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相映红

作者: 宁妮诗兰 | 来源:发表于2017-03-09 09:51 被阅读115次

    突然间想打打字,在一个人的房间,没有其他,只有心里面人物碰撞所发生的声音。

    我想写一个故事,一个上一辈人一直延续到今天的故事。

    第一章

    怀孕

    芹秀嫁到这个村子已经一个月了,除了新婚前三天丈夫在家办完该办的事后,便出门打工了,走的时候只说了句,你在家照顾好俺爹娘。便再没其他的了。芹秀知道,这里离家五六十公                                                                                                       里地,想要有事找自己爹娘帮忙是不可能的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爹娘在出嫁前,在自家的炕头上说了很多,说去了男方家要照顾全家老小,多看人家脸色等等。

    最后,秀芹记住了爹最后叹气似的说的那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呀……”。

    夜深了,秀芹还听见娘在那头屋子里悄悄啜泣的声音。

    男人家里是村子里庄稼最多的人家,因为人多,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好在秀芹嫁过来的时候是冬天,地里头没什么事,公共婆婆都在家,两个嫂子每天除了看孩子串门,已经不需要做伺候公婆的事了,因为来了新人,这事有人做,她们巴不得偷闲,也让这新来的弟媳妇尝尝自己刚来的时候受的苦。

    这天,天刚蒙蒙亮,秀芹已经在厨房生火准备给一家人准备午饭了,生火得先准备好枯草枝,不够的后还得再劈柴和,这儿和自己家的炉子不一样,每次做饭都得生火,因为初来乍到,不是很习惯,秀芹得多花点功夫。好在婆婆不是很挑剔,虽然饭做得有点晚,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秀芹将准备好的柴禾放进灶膛里,烟开始腾腾地冒了起来,突然,秀芹觉得想吐,阵阵的恶心使她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儿,到门口不停地吐了起来。这个时候,早起的婆婆看到了这一幕,多年的经验告诉她,秀芹八成是怀孕了。但她没有过去问问秀芹,也没有不让秀芹干重活,精明的她一转身又回屋子里去了。秀芹吐完了,赶紧又回到厨房接着做早饭。

    上午,秀芹正在屋子了缝衣服,只见得婆婆带着一位老先生走了进来。

    婆婆说:“秀芹啊,俺早上看见你在院子里吐酸水了,来,快让薛郎中给你瞧瞧。”

    说着,就把秀芹手里的针线拿了过来,秀芹只好把手伸了出来,薛郎中诊了诊脉,一脸肯定的对秀芹婆婆说“:没错,是有喜了。”完了婆婆说了一堆注意身体的话,就乐呵着送薛郎中出去了。秀芹一时间没缓过神来,自己竟然怀孕了,此时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喜悦?不是,因为她的丈夫,也就是孩子的爸爸,在新婚三天后就离家走了,三天里,秀芹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爱护和温暖,作为女人的她,明显的感觉到丈夫不喜欢自己,而现在,她却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是悲伤?更不是,自己已经二十岁了,能够做母亲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那是怎么了,在知道自己怀孕的一天里,芹秀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她想明白了,是不知所措,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发生怎样的改变。

    后来秀芹听婆婆说,她已经让人给儿子稍了信儿,让儿子回家。秀芹还是每天在家重复着那一层不变的日子,如果说自己一点都不期待肚子里这个新生命的出生是假的,她能明显感觉得到这个小生命的变化,慢慢的,时间久了,秀芹会在心里盘算着该给孩子准备些什么东西。除此之外,丈夫迟迟未归,也给秀芹的等待带来了稍许不安,

    婚变

    八个月过去了,秀芹的肚子已经是最大了,脚已经肿得不能下地走路,每日只能在床上数着日子,她在等待着孩子的到来,也在等待丈夫回来可以看看自己,有谁不想在男人的陪伴中一起迎来这个新生命呢?

    正在想着这些的秀芹,不觉有些出神,不知何时隔壁的王嫂子进来,竟没有察觉。王大嫂看秀芹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猜到三分,也难怪,谁家女人都要生孩子了男人还在外面鬼混?想到这,王大嫂不禁语气急点,说道:“芹呀,你真打算实心实意在这儿生孩子,愿意为一个心已经跑野的汉子赔上自己一辈子呀?”秀芹听到这,心里一纠,不知道该怎么接王大嫂的话茬了。王大嫂看秀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都听我男人说了,你男人在外面和一个城里女人好上了,都住一块儿了,你都这样了,他还不回来,你怎么还坐得住?”“什么?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秀芹惊的问道。就这样,秀芹最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其实,婆家人已经得到信儿了,只是想在秀芹生完孩子再告诉她,这本是一件说不出口的事,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做出这样丢脸面的事,对这个儿媳妇,他们更羞于开口了。

    秀芹的世界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如果说原来还有企盼的话,那么此时的绝望是灭顶的,自己的男人如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被彻彻底底抛弃的绝望与害怕一起涌上心头,秀芹想哭,八个月的等待换来丈夫的背叛,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如果从根儿上说,自己对这个男人是没有爱的,亲事是家里人给定的,新婚当天,秀芹才真正的见到了这个男人,从陌生的新婚之夜,到三天后的分离,再有八个月的等待,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王嫂的话戳的秀芹的心很疼,她恨那个男人,既然不爱自己,又为什么要娶她?娶了她又给了她一个孩子?“不,我不能在这个家待下去,一旦孩子生了下来,她想要走婆家人也不会允许的。”想到这,秀芹决定要离开这个家,在孩子没出生之前,离开这个没有男人没有亲情的家。打定主意后,秀芹在深夜,婆家人都睡下后,拿着一点盘缠,拖着几乎不能下地的双腿,蹒跚着离开了这儿。

    睡梦中的婆家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小儿媳妇已经知道了儿子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实,他们还在希望着,秀芹顺利地给自己家传宗接代。而此时秀芹已经艰难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逃跑

    秀芹先是趁着黑夜离开了村子,夜比秀芹想象的要凉,可能是肚子又孩子,秀芹几乎是扶着墙在走路,好在有月亮,路不是很黑,以前干活的时候也经常出来砍柴,认得路。就这样,秀芹走一会儿,歇一会,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镇上,计划坐早上的第一班车,回家。

    毕竟是孕妇,秀芹已经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种种不适,经过一晚上走走停停的赶路,体力已经明显的不支,不用说肚子里还有一个快出生的孩子。秀芹在汽车站门口的台阶上艰难地坐了下来。清晨的汽车站很是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车站司机在检查车子,擦去额头的汗珠,强忍着疼痛,秀芹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膜,吃了起来。虽然没有胃口,可是为了孩子,也的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车站值班的大姐从卖票的窗口看到了这些,心想:“这个女人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大早上的,一个人,也是个可怜人儿。”便起身到了一杯热水,送了出来,正在啃着干膜的秀芹,看到大姐送来的热水,忙说,谢谢。就这样,秀芹好不容易熬到了开车的时间,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起床的婆婆做好早饭,敲秀芹屋子的门,好长时间也没人应,用劲一推,门开了,进来一看,秀芹不在,打开柜子一看,秀芹的衣服也不在了,才反应过来,儿媳妇这是跑了,赶忙回屋去叫老头子,家里顿时吵开了锅。婆家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秀芹已经坐上了回娘家的车,带着他们家未来的孙子。

    产子

    就在回到家里的当天下午,经过一路的奔波,秀芹动了胎气,顾不得将自己的事情一件一件告诉爹娘,疼痛已经像海滩旁的热浪般席卷了自己,秀芹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叫喊着疼,她好想哭,将这八个月来的苦楚都全部哭出来,她恨命运如此捉弄于她,她有一段婚姻,却偏偏好像没有,没有丈夫,没有爱情,就在秀芹快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感到什么东西好像从她体内 了出来,之后便晕了过去。

    秀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她来到了城里,来到了丈夫和那个女人生活的地方,丈夫温柔地在女人身边说着什么,秀芹想张嘴告诉他,你的孩子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他呢?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可是,秀芹发现不管她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见……

    婆家人很快就找到了秀芹的娘家,他们不同意自家的骨肉落在一户外姓人家里,娘家人质问,为什么女婿在外面有了别人,而且把秀芹一个人放在家里,难道孩子也不要了吗?不满,质疑,争吵在屋子里进行着,这些秀芹都不知道,她还没有醒过来,应该是不愿意醒过来,她想得到一个答案,她想为自己已经出世的孩子找回父亲,可是,正如人无法抵挡时间的流逝一样,深深的无力感久久地在两家人之间环绕着,它折磨着每个人。

    第二章

    迟暮

    “奶奶,你在给我讲个故事嘛,我就喜欢听你讲故事。”

    我趴在奶奶的膝头,缠着奶奶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奶奶的故事之所以这样吸引我,是因为故事里总有那么多令人惊奇的妖魔鬼怪,蜈蚣会变成男人来骗向往爱情的小女孩,还有狐狸专门变成漂亮的女人去掏好色男人的心,最令人吃惊的是,蜈蚣最后被人类识破了真面目,可是女孩竟然怀上了蜈蚣精的孩子,人们想了个主意,在院子里烧了一口滚烫滚烫的油锅,把女孩倒着吊起来,女孩肚子里的蜈蚣就被油熏得受不了,就从女孩的嘴里爬了出来,就这样,女孩才得救。所有的这些故事都是我这个年代所想象不到的,因此我一有空就会跑到奶奶家。在那个大块石头铺就的院子里,我听完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我在一旁不停地叨求着,而奶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眼神看了看屋子门口,突然问了句,“今天天气咋地?太阳出来没有?”

    我说:“出来了,院儿里可暖和了。”

    我知道,奶奶又想去青石阶上坐着了,腿脚已经不听使唤的她,每天都要到院子里大门口正对着的的青石阶上坐会,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于是,我把拐杖递给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奶奶出了屋子,她嘴里说着,“今天的腿比昨天又硬了,就快起不来床了呀……”。就这样,一步一停地,奶奶费了好大劲才坐在了台阶上。这个时候,她得缓一缓,过了会儿,她才说,“小宁,今天奶奶给你讲个真的故事吧”。

    我赶忙高兴的说道,“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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