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5）

人生这条路上，从来都是一站有一站的风景，一岁有一岁的味道。

一一题记

上回说到秦凤夹在母亲跟陈彬之间 很难做，可秦母自以为是、伶牙俐齿指责陈彬。

秦母不知道陈彬这个一条筋的人吗？他一个开颅两次抢救回来的人会衡量自己是女婿身份， 不可以随意顶撞丈母娘吗？

陈彬就是陈彬，他看着丈母娘的脸色揣测人意，背后跟邻居散布：“秦凤那天还没进门，她亲娘就叫嚷着，我肚子饿了，我要吃了，管她要走几家。”

秦凤闻之都不好意思反驳陈彬，假装没空听陈彬说闲话。

陈彬说得没错，因为秦凤那天买了好多食物，准备送给周边的三个姑姑，故而还没进门就拉出走廊的单车送东西去。母亲看不惯秦凤老是送东西给姑姑，也就故意丢下话 ，不管秦凤这个跑几家的肚子不饿的人， 她肚子饿了，顾不着谁，先吃午饭了。

秦凤看不惯母亲又如何，不能对着干；陈彬对丈母娘看不顺眼 ，背后学着丈母娘的模样当笑柄，“她就坐在藤椅上如一尊柴神，要上厕所就叫着，'秦凤她爸，秦凤他爸……，我叫几声了，还没听见？'”

陈彬装腔作势比划着丈母娘的模样，还真像！

秦凤对于一条筋的陈彬无可奈何。她暗自感慨母亲一个聪明人，怎跟一个开颅两次的女婿较劲 ，有趣吗？不但没有赚到便宜，惹来一身腥！

秦凤私底下跟母亲说过的，陈彬不是以往的聪明人，他就一条筋的冲 ，别跟他见识。 可母亲偏偏要跟陈彬对着干，过几招。

结果呢？

陈彬都不看丈母娘的脸色。

陈彬习惯于休息日睡到自然醒，秦凤也随着他，等他十点几起床，让他吃了再说：

“今天我俩去帮着爸爸沙发、餐桌的厚实的玻璃搬下来清洁干净，三个人才能做。”

“好， 你说怎样就怎样。”

陈彬那叫吼着的语调岂是秦凤要怎样就怎样的随意？她不都小心翼翼顺着他来，一般都是商量的口吻，而他除了叫嚷，还是冲着的口吻，不情愿的模样，秦凤也得忍气吞声跟他细细说：“上星期我们上去的时候，我爸跟你说好要早点过去帮忙搬餐桌、茶几的大玻璃，你应允的事。”

秦凤帮着他回忆往事，要他知道答应过的事就得去做，已经将近中午，别拖拉，抓紧时间动身出发。

陈彬这几年就随心所欲，不是有得商量的人。秦凤看着时间不早 ，不得不催他动作迅速。

每当要过去父母家 ，秦凤好尴尬。陈彬拖拖拉拉不成事、不当事的将就、无所谓，受责怪的只是秦凤，父母尽冲着秦凤说： “要来就早点打电话来。”

秦凤何曾不想早点过去，无奈陈彬还在睡觉，他起床又得张罗着吃点面，这过程若是听秦凤唠叨着说他拖拉了，他会干脆地说：“你去，我不去！”

这情况不是没有过 ，因而秦凤不敢催，怕说多一句陈彬就不肯跟她一起去父母家。

秦凤不是因为陈彬没一起去自己不会开车去，而是陈彬一条筋的脑子会编出好多难听的话散布谣言，不跟他去以为秦凤一家子看不起他。

秦凤避免口舌，心底里很苦。

秦凤不敢不去看父母，陈彬则是如果可以不去，他不会去；母亲的口吻常表现出秦凤夫妻过去，她都看着烦，“忙就不要来，睡到日上三竿，我先吃了。”

母亲这话让陈彬传开了，总在秦凤面前提醒她，“这时间去了，你妈是不是已经吃午饭了？”

秦凤好难做。父母每天早餐八点几就吃了，母亲吃降糖药，她受不了饿，时间一到肚子会饿，等不了秦凤夫妻拖拉到十一点才到， 秦父想下米都不敢肯定他俩有没有去？

秦凤只能在于陈彬吃饭的会儿， 她先发微信给父亲先下米，呆会她再过去。

秦凤夫妻跟父母吃好午饭，她洗好碗筷，父母喝了茶之后，他们一起动手干活。

秦凤先擦好桌椅，陈彬跟丈人搬玻璃擦餐桌的桌面，收拾好餐桌的桌面之后再将擦干净的玻璃搬回到餐桌的桌面上。

秦凤则是将餐桌的八张椅子拿着抹布一张张椅子擦干净。

当她擦好餐桌的椅子之后再擦八张高凳子，如果春节家里有更多的客人来，则是再摆一张大圆桌家里人吃。

一般，秦凤一家子过去做客就凑合着一张餐桌，热闹的时候再摆两张桌子出来，因而 ，家里头桌子多，碗筷也多，上个月 ， 秦父不也让秦凤买了三把306的不锈钢筷子， 不也准备家里客人多了用得上。

管家的都把家用的东西备齐，秦凤自己也买了三把不锈钢筷子，准备春节碗筷都新的，添喜庆。

当秦凤把餐桌的桌椅擦好后 接着擦椅子，再擦电视柜子、沙发的大椅子。

她先把沙发桌椅擦好，爸再在沙发喷上油漆之类的原料，这沙发油亮亮的，比新买的沙发更有光泽。

秦父也留半瓶还给秦凤，她星期天收拾屋子的时候也把沙发喷一喷，好鲜活的颜色、有光泽的亮堂堂。

秦凤跟陈彬、父亲三个人都忙着搞餐桌、沙发，当喷上油漆的时候，她再拿抹布擦擦沙发，这样就擦亮了沙发，油亮亮的，真养眼。

秦凤手里头在做事， 嘴巴跟老妈子说着闲话，“那天我去表哥请吃喜席，如果不是包里头没有现金，我都会拿来几张给舅舅买水果吃。”

“孩子， 你听我的，我都让他们寒心了。我在外边的时候就说他们生日了，我在外边没给他们请，不就要我转钱给他们吗？现在，我不都回老家多年了，她们何曾请我吃的？说是生日 ，不就让我多拿钱给他们过生日，而我回老家，我的生日呢？何曾过问过。”

母亲的意思，秦凤明白，舅舅跟姨母的人品有问题，在于妈妈没有生病的时候， 健康的时候，手里头有钱的时候、老妈拿得出钱的时候就电话打得勤，做个小手术也得跟老妈报告，妈随即转钱给秦凤，她再拿了老妈的钱加上自己的心意一并奉上，拿给舅舅补养身体。

秦凤一个嫁出去的外甥，她自己的家庭不宽裕，不都得挤出几百元给舅舅送去吗？

秦凤以为，在于舅舅生病时候是应该给的，表表心意也是外甥应该做到的。在于老妈身体好时，家里生意好的时候 ，几千元不算什么。可这些年来爸妈在老家需要秦凤三姐弟供养，手里头并不宽裕，外边生意并不好做，年年亏损，不比往日的阔气，对于舅舅、姨妈都不再在爸面前说这生日的事，也难怪爸妈感慨世态炎凉，有钱的时候就会跟她要，她病了、生活不方便就连一句请字都怕了，“我有得吃的，不稀罕他们请，就他们生日都不敢吭声请我一句了，如果请我去，我会亏他们的吗？”

秦凤心底里明白，爸妈的意思是要惦记她曾经对哥哥、妹妹的照顾 ，不能在于她身体不好、没钱的时候就把她给忘了。

秦凤听着母亲唠叨一大堆，不合理的一些话，她不得不劝解：

“妈，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你说为我好，为我省钱， 你的兄弟、姐妹就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了 ，我这个做外甥的尊敬长辈 不对吗？只要我拿得出来，我会给的，才不会听您的！”

秦凤跟母亲讲道理，她接着说出秦母不敢相信的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