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时起,足疗店的两个女子,就坐进蓝梦理发店,修长的那个,足有一米七的苗条身材,上衣一领纯白色的宽松卫衣,下体着件亮色牛仔蓝的小脚休闲裤,够长的密发,微微卷曲,飘至腰际的地方,她想做个直发烫。瘦弱的那位,看起来也有一米五五的样子,腿瘦的像麻杆,身着红色带帽子的运动衫,着一件膝盖带了破洞洞的牛仔乞丐服,细软的发丝爬在长脑壳上,遮盖不住的地方,有些露出头皮的空隙。为了让自己瑕疵的头型,显的圆润饱满起来,三年间,为她做过两次螺丝烫,小烫花长上长脑壳,甭说,还真拔高了她颜值。
瘦弱的那个呆了没几分钟,听说高个朋友直发还得耽上两个小时,突然说内急,刚好一个微信,她说,"俄走了,这边厕所不好找,俄到咱店那边方便就过来。你拉头发也得需要时间呢!俄出去方便一下就回来,这地方上厕所困难,去年个在这儿烫发时,半路找厕所跑了老远的路!”
“俄在做头发呢!你给俄买单呀?”走了瘦弱的女子,高个女子接了个电话。
“你在哪家店里呀?俄这就过去。”
用了一刻钟多点,上完软化的药水。
“我朋友过来,怕他找不见,我得出去看一下,他就在咱前面的路口那——”
高个女子顶着湿了的头发,站在门前向路口的地方招了招手。走进来时,身架骨陷进之前的白皮圈椅间,转椅转了半个圈,面朝向门的方向。
"看,头发弄乱了!"理顺了让她别乱动。
安稳了两分钟,看来还是管不住自己多动的毛病,不停低头翻看手机上的微信和抖音,心又似乎没放在上面,向门外张望,一位高大肥胖的男子走进店,一匝光秃秃的圆脑门上,顶着一个尖翘鸡冠的发型,脸瓷黑的泛着结实的铜红,站定在店门的地方,挡住了外面的光亮。
“到你们店铺的门前,锁了门,打电话没人接,还以为跑哪里去了?怎么没听你说要弄头发呢?”
“茜茜也要弄头发哩!她说去店那边方便一下就过来,俄头发抹好了,她还不见过来,不在店里,她又跑哪儿去了?”女子说着拿起手机,打起了微信。
“你不在店里,跑哪里去了?
“俄在商场里买衣服呢!”
“你前天刚买了衣服,那么多,你穿的过来吗?”
“俄马上就过去了,挂了奥!”
“你看,茜茜马一样,怎么又买衣服去了!”
“喂——你们在哪里呀?”女子刚收起的电话又响起。
“你们关店门,还做不做生意呀?,茜茜在哪里?”
“她马上过来!”
“你们在哪里?俄这就过去。”
高个女子在微信里说了她们做头发的地方 ,没有十分钟,又进来一个中等个儿黑不溜秋的年轻男子,他看看店里没有他要找的茜茜,有点失望的样子。
前面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也许熟悉点,让他坐一会,人马上过来。中等个儿的男子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说他出去转转,走出了店门。
看那男子出了店门,前面来的男子问软化头发的女子,“你还得多长时间?”
“俄出去保养保养车子,你还得两三个小时吧?早来!”男子听女的还要等很久,说他要处理些车辆上的问题,要到修理厂看看。
“俄看看俄的钱,好像没拿够?!”女子从手机后面的外壳里摸捏出一张面额五十元的绿钞票,显出泄气的模样,“这段时间,铺地板砖,花去一万多,微信钱包里没有钱,花呗上还欠了不少,你没带钱吗?”
“有——多少呀?”
男子听说一百五十元,从口袋钱包里抽出三张五十元面额的,递给理发的女子。
“你做好了头发,打电话,打微信吧,待会一起吃饭!”说着就走到店外。
“哎!你车上有衣服吗?拿一件俄过来换上,俄怕做头发时 ,弄坏了俄身上的新衣服!”女子又喊回那男子。
没几分钟,男子在前面停放的带斗车辆里,拎回一件油乎乎的红色运动衣,女子也不遮掩,脱下上身的白卫衣,让男人挂到贴墙衣服架上,里面露出肉色的胸罩和有点松弛的腰腹,套上男子的运动衣。
“俄车上一大堆脏衣服呢,待会你帮俄洗了吧!”
“你开车,把油都开身上去了?那么多的油渍,不好洗!用茜茜家的洗衣机,觉的不好意思来!”女子停了下 ,“俄新买的房子,在物业上缴过钱,领了钥匙,铺地板砖花费了一万多元钱呢!俄朋友说要出五千块钱,到这会子,地板砖铺好了,又说手上没那么多钱。几个小时前,在微信上转过来一千元,俄微信上可是一分钱都没了的,可他给的一千元,俄没收,就那点,能支个啥事?让他想着去吧!大男子说的话,全当空炮放了,让俄怎么相信他这个人呢?”
“俄得出去保养车子了!迟了,怕别人关了店门呢!”男子说了说,又走出店门去,把之前晚间吃饭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女子软化好了头发,洗头的时候,茜茜拎着个衣服袋子走进来。
“你那么多衣服,怎么又去买衣服了?”洗好头的女子站起来边擦头发边问茜茜。
“本来不买的,反正他又不肯掏出阔利的钱,只好买了一身衣服。让他出点血,心里就好受些。”
“要买就到市里去,到县城买那不上档次的衣服!”
“不管怎样,他钱看当事呢!他不想给钱,就得让他买点东西,这样心里还能平衡些。不然,总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总有点难受的感觉,谁让俄喜欢他,讨厌不起来,总让他白白蹭着俄。”茜茜把新衣拿给高个儿的女子。
在她们闲谈里,听见高个女子的名号,她叫小秀,和茜茜一样,后来成了月儿店里的常客。她们一间门面的足疗店,在梧桐街平行的另一条街道上。
等做好小秀的直发,高个男子走进来。
“做了这么久的头发,俄可饿的了不得了,俄们出去吃点饭,回来再给你带点。”小秀对着茜茜说。
“俄不吃,你们吃你们的吧!烫好了头发再说吧!”茜茜让他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茜茜卷头发杠子的时候,前面找过她的中等个头的男子又找了过来,“你可真能跑的,一个下午找你,找不见个影子!”
“小秀做头发,老板一个人做不过来,两个人又不能同时做,等的着急,就出去转了转。”
"你就不能再找个店做头发吗?再说,就你那样子,金贴在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俄不好看,你好看,看你长的像黑炭,镜里怎么看着,俄都好看着哩!"
"你们两个也不嫌老板笑话,搁不得离不了。"高个女子攒了攒眉头。
他们两个抬了会杠子,一个不让着一个。
“你找俄是为了抬杠子吗?俄烫头发没钱,你帮俄付了吧!”茜茜对着中等个头的个男子。
“多少钱?”男子问,“你这刚开始烫发,得两个小时吧?”
月儿和茜茜异口同声说“是啊!也许还要两个半小时哩!”
中等个头的男子说他可等不及了!他有好多事情。付了茜茜的烫发钱,说一会在她们的足疗店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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