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生娃,是要死人的。
阿芙- 生娃上半集那个年代,娃很多。有很多没有长大,就夭折了。还有一层意思是,生娃的女人,很危险。医疗条件差,很多在家里生产的。遇到难产,很容易就往生了。生娃,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建平母亲生了好多娃。活了7个,死了3个。一个是,建平的姐姐,那个小姐姐当时才5岁吧,据说两个眼睛又圆又大,标致的不行。建平的爸爸喜欢的不得了。把这个孩子扛在肩膀上,两手抡起来,悲惨的事发生了,不小心摔下来,砸到脑袋,死了。还有一个是建平的哥哥。建平爸爸在外出诊,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的,突发高烧,不退。眼睁睁的就这么没了。当时建平一家住的泥屋。60年代的时候,农村都是泥屋啊。泥屋隔壁就是猪圈。后来推测,是从猪圈里飞出来的蚊子把孩子咬了。应该是登革热吧,但是建平的爸爸在外面出诊,没顾得上自己家里的孩子。说这些的时候,建平的母亲已经面无表情了,时间过去太久远了。岁月是一切的冲淡剂。还有一个是建平母亲40多岁怀上的,最小的一个孩子。建平母亲不想生了,孩子太多了,自己要上班,建平母亲是纱厂女工。建平母亲的故事也很多,暂且不表。建平母亲觉得孩子太多了,养不活,她重重的下蹲,在田间地头干活,在河边洗衣服,结果这孩子在肚子里就硌死了。生下来就没有呼吸。建平母亲说,生孩子就像拉大便,都是在马桶上生的。
我亲眼见过一个农村女人生孩子差点死去的事儿。那个女人叫阿香。按辈分阿香得叫阿芙叫小婶儿。阿香是个外村姑娘,皮肤很白很白,个子高高的,人也很秀气。阿香家里条件很不错,两个哥哥,全家只有一个女儿,宠着呢。阿香在一次年轻人的聚会上见到了阿东。按照现在的话说,这个阿香是个颜控。阿东个子1.8米,皮肤很白很白。但是阿东家实在太穷了。阿东的父亲是个哑巴,个子很高很高,力气很大很大,长年干最累的体力活,背弯下来了,即便这样,他还是很高很高。小村上杀猪的活儿,都是交给阿东父亲来干的。因为又穷又哑,娶了一个个子很矮很矮的女人。阿东妈妈很矮很矮,只有1米四,只是这一对夫妻,生出来的孩子,出落得一个比一个好看。阿东是哥哥。阿东还有一个妹妹。阿东真的很帅,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阿香着迷了。
阿香义无反顾的跟定了阿东。住进了低矮的泥房子。她觉得,只要和阿东在一起,吃糠咽菜都是幸福的。
阿芙- 生娃上半集为了嫁给阿东,倔强的阿香不肯回家,未婚先孕,阿香的爸妈起初带哥哥来闹,后来才同意了这门亲事。很快生娃了。阿东家太穷了,阿香在乡镇卫生所生娃。阿芙救了阿香一命。
阿芙带着我去看阿香。阿香的脸惨白惨白,无力的躺着,阿芙发现,阿香的肚子怎么越来越胀,赶快叫医生,医生轻轻一碰伤口,阿香是顺产的。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阿芙叫建平赶快叫车,建平叫来了熟悉的朋友,赶快送进城里的大医院,阿香产后大出血,如果没有阿芙去看她,如果再晚一步,阿香就没命了。
原来生娃是在鬼门关走一回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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