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人形树木吗?你见过鹿角开出鲜艳的花朵吗?你见过被自己体内蓬勃成长分裂的细胞撑涨而死的人吗?你见过会说人话的熊吗?
如果你想见,就去看《湮灭》,一部根据小说《遗落的南境·湮灭》改编的电影,这部小说在2014年曾击败刘慈欣的《三体》获得星云奖最佳长篇小说。《三体》虽于2015年获得雨果奖,但至今仍未获得星云奖。
为救自己男人,女人什么也干得出来
一个看似简单的故事,融合了太多深奥的理科元素,而且脑洞大开,令人细思极恐。
简要概括:一个女人,等待参加秘密任务的男人归来。一年后,丈夫突然回来了,但像变了一个人,而且生命垂危。在得知丈夫是因深入“闪晃”才变成这样之后,莉娜决定随探险小队进入“闪晃”,探究丈夫变成这样的原因,并拯救他。最后,她发现,回到家的丈夫已不是自己的丈夫,从“闪晃”回到丈夫身边的她也不是之前的她。旧我已逝,新我面临挑战。
这个女人是就是生物学家莉娜(娜塔莉波特曼饰),不仅是学霸,而且曾在陆军服役,各种枪械手到擒来。
身为军人,丈夫经常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一年前离开家门,杳无音信,生死未卜。在莉娜修饰房间,以待丈夫归来时,凯恩突然从门外走进来。陡然重逢,让莉娜悲喜莫名,一阵热烈拥抱和亲吻,让她很诧异,丈夫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想象中的热烈回应。后来,凯恩喝水时,大口吐血,在紧急送往医院抢救途中,被X区域秘密部队控制。
谜底揭开,原来凯恩曾是该秘密部队一员,而且是几次赴“闪晃”执行任务的小队中,唯一一位活着回来的人。
所谓X区域,即被“闪晃”吞噬的区域,闪晃的形成是由于一次天外陨石或者外星侵入造成的,坠落地在一处灯塔附近,围绕这座灯塔的区域,被一团奇幻的类似巨大泡沫或棱镜的闪着多彩波光的东西吞噬,这团闪晃不断长大。
“闪晃”里到底有什么?之前派进去的搜索小队无一生还,为什么凯恩毅然选择了去执行这种几近自杀的任务,是因为发现了妻子出轨?还是其他原因?莉娜内心是有愧疚感的,对于自己的出轨行为,每次回忆起凯恩出发前的细节,总感觉这个男人心已死,也就是生无可恋。
为了弄明白“闪晃”里到底什么东西改变了凯恩,莉娜自愿参加由另4为女性组成的探险小队。
后续的情节中,这5位女性都是生活缺失者,文崔斯是没没有亲朋也没有家庭,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安雅,是个酒鬼,性格燥郁且有自残倾向,有十年的医务护理经验;乔西,一个物理学家,内向,手腕有不同寻常的伤疤,曾自杀未遂;谢泼德,一个因失去女儿而迷失自我的地貌学家。
一个基因迸发的万花筒
五人进入“闪晃”,怪事不断发生,一只长着鲨鱼牙齿的鳄鱼,差点没把乔西咬死。出身陆军的优秀女战士莉娜奋力将乔西救了下来,并持枪击杀变异鳄鱼。
她们找到一处营地,夜宿时值班时,谢泼德被一只熊掳走。性格躁郁的安雅此后发现了莉娜的秘密,她是凯恩的妻子,并认为谢泼德的死与莉娜有关,是莉娜造成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谢泼德“救救我!救救我”的喊声。安雅冲出门外,一只熊站在门外,嘴巴张合间,发出谢泼德的声音。安雅与熊搏斗时,其他人将熊击毙,安雅则被熊咬死了。事情越发怪异,不仅熊能发出人类的声音,他们在路上还发现,一株开着多样花朵的植物,比如,一株玫瑰,开着梅花、荷花、喇叭花、兰花;还有林间两只鹿的角上也开着花,动物身上有植物的特征。就像她们在之前探险小队营地发现的死亡异象一样,一个战士的身体里长出了树一样的枝干,并将人的皮囊撑破,作为人的生物死亡了,而作为植物的生物长成了一株贴墙壁而生的藤类植物。
随着探险小队的步步深入,离灯塔越近,不同物种的基因混搭、混编越严重,有的房子外面的灌木,长成了人形。物理学家乔西,顿悟了这一现象:基因折射,所有物种,无论动物、植物的基因,通过“闪晃”被折射,并在不同物种间产生基因突变。熊吃掉了谢泼德,谢泼德的基因在熊身上滋长,于是熊发出了谢泼德的声音。乔西受伤的手臂,疤痕处逐渐长出了绿色的叶子,随后她真的变成了一株植物。
最后,探险小队抵达“闪晃”中心灯塔的,只有文崔斯和莉娜。文崔斯先一步抵达,并被外星生命体复制,但由于她身患癌症,不是优良的复制原体。在莉娜抵达后,外星生命体果断放弃了文崔斯,转而复制莉娜,在与莉娜的缠斗中,复制一步步完成。最后,莉娜急中生智,将一个白磷弹塞进复制人手中,夺门而出。身后白磷弹爆裂,一片耀眼的白光之后,“闪晃”消失。莉娜独自一人回到了X区域指挥中心。
她向指挥中心的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最后与“闪晃”消失后痊愈的丈夫复合,生活的一起,但一切与之前都不一样的,不仅她已不再是之前的她,因为她的身体在“闪晃”中也受到基因折射的影响发生改变。凯恩则完全是一个外星复制人,不再是以前的丈夫。另一个可能是,她也是外星复制人,被白磷弹炸死的是之前的人类莉娜。回到指挥中心的复制人进化非常成功,她向指挥中心的人撒了谎,编造了已经将复制人炸死的细节,而且也没有讲述真实的凯恩已死,现在康复的凯恩是一个复制人而已。
作为一个生物学家,对生命的源起、细胞的分裂,都是习以为常的。所以,她接受了这一基因的改变,成了一个新的莉娜,一个人类可能的进化或者发展方向。
其实,生物学界,一直有人体细胞七年更换一遍的说法。也就是说,人体本事就是在不断更新的,今天的你和七年前的你是完全不同的人,“闪晃”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程,另外,常规的人体更新过程中也会出现基因变异,比如癌细胞的产生,就是在细胞更换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基因折射或者多物种基因混编,不是没有可能,从最后的结果看,复制人凯恩和莉娜已经是基因进化非常成功的样本了,与之前的动植物基因混合在一个生物体内的样态相比,经过了匹配、淘汰、升级等过程,已经不显得那么怪异。
人类将走向何方?《湮灭》给出的只是一种可能,一种加速呈现的可能,并非毫无逻辑,因为癌症就是基因复制过程中产生的一朵妖异的可能性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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