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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第十卷 聚英纳杰 第一章 小惩大诫

【原创连载】第十卷 聚英纳杰 第一章 小惩大诫

作者: 东旭鹰 | 来源:发表于2022-06-16 08:46 被阅读0次

    【原创连载】赤魂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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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章

    上一章

    孤霄被赦免再次引发了朝堂风波,代君远云君闻听此事,再度召集三王开会议事。

    云德王率先向正轩王发难:“正轩王,我姑妄言之,你姑且听之。我觉得你这次赦免孤霄,考虑未免不够周详。如果延误押运都可以被赦免,军纪岂不是形同虚设?那以后人人都可以沿途延误,人人都可以不拿军令当回事了?”

    让云德王意外的是,正轩王尚未答话,安兴王却忍不住先呵斥起来:“好了,好了,云德王。什么事情都要问清缘由,再下定论。我相信小武赦免孤霄,一定有他的理由。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云德王:(对安兴王恭敬行礼)安兴王所言极是。不过,您不是一向也不喜欢孤霄吗?

    安兴王:我是不喜欢孤霄不循正路,偏偏要投身江湖走歪门邪道。但对于孤霄,我一向也是有关注的。他毕竟是祝融后人,继承了祝融一族的忠义,对朝廷倒也算是忠心耿耿,做起事来倒也算是认真。我一直希望他能远离江湖,做点正经事,成亲生子,给祝融氏传宗接代。说白了,我就是觉得这孩子不争气,但还不至于想让他死。他毕竟是祝融后人,是咱们轩辕盟的孩子啊!

    云德王:安兴王关怀轩辕盟先辈后代的一片苦心,我今日算是了解了。不过如今战事在即,不能严明军纪就不能打造铁军,没有铁军如何应对穷凶极恶的大漠联军?

    安兴王: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们需要听小武一个解释。

    远云君:(笑)好了,安兴王、云德王,你们聊得太多了,倒是给正轩王一个说话的机会啊!

    安兴王:对,对!小武,你说,你说。

    (正轩王)武威山:(恭敬行礼)各位可知道,孤霄押运的是什么东西?

    云德王:不是军用物资吗?至于是如何重要的物资,因为涉及你正轩军的机密,我也不方便打听。

    武威山:现在可以告知各位了,其实他押运的只是石头。

    安兴王:(好奇)石头,是巩固要塞的专用石材吗?

    武威山:不,只是普通石头,主要是分量重,但并不适合巩固要塞,也不适合直接拿来在城头抗敌。这种石头到处都有,其实根本没必要从津海府运过去。

    远云君:(笑)正轩王不会平白无故地跟孤霄开这种玩笑吧?他如果是因为这个玩笑把命送了,可就太不值了。

    武威山:这当然不是玩笑。只是孤霄他们不知道,其实孤霄与辕奇会就是个诱饵。

    远云君:诱饵?是引诱玄坤军的吗?可是你正轩军也没有去趁机围歼玄坤军啊?

    武威山:设置这诱饵是为了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查出究竟玄坤军潜伏在我正轩军及地方的卧底有哪些,所以当这军令传下之后,实际上所有接到军令的人,包括孤霄,都在风影馆与六扇门的监视之下。也正因如此,我们已经抓获了数名玄坤军卧底。

    远云君:(大喜)原来如此,能清除正轩军中的敌人卧底,这可是大功一件啊!那你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武威山: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让玄坤军彻底露出马脚,将他们潜入我国的力量全部暴露出来,便于我们监视与控制。没想到这次玄坤军出动了大半主力,我正轩军主力忙于边防,无论是以六扇门的实力,还是以辕奇会目前的实力,都不足以将玄坤军彻底消灭。我们只有采取打草惊蛇的战术,再对玄坤军进行暗中的追捕围剿,让他们疲于奔命,无暇再顾及其他运输队,保证了真正的军用物资完全按时准确到达前线各处。

    安兴王:(兴奋)这确实是好计策。(又疑云顿生)可是,你又怎么猜到玄坤军会全力以赴对付孤霄他们,如果他们在拦截孤霄时,故意隐藏部分实力而用于后面劫道,那你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武威山:我们在鬼黎和玄坤军也有卧底。根据情报,金鳞一直企图借朝廷的刀杀掉孤霄,所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偏偏孤霄又有津海群英相助,金鳞只有动员自己手下的一切力量,才能在不杀死孤霄的前提下,拖延辕奇会的时间,好让我们对孤霄军法从事。

    云德王:(冷笑)正轩王,我姑妄言之,你姑且听之。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吗?孤霄毕竟只是个年过不惑的败军之卒,又不是什么朝廷要员,就算我们把他杀了,对我古国不伤皮毛,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武威山:金鳞不是这么想的。似乎对于这十年前辕奇军中幸存的孤霄,他存在着某种执念,或者说他对孤霄这种人存在着执念,只有让孤霄死在朝廷手中,他才能达到某种目的。由于我们的卧底没有太接近玄坤军核心,所以金鳞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清楚,只是打听到金鳞一定要实现这样的意图。

    安兴王:哼,我看这个金鳞就是心理不正常,他想让我们亲手杀死轩辕盟的后人,再攻击我们是无情无义,来败坏我们的名声。他越是要如此,我们偏不杀孤霄,不让他得逞。小武,你这次做得对!

    云德王:安兴王,您也别激动,我姑妄言之,您姑且听之。我觉得这里反而另有阴谋,很可能是金鳞的诡计。比如说,这个孤霄或许本身就与金鳞有勾结,金鳞为了让朝廷信任孤霄,所以故意放出这种风声。这样,就算孤霄违反了国法军纪,我们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对孤霄绳之以法。如果是这样,孤霄反而会成为我古国的隐患,其危害将比金鳞更大啊!

    安兴王:(不满)孤霄怎么可能与金鳞沆瀣一气?他可是祝融的后人……

    云德王:我的安兴王啊!难道至今为止,咱们的叛徒就没有名人之后吗?祝融后人又怎么样?他又不是祝融唯一的后人。谁能证明他就没有问题呢?我原来就觉得奇怪,明明炅图是天威神功传人,这孤霄又怎么会是天威神功继承者?如果他真有这身份,十年前又怎么会坐视辕奇军全军覆没?我现在可是越想越不对劲啊!

    远云君:云德王,这方面你尽管放心。其实十年来,我们一直在暗中考验观察孤霄,他是不是天威神功传人先放在一边,至少他对信仰的忠诚、对国家百姓的忠诚绝对没有可疑。再说,孤霄在辕奇会兢兢业业,一个人承担起凝聚江湖侠士的重任……

    云德王:(急忙表态)代君,可不能这样说,这辕奇会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且不说正轩王派了风影馆的松鼎协助他,而且这辕奇会的聚贤使不是孤霄,而是炅图啊!怎么可能是孤霄一个人承担重任?就算承担重任,也轮不到他啊!

    武威山:但实际情况是,炅图因为不拿朝廷俸禄,加上有茅耀镖局在打理,他没有太多精力放在辕奇会上,辕奇会的事情确实一直是孤霄在操持。松鼎则只是协助,他在风影馆也有事情要忙。孤霄这段时间为了辕奇会尽心尽力、忙得不可开交,还要考虑如何对付金鳞。结果,因为人手不足,他又承担了正轩军大量事务,还不能放下辕奇会的事,以至于焦头烂额、出错频频……

    云德王:你看,这就是能力问题,如果他真有能力,怎么可能出错?这分明是缺乏锻炼嘛!

    武威山:云德王,但你不要忘记,我们找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将辕奇会的重担挑起来,打造对付玄坤军的江湖爱国力量。他实际上是一个人在承担一个组织的重任,这已经是一人当数人在用。咱们何必又要增加他的负担?云德王,你虽然承担着吏部与户部的重任,也是事情繁忙,但是你手下有多少人在协助你忙碌着?而孤霄呢?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就让他专心做好一件大事,不行吗?

    云德王:正轩王,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我们说的不是孤霄工作多少问题,而是他违背军纪的问题。不管什么原因,有军纪不执行,设法为孤霄开脱,这个先例一开,如何严明纪律,如何治理军队?

    武威山:但是这次的指令确实出现了歧义,问题出在我这里,是我下令不够准确,还出现了逻辑上的错误。我们不能把自己的错误推卸到部下身上,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就要将军令往逼部下死的方向解释。如果说这次谁要承担第一责任,那么我愿接受任何惩罚。

    安兴王: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那道命令我看过了,虽然有所歧义,也不算什么错误,小武后来有解释就可以了。我也听说了此次行动的大致情况。虽然我对江湖人没什么好感,但这次他们与孤霄确实做得不错。虽然孤霄有小错在先,但他们毕竟全力以赴地完成了任务,在如此紧迫的时间里,在敌人一轮轮的袭击下,他们还是在最后日子的子时赶到了目的地。小武以时辰不明确为由,赦免了孤霄,我认为也不算错。

    云德王:安兴王,您说您了解了大致情况,不知是通过什么途径?

    安兴王:我掌管的礼部麾下,有位津海府一位青年才俊。此人也是我轩辕盟弟子,头脑灵活、十分能干,为礼部做事过程中也接触了不少与江湖有关的商号、阁楼等等,所以对江湖事比较了解。最近他还加入了辕奇会,为我关注辕奇会动向。他虽然这次没有参与押解行动,却充分调查了前后经过,所说之事有凭有据,绝无虚假。这人办事,我相信,我放心。

    云德王:原来安兴王也早就对辕奇会有所安排,在下佩服佩服。既然您相信礼部麾下的这位才俊,我自然也无异议。我也不过是姑妄言之,各位姑且听之。但是孤霄毕竟有错,不该粗心大意,耽误行程,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正轩王:如今大漠联军因为玄坤军行动失败,我军武器物资都悉数到位,联军已然后退三百里,边境威胁暂时解除。虽然战争随时会重新爆发,但在相当长时间内,我料想鬼黎王不敢再轻举妄动,我军将会有更长时间来备战。在此期间,各处借调来正轩军帮忙的人员,优秀者留下重用,不堪大用者退回原处,这孤霄就作为不合格人员退回吧,让他专心做好辕奇会的事情吧!

    安兴王:这样好!就让合适的人在合适岗位上,既然这孩子自甘堕落,一心要做江湖事务,也就不要给他加官进爵的机会了,这也算是小惩大诫嘛!

    远云君:嗯,连安兴王都如此说,那么我也觉得这样处理最为合适。云德王,你觉得呢?

    云德王:(无奈)既然各位都同意,我自然附议。另外,此次孤霄有过,炅图却有功啊,他可是牺牲了三十多个镖师啊,茅耀镖局的损失不小啊!

    远云君:是啊,炅图这次及时提醒孤霄,有不计个人得失调派镖师相助,付出巨大牺牲,理应奖励。对牺牲者照例发足抚恤金,津海府官员应代表朝廷去烈士家中慰问。镖师们的遗体听说已运回,一定要予以厚葬,葬礼上就请正轩王代表朝廷主持。

    正轩王:是,我一定会亲自为他们念悼词,以告慰英灵。

    远云君:好!另外,我会亲笔书写“忠胆侠风”的牌匾,就请云德王连同黄金百两送到茅耀镖局,以示对炅图效忠国家的表彰。

    云德王:(大喜)有代君墨宝表彰,炅图一定会感激涕零,以后定会加倍为朝廷效力。

    远云君:那就好。请云德王转告炅图,任何忠于国家和百姓的忠义之士,朝廷都不会亏待。对了,正轩王,请你核实此次参与押解的侠士身份,赏金与嘉奖状绝不可遗漏任何一人。

    正轩王:是,请代君放心,我一定会亲手交到每一个人手上。

    就这样,此次参与押解的辕奇会侠士们,除了孤霄外,都得到了朝廷的嘉奖。但孤霄却依然十分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放下正轩军的一切事务,将精力重新集中在辕奇会上。

    回想起此行中“木绝”宋梓辰的推心置腹之言,孤霄决定重归起点,不但要继续争取早日聚齐津海群英,更要真正了解今日最广大江湖人的实际情况。

    说起来,孤霄二十年前投入江湖之时,正是阁楼江湖初起之际。那时,本来武林人的出路如果不是在朝廷任职,便是在于武馆、镖局。而武馆与镖局对于武林名家奉若上宾,对于大部分武林人则态度愈加随意。

    孤霄还记得,他曾向一个武馆投过简历,那时他并非无法谋生,而是自幼喜欢武学的他,希望证明自己的武学成就足可名扬天下。然而,由于他没有名家推荐,那武馆接待者不耐烦地让孤霄自己撰写“侠士评价”。本来这种评价是应该由接待者来了解和撰写,但接待者却说自己每天要处理太多侠士简历,哪里有时间去了解、去评价?所以干脆将这任务交给侠士们自己,他应付交差就算了。

    孤霄听清对方所说,当即气得拂袖离去,如此敷衍了事,怎么可能为侠士证明其价值所在而服务?

    而那接待者盛气凌人地冲着孤霄背影呵斥起来:“你们这些武林人是怎么想的?学武功不为武馆效力,你学武功有什么用?喝西北风去吧!”

    听着这刺耳的吼叫,孤霄怒不可遏,但他很清楚当时的武馆与镖局都是这个德性。他们之所以如此嚣张,就是因为那时的武林人确实没有多少选择。

    结果,传统的武馆和镖局最终为他们的自大付出了代价,随着阁楼兴起,武林人纷纷投身阁楼江湖,不必再受制于武馆与镖局。武馆日益衰落,镖局日益依附阁楼。然而,谁能想到,当初意气风发要改变武林与江湖、为江湖人打造新前途的阁楼,不过区区二十年,过去武馆接待者的官僚习气,在不少传统阁楼的掌柜与小二身上再度重演。

    另一方面,以为百姓提供大量免费业务甚至分享少数红利的新型阁楼、以各种新业务吸引百姓注意力的茶楼、试图绕开阁楼直接与江湖人合作的新型镖局,先后崛起。而传统阁楼不肯就此认输,试图采用一切手段继续控制江湖人,维持传统阁楼在江湖的统治地位。

    毕竟,任何新兴势力都还难以与传统阁楼争锋,而江湖人如果还想在江湖谋生,就很难绕开愈加维护阁楼利益的传统阁楼。那么在这风起云涌的江湖历史时刻,江湖人们究竟做出了什么选择?孤霄打算认真进行了解,再考虑能否代表轩辕盟为江湖同道们做一些脚踏实地的实在事。

    为此,孤霄决定从现有辕奇会成员入手,孤霄首先漫步在市井之中寻找着群英侠踪。

    孤霄首先看到了“北勇”陆旭睿,这位除恶务尽的大侠也早已是名声在外,但若非其亲友,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公开身份居然是一位游走民间的模具匠。

    接着,孤霄又看到几位老朋友,一边研究机械物一边行医的“金绝”戴洛;组织墨江社在市井谋生的老中医“木绝”宋梓辰;在市场上进货食材的爆脾气厨师“火绝”楚毅。这几位也都是孤霄的老朋友,虽然他们也是江湖上叱咤一时的英雄豪杰,但此刻却都是这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他们固然不是阁楼力捧的豪侠名侠,却从来都对得起“江湖侠士”的称号。

    故友相见,难免畅谈一番,三人都为孤霄的死里逃生而欣喜,相信这位老朋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告别三位老友,孤霄继续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中游荡着、观察着,不由自主地来到热闹的百戏街,这里不仅有津海府著名的戏园、茶馆,街上还有不少卖艺的江湖人物。

    忽然,孤霄见到一群围观者中间飞起一团火焰,众人不但不惧怕,反而高声叫好。火焰落地,顿时化为红光一片,众人又是齐声喝彩。孤霄挤入人群一看,不由会心一笑,喃喃自语:“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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