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界限,能用手抹去。心的界限,只能用心抹平!
——题记
小女孩打开日记本写下:在我的梦里,一直有一条过不去的大河。多希望有一天,有一座桥,有一个人牵着我走过去。
小女孩说:“这次给你们讲个长长的故事”。她讲到:这天天气异常晴朗。几丝云儿正心无旁骛地与风儿躲猫猫。微风拂过,携着几屡花香,不,还有阵阵葱花的香味。空气中满满地洋溢着幸福感。这时,银铃般的笑声闯进小院:奶奶,大王要打我!快救命啊!我偷偷脱了他的裤子。 “哈哈哈,你又欺负人家小朋友。奶奶不管你咯”“小琳,过来爷爷看看打哪了?”一个慈祥的声音出现。“我没事爷爷,就是就是有点肚子饿了”“都这么大了还不省心。去洗手,一会就开饭有你最爱的葱花炒蛋!”小女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躺在爷爷的摇椅里看白云,数星星;蹲在门口活泥巴;跑去对门找大王打架。日子仿佛如村里大河般清澈透明。
只是,只是,这天……
开饭了,小琳狼吞虎咽,嚼着百吃不厌的炒蛋。嚼着嚼着,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小琳,爸妈来看你了。”小琳放下筷子,走到院子,“你们来了,我去取碗筷!”再次回到饭桌,小琳安静了许多。饭局进行了一半,父母开口:小琳,咱们该回家了。今年6岁,你该上小学了。回去以后,爸妈给你做辅导……哇的一声,她再也憋不住了。“我不想回去,不想走。”她躲在爷爷身后,死活不肯出来。在她的心里,爸妈只是定期来看她的客人,而不是与她生活的亲人。
最后,她仍然被带走了。同时带走了回忆,回忆里有泪眼婆娑的爷爷奶奶,有脏兮兮却玩不够的泥巴,有那个最淘气而亲眼目送她离开的伙伴……一切童年最美的记忆好似片片落花,离了母体风中凌乱。在新家,她见到了那个成绩很是优异的姐姐。姐姐不是很友好,老让她做各种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她开始不会,又或者搞砸,姐姐便会骂她笨。可惜再也没有熟悉的人给她撑腰了。小琳学习差点,爸妈给她讲练习遇到不会的就动手打她。还常说: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只能种地,而你姐姐就过好日子。久而久之,她的心里埋下一颗自卑的种子:我不如姐姐优秀。那个时候,被窝才是最温暖的地方。因为可以躲在被窝里尽情地偷偷流泪,可以思念爷爷奶奶。但,她却从来不敢说。父母的威严使她害怕,姐姐的脾气令她恐惧。没有爷爷奶奶常伴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那么冗长,那么遥远……就像那条过不去的大河,远观却无法靠近。
十二岁生日,父母告诉她:由于你的身份特殊,没办法,当时我们只能让十二岁生日,父母告诉她:由于你的身份特殊,没办法,当时我们只能让你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因为……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是一个风云变化的时代,那是一个政策严格的时代。那是一个倡导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时代。在气势汹汹的计划生育政策下,这对教师夫妻面临着被揭发被停职的风险,坚持给这个小生命降临的机会。
十二岁,她的姐姐也敞开心扉说出秘密:最初的几年她确实不愿意接受小琳。但是她现在还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
十几年来,她与父母的距离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十几年来,对外只能宣称自己的父母在外打工,只能管亲生父母叫舅舅舅妈。十几年来,每当家中有人做客时,她只能偷偷地待在卧室不敢出门。十几年来,父母从不带她去单位见同事。她心里的那条大河,太长太宽,无法度过。而这天起,她明白了许多,开始试着融入家庭,亲近父母。她在日记中写到:多希望有一天,有一座桥,有一个人牵着我,走过去。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故事结束了,小女孩说:故事的主角就是我。而我忘了说:我就是讲故事的小女孩。
请记住:心的界限,用另一颗心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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