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写割稻,因为割稻是我小时候感觉最苦的一件事。
大忙期间,天微亮,我们一群孩子就磨刀霍霍走向稻田。路边的小草上布满露水,我们穿的解放鞋都粘满了水渍,下到稻田里鞋子湿了,衣服也被稻上的露水弄湿了。
由于队长选我做小头目,大家都听我的指挥,我也身先士卒,第一个下田割稻。由于这稻靠近田埂,所以根部长得比田中间的要老许多,这样割稻就要用足力气,但我手脚快,比其它孩子割得快,才不至于被他们超越,因为如果有谁追上你了,前面的人只好让位给他。割稻就是这样的拼死拼活,你追我赶。现在想想,什么能上能下,这种玩法,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熟透了。
你割了半天稻,直起身子看看还在田中央,远没有到田头呢,于是又挥镰猛割。特别是太阳高照,你在稻田里气喘吁吁,喉咙发痒,但稻在那儿,你只能咬着牙继续挥汗如雨。偶尔看见一个人从田埂上走过,你就特别地羡慕他,他多么自由多么开心啊,不用割稻,像小鸟一样快活。
现在我想说,你干过割稻这个活了,你就觉得干其它活儿都不累了。所以,我觉得从小吃苦,是一种福,这句话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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