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南回忆着他与陈小语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一次户外旅行,在穿梭的人群中,仅有的一次微笑的四目相对。孙泽南便心生笃定的爱上了陈小语。
10月的北方,中午尚有一丝的温热。但松柏却没有了夏日的翠绿。绵延起伏的山上,随处可见挂满枝头的柿子,红的如火。宛如一个个灯笼,浑然天成,晶莹剔透。
在孙泽南的心里,这里的一切如陈小语一样,在大自然的沐浴下美了起来。
同行的人很多,孙泽南不时地在人群里,用他独有的目光搜寻着陈小语的身影。
午后的阳光远远地照射下来,陈小语弓着步在往山上爬的过程中,蓦然回首。就在那一瞬间,再次与孙泽南四目相对。
一双美丽的眼睛,璨璨闪光,酥胸玉颤。弓步斜拉着她纤细修长的大腿。那一刻犹如精美的画卷,定格在了孙泽南的脑海里。
大山像热情的主人,敞开着它那宽广雄厚的臂膀,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颗颗山楂像羞红的少女的心,荡漾在枝头。红叶染遍了半个山头。孙泽南热血沸腾,在湛蓝的天空下更加激情澎湃。
思绪就这样一点点打开,捕捉、凝视、交流,目光变得彼此温柔流动起来。孙泽南望着陈小语的背影,仿佛他要像品尝柿子一样,慢慢地在她身上撕开一个小口,亲吻她,吸允她。
他的人生,他的情感犹如身在峡谷,紧走几步,豁然开朗。
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固然心生厌倦,没有一丝一毫的新鲜感。这一刻陌生而又新鲜的环境充满了未知与欢畅。
泉水顺势而下,撒着欢地向前奔涌。鱼儿游过,一个摆尾,泛起片片涟漪。犹如孙泽南和陈小语的心,生出无限的美好和遐想。
相遇总是不期而至。陈小语深红色嘴唇上牙齿的咬痕,在她朝孙泽南微笑时显得更深更红。
孙泽南明白了她的心。
陈小语拿着刚刚擦拭完自己下体的卫生纸,看了一眼鼾声如雷完事后便倒头就睡的丈夫。心中有一团火,一团被包裹在棉絮里的火,从内到外燃烧着,不声不响。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伤痛。
以前他不是这样。刚结婚的头几年,丈夫李亚东像个贪吃的婴儿。每个夜晚都在小语那圆润,坚挺的乳房上抚摸、揉捏、亲吻、啃咬。像推开一块凝滞的奶油,慢慢地加大力度加快速度,让它分解、融化、柔软成一滩水。再用舌尖在那粉红色的乳头上打圈儿,舔舐、轻咬。舍不得一口吞下,珍惜,拖延……直到那粉红色的乳头再次膨胀、凝滞、坚硬……
陈小语顺势摸了一把自己的乳房。连她自己都不敢再正视一眼。两只乳房像泄了气的气球,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形状,坍塌在她那干瘪的身上,失去了往日的弹性。
曾经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早已成立过眼烟云,不再有一丝痕迹。
10年的婚姻,就这样处着处着,两个人像秋日里的落叶,懒散地、卷曲着,越来越混淆和雷同。如大部分夫妻一样,彼此没有了以前的欢声笑语,连性别也模糊了。
这几年丈夫李亚东像是在积极地响应着,国家的三农惠农政策,公粮也懒得再缴了。陈小语忘了上次收租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和这次一样,干涩、疼痛。整个过程省略了所有非必要的动作和语言,删繁就简,直奔主题。
天低的似乎要拥吻大地。晚饭后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雪花。霓虹灯光穿过雪花折射出迷离的色彩。
周末孩子去了奶奶家。李亚东又出差了,每个月至少在外地20天。偌大的家中,只剩下陈小语一人。
上次旅行回来后,陈小语和孙泽南就在微信上火热的聊了起来。情感的大门猛然打开,波涛汹涌,宣泄出来。两人互相诉说着生活中的委屈和不满。
孙泽南诙谐幽默,声情并茂,总能让小语在困惑委屈之时,露出笑容,时而泛起感动,幸福的泪花。像久违的老友,亲切、自然。时时让小语感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孙泽南叩开了小语的情感欲望之门。像黑暗中的一束阳光,温暖的照射在小语的身上,令她狂热、兴奋、向往。小语夹紧着双腿,感觉有一股热流在下面涌出。
小语突然觉得她爱上了孙泽南。
丈夫李亚东除了出差,就是忙不完的应酬。家仿佛成了他的旅馆,很少过问孩子和她。每次回家都是甩下一大笔钱,便匆匆离开。
房间里有些燥热,地暖在升温。加湿器里升腾起层层水汽。
小语躺在床上,欲望更加强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虽有些羞赧,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骨骼里仿佛有千军万马般的蚂蚁在涌动,啃咬。痒——从里到外,从外到内,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渴望一份真实的,有温度的滋润。小语想着想着不由得手伸向了下面。
夜静的出奇,万籁俱寂。小语能听到自己那局促的呼吸声。
“在吗?”
每天晚上孙泽南都会发来信息。只要小语方便,两人便会沉浸在无言的文字中。工作、家庭、生活、孩子、性。他们畅所欲言。性是他们聊的最多的,深夜里互相引诱、挑逗,欲罢不能。
小语有些兴奋,信息来的真是时候。浴火像浇了油,瞬间燃起。小语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似乎在试探,虽然他们经常聊性话题,可当想到要让孙泽南来自己家,小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女人的羞涩。
孙泽南心领神会,明白了小语的意思。
“你在家?”
“嗯”
“我可以去吗?”
“嗯”
雪花铺满了大地,夜色中有了些明亮。孙泽南身为一个外地打工者,能在这个城市遇到小语,他觉得是幸福的,幸运的。
推开房门,富丽堂皇,暗池里的灯光柔美,温暖。看着客厅里那盏吊灯,孙泽南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自卑。天壤之别,孙泽南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小语的睡衣只在腰间系了一根带子,敞开着,散发着清香与炙热。孙泽南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小语,热烈急促的拥吻起来。灯在转,地在转。孙泽南一手托起小语的屁股走进了卧室。饿狼般的扑倒在小语身上,舌尖轻轻地滑过小语的每一寸肌肤。
孙泽南硬了,高耸着,屹立着。赤裸着没有了羞涩。触碰、摩擦、进入,一气呵成。快速地,激烈地吹响了号角,一次次冲锋,一次次热浪。小语整个身体坍塌了,柔弱成了一滩水。
孙泽南搂着小语,深情的望着她。
“我爱你”
“我也爱你”
雪停了,阳光照射在雪山,发出刺眼的光。孙泽南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外乡的打工者,他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只是觉得和小语在一起温暖而踏实。
日子像复印件打出来的,重复、单调。只是有了上次的翻云覆雨,两个人的慢慢地走到了一起。明亮而透彻。
小语难掩内心的喜悦,身心得到了放松,心情好了起来。她不再孤独难忍。走路趾高气昂,胸也有些微颤,仿佛幸福就在咫尺。
一辈子,时间一下子被拉长了。孙泽南和小语信誓旦旦的在各自的心里发誓。一定要爱一辈子。
初恋般的热烈缠绵,总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如胶似漆。小语更加迷人,锦衣绣袄,绮罗珠履。孙泽南发出啧啧的感叹,有钱真好。两个人的熟稔,聊天更真实,更现实了。
每次见面,小语都是珠围翠绕。老公买的,好看吗?老公买的,好看吗?满足的炫耀着。
水仙花开的清香淡雅,春节越来越近了。孙泽南却越发感到孤单。小语的老公出差回来了,两个人的聊天越来越少,孙泽南明显的感到小语在有意的躲避着他。
小语的朋友圈晒出了,一件件衣服,玉器,名包。
“我们是不是该结束了”孙泽南痛定思痛后给小语发了信息。
今年是个暖冬,河水平静的流淌着,波澜不惊。只是我们看不到河底暗流在涌动。
“老地方见”小语回复了孙泽南。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孙泽南开门见山。
“我……他最近真的对我很好,十几年的感情,我也不想伤害他,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还愿意和你聊天说话”。
“朋友?呵呵,我知道你压根就瞧不起我,我只不过是你寂寞空虚时的倾诉者和性工具罢了“
“是的,我习惯的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些你给得起吗?”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孙泽南歇斯底里,心中腾起团团怒火。
“去死吧”说着孙泽南拔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子,狠狠地刺向了小语的心脏。
柿子更红了,山在雪的映衬下更加雄伟宽广。风景再美,我们也只不过是一个匆匆地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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