般光鲜亮丽,为人熟知。那是将近四十年不断地摸索、挣扎地道路。
他在幼年时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地孩子,也从来没有上过大学,却并不妨碍他酷爱读书地习惯,幼年的他读完了《三国演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许多国内外的名著,被书中人物顽强的意志和精神所折服,受环境影响,他在幼年时就和周围的孩子们一样想象着当兵时候神气的样子。
后来发生的事打破了他对军营的幻想。由于文革的变故,人们不再敬畏知识。他的家被红卫兵抄了三次,大量的藏书都被卷走,清洗一空。而他也进入到了破落脏乱的军营,成为了一名工程兵,整日困在煤窑里打地洞、挖煤窑。
在他成名之前,没有人会知道他的那些岁月是怎样挺过来的,没有人会关注他的内心。从他后来的回忆里,我们知道了他丰富的灵魂。他九死一生,被电击过、被水淹过、住的房子塌过,还被车撞过,但是他依然不改初心。
他经常利用工作之余偷偷看书,为部队写过通讯稿,为战士们写过先进故事。在政治氛围稍稍宽松一些的时候,他被调整为文艺兵。十年的军旅生涯成了他人生中宝贵的一笔财富。
开始写《康熙大帝》那年,他已经37岁了,他叹息于康熙一代文治武功均臻于巅峰的一代帝王,却没有一部文学作品来表现着一切,于是他决心把蓝图铸成真实。他说干就干,在两年多遍览稗官野史、反复查阅核对的准备工作后,他倾注了全部的身心投入创作,每天都熬夜到两三点,困了就用烟头烫自己的胳膊,终于写出了150万字的四卷《康熙大帝》,引起轰动。
在成名后,二月河并没有耽于掌声和鲜花,加紧投入到《雍正王朝》和《乾隆王朝》的系列创作中去,他希望仍然有一个安宁的氛围可以供自己写作,多年仍然居住在自己的老旧小院里,朴实的像一位农民,常常穿着半旧的衬衫,还恢复了过去穿草鞋的传统。
二月河成名没有停止脚步,后来又推出了《胡雪岩》等一系列力作,也许是早年的辛劳影响了他的健康,他经常带病坚持写作,由于身体原因,经常写一些散文给报社或杂志社投稿,由于脑血栓和糖尿病这样的顽症的困扰,使他饱受其害,七十三岁这道鬼门关,他还是没有迈过去。
深厚的文化的底蕴和丰富的人生历练是最好的老师,反而学历对于他,并不是十分紧要。正是他少年和幼年是饥不择食般偷偷看的那些“闲书”,拓宽了他的眼界,将他的生命的宽度无限的拉大。部队的历练,也让他打上了那个时代的烙印,那时,很多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投身边疆建设,没有想祖国讨要一点回报,归来时已是凭添鬓华,满头银丝。有的没有等到晚年丰收的时刻,就早早的抱恨而去,他们何尝被人们记起。
二月河也像这些模范一样保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低调和朴素。他热心慈善募捐,拒绝参加各种商业活动,却毫不拒绝参加与文化相关的活动。他本可以利用在南阳的巨大影响力,获得一个文联主席的头衔毫不费力,但是他拒绝了,认为自己不适合当官,还是恢复本色,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比较好。在他的心里,传统文化可以塑造国人的灵魂精神,丰富人们的世界。在他的书中,不完全着眼于帝王将相,也无处不透漏着人文情怀。
也许,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忘记过本心是什么。有多少一夜成名,而又迷失在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里,只有将自己沉淀下来,让过去的自己和现在对话,才能有继续前行的动力。
世人长吟三部曲,山中再无二月河。谨以此悼念曾经的仁厚长者、平民作家二月河。
无戒90天成长训练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