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子辰
前两天,翻到简友写了一篇关于被抛弃女孩的故事。心里感触颇深。
辰的故事
公元1984年7月某一天,酷热的夏日中午。辰“哇哇哇”地一直哭,为自己能来这个世界而感到愉悦。辰的母亲第二天,就把辰放在外省的姑姑家。姑姑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日子过得清贫如洗。
姑姑和姑夫为了辰以后的生活起了争执而打架。姑夫的手被打骨折,去医院住院。逢人便说,有一个小姑娘,出生才几天,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要领养的。
辰的外婆是个很慈祥的老人。想起她家的女儿结婚多年未育,便对姑姑说:“想领养,先看看小姑娘。”
辰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乌黑发亮,不停地转来转去。一双小脚不停地蹭来蹭去,脚后跟的皮都磨烂了。现在,辰的脚后跟都有伤痕。虽然每天只喝一点米汤,长得很可爱。辰的外婆和妈妈,非常喜欢。给辰姑姑拿了一点钱,就抱走了。
也许我不是最优秀的,但我是最努力的辰的原生家庭
辰的妈妈,把辰当心肝宝贝一样地疼爱。在妈妈的细心地照顾下,辰长得白白胖胖,逢人见了就要夸,特别讨人喜欢。辰的爸爸,在辰会叫“爸爸”的时候,才从不接受到慢慢地喜欢。
辰的小嘴很甜,见到男女老少,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都会礼貌地跟人打招呼。村里的人,见到辰的爸爸妈妈,便夸他们教得这么乖巧,懂事。让辰的爸爸妈妈心里乐开了花。
辰三岁的那年夏天,掉到池塘里,刚好下过雨。雨过之后,辰喝足了水,便浮了上来。被村里的人们称作“小白鹅”,想捞上来打牙祭。村民用挑水的扁担,一捞,是个小姑娘。一个乡村老师,赶紧跳下去,把辰救上来。
辰妈妈吓坏了,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在远在三里之外农田里干活的辰爸爸,都听到一清两楚,赶紧收拾锄头回家。
乡村老师,给辰做心口复苏,挤压胸口,“哇”一口水吐了出来,围观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辰爸爸妈妈的关系处得很不融洽,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记得有一次在吃中饭,辰妈妈把筷子一摔,辰爸爸把盘子都摔碎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辰爸爸拿把手里的板凳摔了过去,把辰妈妈摔得昏迷不醒了。
那时,辰四五岁的时候,她以为妈妈死了,好害怕。一直不停地哭,辰爸爸在火气上,又把辰狠狠地骂了一通。辰委屈极了,又不敢大声地哭出来。怕得直哆嗦,紧紧地把自已抱在怀里。一直在颤抖不停,直到现在,只要爸爸大声说话,辰都不敢说话。
在辰七岁的时候,辰爸爸妈妈外出打工。对辰来说,不知是喜还是悲。
辰在叔叔伯伯吃饭,伯伯家很穷,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伯伯有慢性病,伯母脑子有问题。家里只有一个菜,毛豆用红薯粉和着,放着锅里一煮。要不,就是咸菜加红薯粉一和,“刷刷”地两大碗下肚啦。吃饭得快点,不然,连咸菜都没有啦。经常几个月才能吃到肉,最好的荤菜,是猪肺。用辣椒一炒,那味道真得好极了。
寒冬腊月,一个池塘有十几个人在洗衣服,只有辰,一个7岁的小姑娘在洗衣服。冬天的水,那么刺骨,弄得双手通红,心里更冷。多少年后,回想起此情景,心酸涌在心头。
辰什么农活都干,插秧,割稻,打稻,挑稻,收稻。每天回家,先去采猪草。然后,吃好饭,再去写作业。伯伯家的妹妹,不用去做什么,辰不去干农活,就会被骂。
后来,辰和妹妹因为琐事吵架了。伯伯骂了辰一通后,用难听得语言,骂得很难听。辰不在伯伯家吃饭。
又去在叔叔家吃饭。一个小学,在三个叔叔伯伯家都吃过饭。饱受别人的眼光,辰格外地自卑,努力干活,说着自己不想说的话,做自己不做的事,去迎合他们,讨他们的欢心。
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别人家里一家人和和气气,你永远是外人,这种滋味不好受。
辰的亲生父母来找过辰。给辰拿了300元,给伯伯拿了几百元钱。第一次,见到父母,辰跑开了。望着满眼充满愧疚的父母,辰带着恨意瞪着他们,离得远远的。
初中毕业,没有考上好的高中。辰爸爸不让辰去上学,说:“女孩子,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
辰的爸爸让辰亲生父母要钱上学。辰的亲生父母没给。辰的亲生父亲是个公务员,家里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最小的姐姐,已经在杭州上大学啦。家境挺好的。为了保住父亲的饭碗,而遗弃了辰。
辰想上学,辰妈妈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找村里的老师,老师指点辰去这个学校。辰爸爸回来辟哩叭啦地又对辰一顿训斥。到学校报到的时候,同学们都开始军训了。
辰上了职业学校,学了计算机专业。出来上班后,自己又去参加了高考,被原来的学校计算机系录取了。因为要上班,就选择了函授,高升本的学习。毕业五年后,辰拿到本科毕业证,如愿以偿地完成自己的心愿。
辰进工厂的时候,跟着一位热情的师傅学丝绸面料上图案设计。辰很用心地学,不懂就问,师傅不说的时候,便在旁边看,自己去尝试,自己去摸索。师傅对她的同事兼闺蜜说:“辰不是最聪明的人,但是,她是我学生当中最用心的一个人。她虽然走得慢,但是是你们当中最稳的那个人。”
辰在上班之余,看了很多书。充实了自己,疗伤了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害。从刚开始抵触家庭,抵触男人,到慢慢地接受。
五年之后,辰成了公司的领班。辰找了一个疼爱她,包容他的小伙子结婚啦。
十年之后,辰离开了原公司,跳到另一个平台,做主管,自己带团队。工资也是原来的N倍。
辰给爸爸建个新房,在城里安了家。买了车子。每个月在固定的时间,给爸爸妈妈的帐户里打钱。辰爸爸再也没有说过,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啦。
如今,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喝着咖啡,对着刚来的小姑娘,仿佛一下子又回到当初的时候。
也许我不是最优秀的人,但是我是最努力的人。
无戒365天挑战营,蓝子辰第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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